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线索。”
    张狂认真听着,指尖捻着一缕墨发,小心问道“那,怎么分”
    她问到点子上了,按照夏知桃的原本计划,两个队伍实力应该平均,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望烟还是炼气阶,相对较弱,遇见强敌可能会落入危险之中,故而夏知桃想让让张狂带着望烟,两人一齐去寻杨良才。
    而夏知桃自己,身为有自保能力的金丹阶,便留在杨府之中,观察柳绫的动向以及可疑之处。
    谁知道刚说出口,两人齐齐反对
    “不不不,不用了”
    “本座不与她一道”
    望烟看着张狂冷冰冰的侧脸,整个人一下子慌了,哭丧着脸恳求道“夏师姐,我、我不敢”
    虽然之前偷偷摸摸和张斓聊天,觉得教主大人没崖山说的那么坏,感觉很好相处,但嘴上说说,和现实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真要遇上张狂,她可就慌了。
    张狂面上一丝表情也无,不过瞥了望烟一眼,就把人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捂着头不敢吭声。
    “怕什么,本座还能吃了你不成”
    张狂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唔不过外头,确实有个本座食人肉、喝人血、啖人骨的说法。”
    她屈指缓缓敲着桌面,声音平稳,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信与不信,可就取决你了。”
    望烟吓得身子又是一颤,把自己整个人藏在木椅后头,战战兢兢地去看夏知桃,眼中的求生欲满溢而出。
    夏知桃失笑“你别吓她了。”
    张狂形象瞬间破灭,委屈巴巴地凑过来,趴在夏知桃旁边,小声辩解道“可是,我不想和她组队。”
    之前试炼大会之时,望烟便老是与人聊天,吵得她睡不安生,白鹤堂时又锲而不舍,天天去拍“闭关”洞窟的石门。
    张狂想起之前事情,心中气焰一下子盛了几分,愤愤重复道“本座不和她一道”
    夏知桃哭笑不得,教主大人虽然对自己又软又乖,但真凶起来还是挺吓人的,气势凌人,杀意腾腾。
    起码望烟已经受不住,整个人缩在椅子后面,泪眼汪汪,咬着衣领不说话。
    夏知桃踌躇道“那”
    “知桃,我想和你一起,”张狂委屈道,“我虽然未完全恢复,但把半个崖山打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望烟也跟着道“夏师姐,你跟着教主大人出去呗,我们昨晚布下的天罗地网都在,我一人留在这儿没事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异常配合,夏知桃没辙了,无奈道“好好好。”
    。
    日轮偏移些许,落入丹楹刻桷的高堂之中,映得满室敞亮明朗。
    杨良才身着官服,身后候着几位侍从,而前头乌压压来了一队人。众人站在高堂之中,似乎正在商讨事情。
    高悬房梁之上,藏了两个人。
    张狂一身黑衣,架着修长双腿,五指间攒了片花瓣,饶有兴致地望着底下众人,道“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夏知桃也换了身黑衣,袖口处绲着忍冬纹样,长发一道以黑绫高束着,腰间配着霁焰剑鞘,看上去颇有几分反道气派。
    她坐在张狂身旁,仔细听着下头几人对话,神色也稍有意外“确实,我没料到杨良才竟是如此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之人。”
    听下头对话,那几人似乎是因为起了纠纷,上门威吓索赔的,但杨良才不紧不慢,话说得滴水不漏,堵得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什么也没拿到,只能悻悻走了。
    送走了几人,他被个小厮伺候着,淡然回到书房之中,展开身旁卷宗,执笔批阅着。
    杨良才这职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界限模糊,很难下定义。
    放在京城之中,只能算个芝麻小官;放在幽州城之中,却又名头颇响,城民见了,都得毕恭毕敬弯下腰,虔声喊上一句“杨大人”。
    如此风头气派,也难怪家大业大的柳家,会愿意把宝贝似捧着养大、如花似玉的二女儿柳绫嫁予他。
    “他没有任何内力,亦或是灵气,就是个普通凡人,”张狂总结道,“这身板杀不了人。”
    “可夺人性命,并不需亲自动手。”
    夏知桃微微垂下头,眉眼被阴影拢去大半,似覆上了层冷意“言语,笔墨,金钱比刀剑锐利几分,比箭镞锥心入骨。”
    张狂小声道“你觉得,是他干的”
    “不好说,”夏知桃望着底下伏案批阅的杨良才,轻声叹道,“只是有种隐约预感。”
    张狂“唔”了声,道“这人如此危险,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让我把他给绑了”
    夏知桃“扑哧”笑出声,好在两人离得远,身形也隐藏的极好,才没被杨良才发现,
    “不着急,”夏知桃歪过点身子,半靠在张狂肩膀上,声音带着点笑意,“总会有纰漏之处。”
