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了。”

    鹤公子说“那晚有诸多人见证”

    “是又如何”

    “现在收回,不慎传出去,怕是有损白姑娘的声誉。”

    白茉莉相当地厚颜无耻“无妨,不是一次两次了。”

    鹤公子忙说“可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白茉莉同情地说“一回生,二回熟。多被人骗几回,你自然能想了开。”

    “我被人骗过,”回忆起过往,这下鹤公子心里是滔天地委屈了,“那人疼我爱我,许我好处,到头来不过是想要我手里的宝贝。”

    白茉莉好奇地问“宝贝给了吗”

    鹤公子仗着她看不见,气哼哼地冲她挥了两下小拳拳“当然是给了啊,鲛人泪一给她,她就跑无影无踪,说不定连这事也不记得咯。”

    说到那稀世真绝的鲛人泪,白茉莉也有记忆。

    当时她怀揣了万金,千里迢迢赶赴淮扬城,本想大显豪气,一举定价买下来。谁知宝贝被鹤公子坠在耳畔,他人绕场走了几圈,一时阁中轰动,叫价连翻几番不说,最后那人出了价,却拿不出对应的钱,被护院拎着丢出了三月阁,东西也因此流了拍。

    索性她没放弃,坚持跑去和鹤公子交易,这才把东西买到了手。

    如此细究,这倒也算她和鹤公子另有的一段渊源。

    白茉莉有心拉拢鹤公子,口气软了些,道“想当初我也在你处买过鲛人泪,如何,你若是还有,别等再被人骗,有多少我买多少。”

    鹤公子梗了一口气,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勉强回了句“你说什么”

    “别伤心了啦。”白茉莉眉眼盈起笑,她虽不视物,但面朝着来声的方向,眸子清亮,神采风扬,给人一种她正在看他的错觉“天下有情人千千万,何必在意一个不爱自己的。”

    鹤公子被她瞧着,小脸一会儿心动得红,又被她的话气着,一会儿白。他有心多与她交流,可她嘴里总说不出好听的话,性格也自负,忒没良心,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他就是那个“他人”。

    整个江湖谁不知,鲛人泪,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此一件,是绝无仅有的宝贝。

    白茉莉花言巧语从他这儿骗了去,结果只当是花钱买来的,还想在他这儿买个更多

    久违了的,那种气得眼泪汪汪地冲动。

    鹤公子不欲多待,扭头要走。

    白茉莉听见衣衫窸窣摩擦的声音,问“你去哪儿”

    鹤公子一边迈开步子,一边回她“我自然是哎呦。”他一时不察,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一手撑住时磨了破,他吃疼地抽气。

    白茉莉探出半个身子,问“怎么”

    鹤公子蔫了吧唧地说“没什么。”还有点赌气地成分。

    白茉莉伸出手,细长的手指在空中晃一晃,口中唤道“快过来,叫我看看,伤着没。”不见有多关心,反倒像足了在逗弄阿猫阿狗的嬉戏口吻。

    鹤公子本不想理她,他站起身,视线余光不经意地一瞥,鬼使神差般,却把受伤的手递了过去。

    白茉莉看不见,瞎眼抓,一把正抓他破皮的伤口处。

    鹤公子抖一瞬,忍住了痛呼。

    白茉莉若无所觉,握着他的手,凑至唇边,笑说“你再走近些,我给你吹痛痛飞。”

    什么嘛,鹤公子嫌弃,当他三岁小孩子吗可他腿脚却是老实,几步走至床榻旁,靠了她近。上一次两人距离这般亲昵,还是几年前,白茉莉试图哄骗鲛人泪的时候。

    他尤记得,他阖着眸,她轻抚他的脸颊,两人愈贴愈近,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他以为她会亲他,期待地心脏蹦蹦直跳。便觉那指尖若有似乎,顺由他的颊畔,暧昧地抚摸至他的耳垂,电光火石间,将那鲛人泪取了走。

    他愕然地睁开眼,那骗子早已退至几步开外,把一袋银票丢在桌上,笑吟吟地说“谢啦。”语未落,跳窗而走。

    鹤公子鼻尖氤氲了湿漉漉的酸楚,他还要打起精神,按住白茉莉伸向他胸前的手,问“你干嘛”

    白茉莉无辜地笑“我摸摸你这儿有没有受伤呀。”

    鹤公子戳穿她的谎话,道“别摸了,三请令我没带在身上。”

    白茉莉收回手,滑回床上,躺了直,闭起眼,拉着锦被盖住自己,装模作样地叫唤“我突然头好疼,想要歇息了,你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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