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叫他下山回府,桃木教古怪,山城虽无机关凶险,但还有其他令人忌惮;可她又心知自己近年武艺退步,身子孱弱,不比白玉堂一日比一日身强力壮、武学精进,她一人寻找丁月华,且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只怕丁月华早就
白锦堂最是紧张他这混世魔王般的幼弟,她着实不该叫他涉险。
沈嫮往日行事果决,临到白玉堂的事又是无奈又是两难。
论起亲疏,她与白玉堂乃是至亲叔嫂,如今这世上除了白芸生,旁人比不得他二人关系,便是陷空岛白玉堂的四位义兄也在他二人前也该是排不上号的,更别说卢大嫂闵秀秀了。可沈嫮心知,白玉堂在他面前总是收了脾气和风细雨、日朗天晴的模样,实际上还是与卢大嫂闵秀秀更为亲密,她虽从未怪罪白玉堂,但白锦堂的死到底横在二人之间,不似闵秀秀心疼白玉堂父母早晚、年少失兄,待他犹若亲子。
世上哪有至亲之间的请求要这般瞻前顾后、一句也说不得,她与白玉堂便是如此。
因她与白玉堂瞧着近在咫尺,实则隔着万里山河、隔着白锦堂留下的阴阳两界一深渊。
而丁月华
如白玉堂所料,她早年在西北就结识了那个小姑娘。
虽说丁月华比白玉堂还要小几岁,可沈嫮与她却十分亲密,算得上闺中密友。
幼时活泼、偏爱戎装的丁月华自小便是早熟、主意大的性子,小小年纪便道“恨生时投错了胎,不似沈姐姐天生奇骨,练武事半功倍。我若为儿郎,定要提枪纵马、如我父亲那般征战沙场。”
可惜她父亲在汾州兵变中遭了意外,连母亲也不得好死,独留那个倔强的小姑娘,犹若浮萍,犹若失了倚仗、西北一株孤独的小草。她出嫁后便未有在见过丁月华,直至此番大难后,丁月华被丁家接回松江府茉花村。而后不久,沈嫮亦被闵秀秀连番劝说,来了陷空岛养胎,二人才有一见。
那时丁月华性子也有了些许变化,但依旧是西北那个意作女中豪杰的姑娘。
说来也妙,旁人不知,便是白玉堂也当丁月华追着他跑是闲着。
可丁月华每每悄悄跑来与沈嫮见面时,总是拧着眉头,孩子模样却有大人计较,说沈嫮的小叔子白玉堂脾气古怪,她定要瞧着他莫叫他有空闲欺了沈嫮孤儿寡母。只是后来二人许是久处见真性,丁月华才与沈嫮惭愧笑说,她原是想差了、轻蔑了他,白玉堂这人世上难寻,绝不会对沈姐姐不好的,望沈姐姐千万莫要因白家大哥之事就此生恼怪罪于他。
瞧瞧,便是与她亲密如斯的丁月华,短短数月之后,也是望她莫要恼恨白玉堂的。
白玉堂这般人,谁乍一瞧着都说他生的形容秀美、少年焕然,后再问又论他狠毒凶戾,再之后呢再之后,无不为他这般心高气傲下的纵横才气、侠肝义胆所折服。因而丁月华虽说白玉堂这般人物非是她心许的如意郎君,嘴上且道自己瞧不上白玉堂,可提起此人到底是赞不绝口,也到底是服气的。
当年月下少女不曾生过情思,也知晓二人许是性情不和、做不来朋友,但她未尝没有将白玉堂当做极重之人。
也正是这禁不住的心折,才惹了丁家双侠对白玉堂的芥蒂。
“嫂子不必如此,是泽琰之过,我便寻她。”瞬息万变的思绪中,白玉堂只简短道。
白玉堂何等聪慧,她虽再不言,却听得清楚明白。
他还道桃木教如何头一日就派遣了一群酒囊饭袋来看押他,未免太自信于机关密室,也太看轻了他。倘使桃木教之事这样一群庸人,怎会有本事在婺州城里搅动风云,哄骗得千万积财且不说,还使得婺州百姓自甘为奴、发疯作恶。
他往日所作所为但求无愧于心,这回确是阴差阳错地害了丁三那妮子。
白玉堂从不吝啬于反省认错,他的高傲非是自视过高,恰恰相反,他极有自知之明。因而凡是他白五爷做的,他都敢认,凡是他的心意,他都敢付诸行动,这才造就了于世行走,自在逍遥、风流倜傥,傲笑天下独他一人的白五爷。
