批命竟有如此威力,余安安对此感到钦佩,并且想送他四个字。

    恐怖如斯。

    余安安头疼的是另一件事,她该怎么向全国人民解释阿清没有疯人病,她也真不会治病。

    阿清当初会攻击人也是害怕,没有发疯,更没有病。愿意跟她走,是因为她拿玩具引诱了小孩。

    那只翠鸟就是证据。

    真不是因为她是仙女,然后阿清一见她病就好了。

    卢州本地还好,外地简直是越传越离谱。

    余安安觉得她看得志怪小说里的神仙人物都是以讹传讹化来的。

    她就是例子。

    真有神仙,有本事飞下来一个。

    不说百米高空,五十米高空能跃而不死,她就把人给供起来,天天烧香。

    这肯定气运之子。

    余安安正想入非非,逄春推门进来了,她换了身红色襦裙,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面色也红润许多“小姐,时辰要到了。”

    余安安应了声,“知道了。”

    厅房中女性多配有珠玉钗环,衣裳华贵鲜艳,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可谓是花团锦绣。

    一室暖香,笑靥醉人。

    门开时,室内笑声戛然而止。

    素衣乌发,药香阵阵。

    少女伫立在门口,耳后的发丝有一缕被吹到了削瘦的肩上,一双眸子清冷如皎皎浩月,似风抚面而过似雾缥缈人间。

    柏雁咳嗽两声打破沉默,牵着余安安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众人前,骄傲道“此乃吾儿念安。”

    室内不乏长辈,余安安微微欠身以见礼,随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今天她要当个没得感情的工具人,笄礼十七步,加完她得死。

    柏雁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谁还敢说她的念安是病秧子,连人都见不得。

    这些长舌妇再让她逮到,得把她们舌头给拽下来。

    厅房里谈话声继续,余念安分明是小辈,却没几人谈及她。

    旁人见到余安安的第一眼,感到的绝不会是亲和。仿若腹有诗书气自华,余安安只是站着就如冰似雪,无端的透出生人勿近的高冷。

    一刻钟后就是吉时,众人没有多耽误,接连走出厅房前往庭院。

    兴许是放松了些,有个跟余安安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突然惭愧道“恨吾同为女矣。”

    跟余念安同为女子,我感到很惭愧。

    柏雁闻言眉开眼笑,温和道“青晓言重了,不必过于自贬。”

    余安安“”

    娘亲你能不能矜持点,没看到后面几个姨母脸都笑僵了么。

    等会你要挨打,我可不管你。

    虽说她穿越也变成了古人了吧,有时候还真的不太能理解其他人的脑回路。

    这名为青晓的女孩怎会突然想到这里。

    庭院里宾客云集,丫鬟仆役在人群中犹如游鱼般来回穿梭,顽皮些的孩童追赶嘻戏,好不热闹。

    余安安很久不曾见过这副场景,眸中不禁泛起两分笑意,略感动容。

    虞桑也在人群里,他不大情愿的跟在容行止身后。

    招蜂引蝶、浪荡子弟,人面兽心,他根本不配娶安安。

    席间多有着儒衫的人找容行止攀谈,无论是时务、策、经义或法令他都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即便就算是意见不同,也不与其争论,只是抬眸倾听。

    少年白衣谦谦,未及弱冠,已自成风流。

    少女们自顾偷望着容行止,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绯如云霞。

    这应是少年第一人。

    虞桑其实不该那么说容行止,要说招蜂引蝶,他一点也不比容行止差。

    一贯鲜亮的衣裳、朝如浩日初生的气质,让他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分明是少年,却穿了一身樱花粉,木雕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眸里似有片片樱花飞落,春意荡漾。

    他有双让人甘愿溺死在里面的眼眸。

    宾客中有猜测虞桑身份的,见容行止对他多般关怀,便以为他是容行止的亲友。

    虽说不知其名,但也能猜到他身份尊贵。

    容行止可是姓的容。

    这是天下最尊贵的姓氏。

    余安安知道今天自己会很忙,特别拜托容行止帮忙照顾虞桑。

    虞桑对宴会不敢兴趣的,他来这儿就是为了等余安安。

    所以余安安刚走出来,虞桑就发现了她,他几乎是瞬间起立的,少年衣裳明艳,襟飞带舞,下意识作出了翘首以盼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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