    两人耐心等了片刻,夏知桃瞧着满脸严肃,聚精会神盯着杨良才一举一动的教主大人,忍不住弯了弯眉。
    张狂身子偏瘦,肌骨匀称,盈着几缕清冷的木槿花香,枕起来软软的,可谓是个完美的人形抱枕。
    夏知桃靠着她肩膀,蹭了蹭寻到个舒适位置,窝着不动了,拾起对方一束墨色长发,顺着指节绕了好几圈。
    张狂恪尽职守,认认真真地让夏知桃靠着,绝不乱动一下,还得分神去留意底下情况。
    “你头发好长,很柔顺,”夏知桃用手心捧起一缕,饶有兴致道,“我束发可厉害了,什么时候帮你束一次”
    张狂道“嗯,上次你帮我束的那个盘发就”
    话说到一半,张狂猛然顿住了,望着夏知桃弯弯笑着的眉眼,呼吸一阵急促,整个人都慌了。
    上次并没有上次。
    之前试炼大会时,夏知桃确实帮“张斓”理过一个精细的盘发,但她可是,从未帮“张狂”梳过头发。
    张狂也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顿时惊慌失措,身形不稳,差点从房梁上栽下去。
    她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企图掩盖之前的疏忽“咳、这个,嗯,我还没见过你束发,肯定很好看。”
    夏知桃好整以暇,就看着张狂努力维护自己那个早就被扒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的马甲,心中乐得不行。
    她不想揭穿张狂,便顺着台阶下了,软声去哄对方“是啊,仔细想来,我还从未帮你梳过发呢。”
    哄了好半晌,又是顺毛又是安慰的,张狂终于定下心来,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
    她傻傻地听着夏知桃说话,被对方一阵绕来绕去,还十分确认的以为,自己真的保护住了“张斓”这个马甲。
    张狂心中石头落地,暗暗地松了口气,心道自己以后必须要注意些,不能再混淆两个身份了。
    夏知桃心中笑得不行,面上还得故作严肃,总怕逗过头,把对方惹生气可就不好了。
    两人守了约摸半个时辰,禁闭着的木门被人“叩叩”敲响,杨良才抬起半个脑袋,道“进来。”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推开房门,小心谨慎地走了进来,还不忘将身后木门关紧。他小步行至杨良才身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大人,那老人又来了。”
    杨良才笔尖猛然一顿,在宣纸上洇开个豆大的墨泽,他头也不抬,道“说了多少遍,让她回去”
    小厮被他劈头盖脸吼了一声,颤着弯下身子,小声道“可、可她怎么也不愿”
    “你是聋了吗”
    杨良才猛然站起,“哗啦”一声将桌上笔墨纸砚尽数倾扫在地,五指拢得死紧,厉声道“让她出去”
    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磕了好几头,然后快步跑出了房门。高梁之上的两个人瞧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夏知桃冷声道,“我们跟出去看看。”
    张狂乖乖“嗯”了声,她稍稍抬起手,五指间灵气四溢,无数花瓣将两人层叠包围,一霎间,便消失在房梁阴影之中。
    一片浅色花瓣犹自飘落,自微掩窗栏中溜出,被寒风卷了几卷,落在斑白发间。
    古瘦五指搭上鬓角,将那片花瓣轻柔拾起,老人颧骨高耸,双颊消瘦,依稀能窥见年轻时的貌美模样。
    她眼神温柔,轻叹道“你不是最喜欢后院那棵杏花么仔细想想,也该是开花时候了。”
    老人将落花捧在掌心,轻声说着话,而就在不远处的墙壁阴影处,大片花瓣簇拥而至,描绘出两个身影。
    张狂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不过是最为简单的移行术,都使得颇为吃力。
    她步伐一个不稳,身形不自主地向下栽去,原以为会磕到墙上疼一下,却蓦然被人挽住肩膀,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靠着对方的肩膀,整个人都傻了,双手错愕地顿在空中,慌张地屏住了呼吸“我、我”
    一个温柔声音落在头顶,不急不缓,细密而绵长,呼吸逐渐灼热,烧得喉咙干哑,蔓开一片虚无缥缈的烫。
    “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张狂本座身为魔教教主,坐拥岐陵十几座大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正道见了我都得绕道走啊知桃抱我了
    感谢时间
    超级感谢“nagisaku”昨天扔的一个深水,实在是破费了,周日已经双更两章六千送上,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特别感谢“钢铁硬汉白某人”小可爱每章雷打不动的一个雷,教主连载期间就一直有看到,换了id还是认出来了哈哈哈,真的特别感动
    接下来四月份还是每天晚上6k,以及每个周末都会双更,感谢所有留言、订阅、收藏的小天使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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