“泽琰不可”白玉堂主动开口解她为难,沈嫮反倒心觉不妥,“你且归府”
她不该如此。
她这九年来暗中探查桃木教说来所得不多,可桃木教深不可测,瞧着人不多,可好似藏着巨大隐秘,每年来回在婺州城内的桃木教徒更是不同。这所谓桃木大仙的信奉者俱是谎言,幕后谋划在山中建暗城,又将婺州变得今时境地可谓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沈嫮一时恼怒自己怎胡言叫白玉堂前去便是当日假托丁月华也是昏了头了她这病中乱投医,到了这一刻方悔极,一日之内心神俱伤,胸口只觉一口闷气发堵要命。
白玉堂若做了决断,哪里是能听进旁人只言的性子。
他扫了一眼密室外,与沈嫮快言道“这山中城有七层,从图纸看山腰处必是另有出口。嫂子且在山城上五层各个机关密室寻一寻,我便往下走,分头行事,事态紧急,要赶着时辰才是。”
白玉堂最是说一不二,立即动身出了密室,顺着走道去寻往下的路。
可走了几步远,白玉堂又回头与沈嫮笑了一下。
那眉目不含凶戾煞气,只有疏风朗朗,他鲜有地费心叮嘱道“我定无恙寻她归来,嫂子且小心。”嗓音不冷不热,语调不高不低,他好似永远不会放软语气说话,与沈嫮说话的轻和已经是最克制的时候。
言辞利落犹似长刀斩风,却是从未有过的叫人心安。
沈嫮登时红了眼眶,只道早已泪干,竟是呆立不动,在火光之下落下泪来。
短短一言,他便于她承诺两件事,他会无恙而归,丁月华他亦会平安寻回,且请嫂子切莫忧心、保重身体。
那夜她见白玉堂一刀削八首,惊风雷雨之中只有长刀一闪,沈嫮便知白玉堂已经从瘦小的少年长成比她高挑、比她强悍,顶天立地的年轻人。可直至今日,她才从这个年轻人离去的瘦削的背影上瞧见一个熟悉的、叫人心安的人影来。
她竟浑然未觉,白玉堂今年也有二十一了。
都说白玉堂性情张扬肆意,行止跳脱难料,总归是自己一人活的潇洒便好,行他的侠、仗他的义,救千万人不过为心中正邪是非,是少年意气、也是江湖血性。因此时常惹得近亲旁友禁不住的心忧,陷空岛四位义兄也好,沈嫮也罢,总归是怕他某日独身在外、为行侠义不管不顾。白玉堂聪明过人,绝不会轻率冒失就立于危墙之下,但人外有人,怕就怕他出错,怕就怕他明知龙潭虎穴、为心中是非也要闯。
可从过往到今日,他日日勤奋精进武学,何尝不是为护近旁至亲挚爱之人岁岁平安、事事如意所造盔甲。
早年,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少有费心于此,反倒排斥旁人说教多言,更别说许诺看顾自己性命,沈嫮忍不住笑想,冷淡无情的面容挑起了一个欣慰的浅笑,在火光摇曳之中。
是何人叫他变化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南侠展昭呀
昭昭
话说,嫂子,五爷,你们翻墙而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个人被忘了
棺材里的不知名男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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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今天果然又是两更,就问你们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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