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从窗外洒进来, 阿珩幽幽转醒, 看到馒头将脑袋搁在她床沿上滋呼滋呼地睡得正香。
    朱雀险象时,她本以为自己会和从前一样在朱雀的神力面前只有受折磨的份儿, 可是这一次她的元神主动躲进了霁善境,尽管朱雀和青芒的神力将霁善境的虚空毁地一片狼藉,但至少帮她的元神挡住了部分的伤害。
    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觉到修炼的好处。
    后来有一道厚重温柔的力量外界探了进来帮她把霁善境修复好了, 她的元神得以休息, 于是她一觉醒来便到了早上了。
    她现在想想那神力给她的感觉好像很熟悉。
    似乎是察觉她醒了, 馒头睁开乌溜溜的眼, 开心地蹦到床上来用脑袋蹭她的脸。
    阿珩被它蹭地痒痒,不由笑出了声。
    门被推开了, 耳边传来白月略带欣慰的声音“醒了”
    她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三个时辰。
    阿珩转过头看到白月走进来,手里端着两只热气腾腾的碗。
    将碗放下, 白月走到床边扶着她坐起来, 将枕头垫在她身后,便在她床沿坐下, 检查她的气色。
    阿珩瞧着白月眼底下乌青乌青的, 想是为了照顾她一夜没睡,于是小心翼翼道“师兄,我昨天又叫你担心了是吧。”
    “你说呢”白月冷冷看了她一眼, 数落道“才好了几天就知道瞎胡闹, 师父让你来修行不是让你来玩儿命的,多大的人了做事情还没点分寸”
    “我错了。”
    白月没理会她,只扣着她的小细胳膊诊脉, 发现她的脉象十分平和,就是气色上看着还有些虚弱,心下稍安,这才缓了缓语气道“好了,光知道认错不知道悔改等改天我回禀了师姐,她一准把你抓回去。”
    阿珩急了,这事儿要给陶竺师姐知道了,她哪里都去不得了,于是忙讨好似的揪着他的衣袖晃呀晃地道“师兄,二哥,好师兄,好二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下回一定注意”
    白月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还有下回再来个下回,我这条老命都要被你吓掉了。”
    阿珩眨了眨水汪汪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白月板下脸冷哼道“别拿小时候那套对付我,我现在不吃这套”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走到桌边将早上才煮好的粥端过来给她“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待会儿吃药。”
    阿珩立刻乖乖舀粥喝。
    喝了粥又吃了药,阿珩乖乖给自己盖好被子,躺在被窝里。
    收拾了碗筷后,白月拿了本医书在她房中坐着看着她,免得她病刚好就乱跑。
    阿珩假装睡了一会儿,悄悄眯着眼观察白月的动作。
    白月低头看着医书,顺口道“别以为我看不到,把眼睛闭上”
    阿珩努了努嘴,小声道“我睡不着。”
    白月从书中抬起头,看着她,严肃道“不睡也可以,那你老实说说,你昨天碰见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我我没碰上什么事儿。”阿珩嗫嚅着。
    白月双手抱怀,冷笑“还想诓我呐没碰上什么事儿,朱雀怎么会又冒出来了”
    阿珩下意识地摸着左手掌心,轻声辩解道“我也不知道啊,青芒和朱雀又不是我能管着的。”
    白月瞪了她一眼,她这话说的也没错,青芒和朱雀都是神器,神器在想什么他们谁敢揣测,倒也没追问。
    只能说阿珩是天生的倒霉娃子,青芒和朱雀遇着一个就不得了了,她还偏生被它俩一块逮着了。
    过了会儿,阿珩又道“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是有关医术的。”
    “问吧。”
    “你说有没有一种病,不能见光,一见光,身上就会开始腐烂,皮肉都烂光了就剩下骨头”
    白月没好气道“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什么呢”
    “到底有没有嘛”
    白月被她缠着烦,于是认真想了想,才道“这种病的确有。得此病的人应该是长期生活在不见日光之处,所以肌体突然暴露在日光下就会受不住开始腐烂,像碧落三山的晴光尤甚,若有得此病者更是痛不欲生,迟早会肌消骨化。”
    阿珩心头一颤,又问“那师兄,这个病你会治么”
    白月摇摇头“我没见过病人,具体症状都不了解,能不能治、会不会治这种话不能胡说。”
    阿珩有些急。
    不过又听白月嘟囔道“但是,兴许那位高人可以治也说不定。”
    “什么高人”
    “你可听过嵊云仙岛的长离神座”
    “听过,听过。”
    “长离神座掌管碧落三十三重天、九十九灵境的碧雪神光,若有他相助,这病就不成问题了,不过长离神座行踪比咱们师父还要难测,要找他出手帮忙,首先得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儿才行。”
    阿珩顿觉胸中压着的一块巨石被移走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白月狐疑地瞧着她“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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