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与众不同,暗忖难怪白玉堂敢说上一二。
    “一是兄长提过,说来是亲兄旧友,二是儿时有过一面之缘。”白玉堂道。
    这轻飘飘一句,展昭又听出几许复杂之意来。
    白玉堂也不瞒展昭,与展昭那黑沉通亮的眸子对了一眼,竟是顺嘴就将避而不谈的当年旧事告知“他那日来白府做客,扮作兄长模样,将我哄骗了一番。”白五爷年幼时一时不察,在自家门前翻了船,说来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恨。
    这也是为何去岁婺州桃山中,白玉堂一瞧亲兄尸首错当成有人带了人皮面具。
    “”展昭绷住了脸没笑,正正经经的,可眼眸之中却藏不住那抹笑意。
    白玉堂心头正恼,这猫的眼睛邪门,往日自个儿嘴上不把门也不至于如此。
    展昭又赶忙给白五爷递了板凳当台阶,笑道“这么说他不该是那采花贼,是偷了那庞太师的御赐折扇”
    “他改头换面混入庞府并不难,庞府仆从众多,若是扮作打扫之人,打探清楚,再寻个恰当时机浑水摸鱼,那不离手的折扇也就到手了。”白玉堂眉一扬,自是省了那些无甚用处的恼色,踩着台阶就下。
    “还有那九天月隐,果真是个采花贼又是如何本事”展昭又问。
    此人江湖成名不过久这几年,可原先无人与展昭说这是个采花贼,闻之不免大惊。
    “他轻功奇高、来去无踪,江湖人称能上九天揽明月。”白玉堂说。
    九天月隐,取自上至九天摘日月之意。
    一是轻功奇高,二是偷术精明,三是将他所窃女子比作九天日月之意。
    “这三人既然敢在江湖上撂下盗中之圣、偷王之王的名头,自然各个眼高于顶,寻常不出手,专挑好东西偷,真金白银这些俗物是看不上的。”偷了什么御赐的扇子玉佩,玉佩不说,那扇子能值几个钱,还算是给天子面子,往赵祯脸上贴金了。
    “你说他三人谁也不服谁,在开封府相约比试,这推测十有七八没错。”
    “他三人又自称义盗,偷不义之财、劫不法之舍,先头你弄不明白为何选了庞府,自是那庞太师的奸臣之名远扬四海。”
    白玉堂三言两语就将展昭点透了,恍然道“庞府的宝贝之多,恐怕只有大内皇宫能比得过。”
    白玉堂一挑眉,“赵祯虽是个奸猾之辈,可也算得上个明君,大内皇宫里来去虽说更见本事,可那三个梁上君子爱惜羽毛,当然不会去天子眼皮底下比试。”这便选中了庞太师那个冤大头。
    展昭听出言外之意,不免咳笑一声,心念一转又低低道“你既说他三人爱惜羽毛,其中却有一个采花贼。”
    这世上纵是有那劫富济贫、盗亦有道的梁上君子,怎么也不该算上采花贼。
    白玉堂斜了展昭一眼,懒洋洋道“他这采花贼与寻常采花贼不同,据说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将人掳了去,如何还能算正人君子”展昭不解。
    这平头百姓的黄花大闺女与抛头露面、饱经风霜的江湖女子可不同,更别说这豪门大户里约束甚多的贵女贵妇。世人最是苛责女子,世俗礼教对女子更是处处条条框框,她们遭了这不明不白的掳劫,便是清白在身,也少不得旁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且采花贼掳走了人,究竟生了何事,千张口都辩驳不清了,碰上个贞洁烈女又或是家中管束严苛的只怕得一头撞了柱子证了清名。这采花贼便是真礼待于人、不曾做出逾礼之事,这掳人之举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了。
    采花贼的名头就没个好的,像是那花蝴蝶花冲最是淫邪恶名,坏人清誉、强人所难、害人不浅,着实令人痛恨。
    到了这九天月隐有有何不同
    “旁的不知,那温老六说她们个个是自己乐颠颠地跟着去的,要她们回去还个个不肯哩。”白玉堂惟妙惟肖地学了几分温殊当日谈及九天月隐的语气,可又含了几分他自个儿也弄不明白的狐疑。
    比起白玉堂,展昭更是糊涂,世上还有这般采花贼
    怎听着旁的采花贼都是强劫了民女偷了人,他这时人家后院过,便把芳心偷的偷心贼
    倘使这般,岂不是本受了害的女子又要遭人非议,成了红杏出墙、与贼人苟合私奔之人这采花贼花言巧语哄骗了天真的小女子与他奔走,往后又该怎样这些女子终究是何下落难说她来日可是生了悔意不能回头,难道不是被他害了一遭
    展昭思来想去仍觉心神不定,自是对这传闻中的采花贼九天月隐便生了怒气了。
    “这事儿我只从温殊口中过了耳,不过是他当日与我所言,又一字不差地转述于你。奇的是这江湖上当真无人说他恶言,便是昨儿个与那风长歌说起也是笑语盈盈,还说他采花贼生了一颗菩萨心,一见轻生女子定要上前劝慰一二。”白玉堂瞧出展昭心事,心说他自己听了几次都尚有存疑,怎也不斟酌斟酌,倒是把正气凛然的展南侠气得不轻,“此事你若看不过眼,想弄个明白,便逮住此人一问便是。”
    白玉堂打的便是这么个主意。
    这采花贼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见着人了才知,传闻经百口便是百样故事,谁也说不准。
    展昭亦是明了三人成虎,如今二人空口白牙就给人定了罪未免草率,也委实自视过高的出格之举,便微微颔首,转回了先头正题“白兄作女子行装,又在雨夜桥边游荡似是轻生之举,便是以身作饵哄骗这采花贼现身”
    “这便是风长歌的主意了,论神出鬼没,这九天月隐比之那魔教妖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得用计哄骗一二。”白玉堂道。
    展昭想想,又不确定道“他果真能寻见那位掩日教的秦苏苏”
    “风长歌说这世上没有九天月隐寻不见、偷不着的人,又说九天月隐甚喜夜中四下闲逛,心肠极软看不得女子轻生,便给白爷出了这主意。”白玉堂原也不信,但这会儿他束手无策却定要寻见此人,既然风长歌给他出了这个计策,管他是个好的馊的,也得试它一试,好过坐以待毙。且照这采花贼传闻中的菩萨本性,这馊主意说不准还真是个奇招妙招。
    那九天月隐轻功奇高,交付旁人都难免出差错,少不得白玉堂亲自出马,这才有了昨日那出意外相逢。
    展昭不再言语,垂眉沉吟。
    此处解了惑,又生出新的问题来。
    好半晌,展昭才将心头混乱理出些思绪来,抬头又问“风长歌如何认定这九天月隐就在渝州城内莫不是他见过”这招是好是坏总归得对准了人才算数,天下之大,九天月隐要是人在旁处,这渝州城里便是跳死了七八个轻生女子,他再如何菩萨心肠见不得此等哀事也赶不上。
    可这合情合理的问话叫白玉堂意外侧过了脸。
    白玉堂剔眉端详了展昭良久,“爷还当你得了抓那三个小贼的令,一路直奔蜀中是心知肚明,原是果真快马加鞭一路不曾耳闻”
    “耳闻何事”展昭果真被问了个茫然。
    我在用生命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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