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呢。”
    襄桐知道玉姐不是真的置气,笑着捶了庆哥一把,“你也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
    庆哥一脸无辜,和玉姐分说,“我让你看车,是因为我要去菜市采买;让你在荷塘边放风儿,是为了摘莲蓬、采荷花送你,至于我答应请你吃好吃的,那也是真真的,你是没见识过樊二姐的手艺,比城里酒楼里大师傅的手艺也不差。我可真不是为了让你做苦力”
    襄桐看两个活宝在那斗嘴,并不担心,反而不由地嘴角含笑。
    她不再掺和,只先一步把车板上的食材一一拣了下去。
    不大会儿,庆哥就拿着朵初绽的荷花,满脸喜意凑过来。
    “拿,这是我代二哥送给二姐儿的节礼。”说话的时候故意挤眉弄眼。
    襄桐错愕,这孩子才多大,就知道七夕摘花讨小姑娘欢心了这还不算,竟连他二哥那份也一起带上了。
    “这花不错,我受了三郎的花,也承你的情。”
    “嘿嘿,承谁的情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二姐待会儿一定要多做些好吃的。我做了半日劳力,这会儿是真的饿惨了。”
    “你放心,待会儿短不了你的。”
    庆哥一边跟着搭手一边又追问,“那二姐儿今儿个都做些什么菜色”
    襄桐方才搬抬的时候就已经掂量过,这会见了手中荷花和脚边莲蓬,心念一动。
    “主菜嘛,就做莲房鱼包,酒煮玉蕈、黄金脊,配菜吃东坡豆腐、脆琅玕、蜜渍三丝,主食下个椿根云吞,你们看如何”
    玉姐不禁听住了,“光是这些菜名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庆哥见襄桐肯下功夫也十分开心,但忍不住问,“什么是莲房鱼包二姐是要将二哥送你的花给吃了吗”
    刚安置好银子的沈庭也在一旁轻轻咳嗽,虽说花是庆哥采的,也是庆哥替他送的,但若真被襄桐做成了盘中餐,他也觉得有些失望。
    襄桐的回答果然印证他们猜测。
    “这莲房鱼包啊,从前可是道宫廷名菜,确是要用到荷花和莲蓬两样,我偶然从本志怪杂谈里看来,从前就想着一试,今日也算正得其时,不过我并不知道做出来的味道如何。”
    玉姐看看手里的荷花,也不嫌事大默默递了过去,“那这一朵也给樊二姐做菜用吧。”
    一旁沈家兄弟顿时陷入了不可言说的低迷情绪中。
    襄桐已经开始张罗,“一会儿二郎三郎管着洗菜烧火添柴,我带着玉姐上灶。”
    庆哥一脸郁卒应了声好,还是老老实实先去打水洗菜。
    沈庭去劈柴烧火,也闷不吭声。
    襄桐和玉姐默契相视一笑,不管那两兄弟的苦闷,只搬来了小杌子在院子里开始拾掇莲蓬。
    沈庆这顿饭吃得肚儿溜圆,眼睛却还盯着桌上的莲蓬。
    莲蓬被挖空了内瓤,填满了鳜鱼,又上锅清蒸,淋上了荷花加糖浆熬的汤汁,那味道鲜美极了,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两个女人辣手摧花的恶行。
    “二姐儿你若是在城里开家馆子,准保日日客似云来。”沈庆边说边把最后两个莲蓬分别放进玉姐和自己碗里。
    玉姐也在一边点头,“确是万里挑一的手艺,我只恨自己肚腹装不下许多。”
    倒是沈庭在一边老神自在,只埋头把碗里的最后一个云吞放进嘴里。
    襄桐听着夸奖不以为意。“若你们想吃,下回进城寻我就是。”
    话虽如此,众人皆知襄桐马上要开始忙了,到时哪有功夫做个伙夫。
    饭毕,庆哥和沈庭主动包揽了洗碗刷锅的差事,襄桐则带着玉姐把剩下的两朵荷花寻了个破口的水缸养了进去。
    庆哥一回身看见粉嫩的荷花馨香阵阵,这才重新挂了笑容。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几个人在沈家旧宅盘桓了大半日,到走时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不止是因着襄桐出色的厨艺,更是因着周围涌动着脉脉温情,柔和的让人不忍心打破。
    最后还是襄桐最先开口,“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快到城门时,阴沉了整日的天空终于落起了小雨,不大会儿便氤湿了他们的衣裳。
    途经西湖时,庆哥便从荷塘里摘了三片大荷叶,只当做伞顶在头上。
    沈庭双手驾车腾不开,襄桐便坐了他身边,将最大的荷叶遮在两人头顶,从后头望去,就有种相互依偎的错觉。
    沈庭望向仍是一脸淡定的襄桐,总感觉身边的人似和往日多了些不同。
    等将人平安送回家,沈庭才后知后觉,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在霍山村相互支撑陪伴的那段时光。
    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沈庆onz,二嫂和玉姐把咱们送的定情信物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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