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十分后悔自己那天的唐突, 深怕月酌因此生气, 谁知后来三天月酌仍旧按时来南塘帮阿珩稳定病情。
    自然,关于那天的谈话, 白月就识趣地没有再提起。
    几天相处下来,白月发现月酌虽然位列神座,性情却十分温和, 极好相处, 有时候白月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己是月酌的长辈的错觉。
    经过月酌这三天的护命, 阿珩的病情已经完全控制住了。
    白月更是欣喜万分心道若是四年前阿珩能碰见月酌就好了, 她就不必再受那么些苦了。
    月酌正在给阿珩渡仙气,谁知睡得稀里糊涂的阿珩猛地一个翻身, 抓着他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脸和枕头中间,腿一阵乱踢, 直接把被子蹬到了床底下。
    月酌似乎被她的睡相惊到了, 瞧着她圆鼓鼓的脸颊一会儿,莞尔道“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说着帮她把被子提起来重新盖好, 正要将手收回, 手却被抓地越发紧了,仍在梦里头的阿珩蛮不讲理地直嘟囔“馒头,别动, 不许吵我睡觉”
    白月走进来瞧见自家妹子的睡相, 扶额不忍直视哎哟,真他娘滴丢人
    赶紧走过去把她一咕噜翻过去,月酌这才得了空把手收回。
    白月忙着替阿珩道歉“神座, 您别气,这丫头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月酌笑道“我知道。”
    白月一呆“您知道”
    少了阿珩这桩心事,白月将心力又重新放在瘴毒研究方面,并时不时向月酌讨教。
    “神座,前些日子阿珩告诉我,那千年瘴气其实是鲲顼帝座释放的护体法界此事当真”
    月酌道“不错,鲲顼被朱雀的霜鸿法相拘在风胥谷,不得已作瘴气护体。”
    白月也知道自己这么问不过是多此一举,只是心中还抱着一丝浅薄的希望,眼下希望破灭只能失落地坐在椅子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道“那这瘴气是除不掉喽,唉”
    他漫无目的地抓起手边的药方、图纸,这个看看那个看看,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月酌从他桌上拿起一张图纸看了看,顺口道“其实本座正在想办法救鲲顼出风胥谷,你不必如此烦忧。”
    白月大喜“真的,那那要多久”
    “这一点我没办法向你保证,沧海境毕竟是凡域,鲲顼的事因为涉及朱雀,复杂之余很容易累及无辜。”
    白月知晓个中厉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其实月酌的话已经让他很受鼓舞,至少在解决这件大事上看到了曙光。
    忽见月酌指着手中图纸的某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月凑过去看发现这图纸其实是他以前画过的沧海境地图,忙解释道“那是沧海境的北疆地界,方圆万里都是茫茫黄沙。”
    “沙漠其中可有住着凡人么”
    “应该没有,芙罗的百姓大多住在沧海境偏南靠海的位置上,北疆是沙漠地,天气一向干旱炎热,只有一些地妖精怪群居此处,凡人一般不敢靠近,神座为何要问这个”
    月酌将地图又细细看了一会儿道“要除去瘴毒还需要一段时日,如果这段期间将瘴毒全部引到北疆去如何”
    闻言,白月愣了愣,只觉月酌的这句话仿佛如一道雪亮闪电劈进脑海之中,犹如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找到了新思路
    他以前在治理瘴气的时候只想着根治根治,一路死脑筋到底,后来当阿珩告诉他鲲顼和朱雀就是千年瘴气的源头时,他的想法又一下子扎进了另一个死胡同。
    其实这千年瘴气只对凡人有害处,对仙神灵怪都没有任何影响,若是将瘴气引至北疆沙漠,一来这沙漠中渺无人烟并不会祸及凡人;二来瘴气北迁,南境的百姓们便可以得片刻安生,在此期间他也有时间完成解药的炼制。
    其实他以前也算是用过类似的法子在庆蓟,他以南塘为中心,设下仙障法界,将瘴气隔绝在外,保庆蓟整座城池不受瘴毒侵害。
    此举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祸水东引”,只是他本身修为有限,仙力只能暂保一座庆蓟而已,所以长期以来没能将这个想法加诸到整座沧海境之上。
    他道“此法甚妙,只是瘴气北迁之事该由谁来执行呢”
    在鲲顼帝座从风胥谷逃出生天之前,瘴气是源源不断的,必须有一个人一直在从中不间断完成北迁的任务才行,而此举不是寻常人可以办到的,此人必须拥有十分强大的神力。
    白月悄悄觑了眼月酌。
    月酌仍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图纸,闻言,道“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办。”
    白月快要哭了,神座真是上苍派来助他的,先是救了阿珩现在又救了他。
    白月感激且忧伤地想要是神座真是他妹夫就好了。
    “不过,”月酌又道,“北迁之事涉及整个沧海境,范围太广,我需要一个人协助我才行。”
    “小仙义不容辞”白月立刻道。
    月酌摇摇头“你修为不够。”
    白月讪讪,以他的修为的确帮不了什么大忙。
    那么什么人修为不错,还整天无所事事地闲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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