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脑海中有一人的形象一闪而过,白月道“神座,我知道一个人一定能帮你,此人现在就在沧海境”
“是谁”
“冥府少君落千棠。”
听到这个名字,月酌不由转过脸来,长眉一挑,薄唇勾起个微妙的笑意,古怪道“是他”
白月一愣道“神座认识冥殿”
“岂止是认识”
月酌像是想起了什么妙不可言之事,笑着摇摇头道“难怪缇眠找不到他,竟是躲到这里来了。”
白月十分好奇地想问缇眠是谁,只是事关月酌个人私事,他也不好多问。
“神座,小仙其实一早研制出了瘴毒的解药,只是其中一味药材九松木茸十分稀有,前几天听阿珩说风胥谷中鲲顼帝座所在的沼泽之中有不少,小仙想如果能将这些九松木茸取出,可以做不少解药,只是小仙小仙从前不小心见罪于帝座,不知帝座会不会同意。”
他将九松木茸拿给月酌看。
月酌将九松木茸细细观察了一下道“鲲顼的沼泽里的确长了不少这样的药草。”
不但不少而且因为鲲顼瘴气释放地多,这药草近来有疯长的趋势,几乎填满整座风胥谷,鲲顼嫌这草扎人,每天都蹭掉一批。
倘若这是治毒良药倒是不能浪费了。
于是道“这件事我去和鲲顼说,你什么时候要”
白月沉吟片刻道“我想等阿珩再修养十天,十天后我会带她去芙罗南境,到时候会折去风胥谷一趟。”
月酌道“那十天后你在风胥谷外面等着,到时自会有人将九松木茸交给你。”
接二连三的心头大事都在月酌的帮助化解了,白月只觉得压在肩上多年的重担卸去了,整个人神清气爽,万分感激道“神座,您帮了我和阿珩这么多,小仙真不知该如何谢您”
月酌微微地一怔,须臾,才道“我能为她做得只有这么多了。”
白月正兴奋地手舞足蹈并没有听见月酌的这句话。
心情放松之下,白月的闲情逸致也上来了,他想起自己的一件陈年旧惑,越想心里越痒痒,于是目光闪烁地看着月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酌无语地看着他,阿珩的这位师兄看起来一副稳重的模样,却总是眉飞色舞的,跟个顽童似的,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蓦地,又想起阿珩偶尔也会这般,闷声打着小算盘,其实心里在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月酌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于是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白月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紧张道“神座,小仙有一个疑惑存在心中已久,就是怕问出来或许会唐突神座。”
“你说吧。”
白月将手交叠在一块儿,斟酌地道出自己的疑惑“不瞒神座,小仙至今难以相信自己真的见到神座真身了。”
月酌颇为诧异“为什么”
白月想了想道“其实小仙得知神座尊名还是在一本神籍残卷之中,神座可听说过广华录么”
月酌微眯着眼,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木桌上轻轻敲着,片刻后才恍然道“你说的是荀川写的那本广华录”
白月喜道“正是,小仙向来仰慕荀川尊者撰文著书的严谨,只是广华录中记载神座您”
说到这他停了停,迟疑着要不要说下去。
月酌欣然道“但说无妨。”
白月受到鼓励,斟酌了一番,才道“荀川尊者笔下云,神座您在数万年前已于万音天坐化了。”
所以早在阿珩第一次向他提起月酌的存在时,他就很激动,因为据他所知,月酌早已神灭,可如今竟又重现洪荒,可见这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他可着实好奇。
听完,月酌没什么表情,他目光悠远也不知在想什么,待白月清咳了一声后,才缓缓道“荀川写的其他书你都可以看看,至于那本广华录,其实不过是他酒后狂书的醉语,最算不得数。”
白月呆若木鸡。
月酌悠悠地继续道“我听荀川说他当年清醒后觉得自己写的都是些混账话,一气之下就将广华录烧了,怎么,没烧尽还剩了半部么”
“哦啊”
白月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嘴唇翕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完整字句,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像哭一会儿像笑的
他当年为了得到这本广华录残卷,可谓是费尽心血此书到手后,他自然是如获至宝,废寝忘食地研究了许多年,谁知,那本书竟全部是荀川尊者酒后的混账话
他研究了一本酒后糊涂账还研究了这么多年
这这这真真真真他娘滴贼驴崽子哟
不行了,他心痛
白月哭丧着脸,捂着胸口道“神座,您该不会诓我呢吧”
月酌真诚道“本座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