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三月阁的连片后院中,在东南的极偏僻方位,鹤公子有一间独属的小屋。那房间布置低调又简约,没什么贵重的金玉装饰,也没有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不过胜在房间采光好、大而通透,内里座椅床榻的选料无一不是最软,最使人身心舒适的。

    鹤公子对他的房间珍而重之,每每出行,必要落锁。

    近日,他更是多准备了一把重锁,牢牢地把房门关得严实。外出锁门一刻钟,进入开锁一刻钟,鹤公子拎着飘香的食盒,方取下那两把大锁头,挤入半个身子,便是恨不得直接把门关了上。

    白茉莉喝一口青菜糯米粥,取笑他“别人是金屋藏娇,你是破锁藏娇,掉面得很。”

    鹤公子再喂她一口,不服气道“我若是换上两把宝气珠光的金锁,每个过路之人,岂不是都要看上几眼。没事,也要看出几分事端来。”

    白茉莉吞了粥,又道“便不是金锁,你在这三月阁的后院,锁一间房,也有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鹤公子放了粥碗,喂她吃笋尖“那我合该在门外立块牌匾,上书屋内有天下最绝情之人,凡是想情想爱的傻瓜们,尽管参观。”

    白茉莉倒牙“你酸不酸呀”

    鹤公子问“酸笋尖不和你胃口咯”

    白茉莉微张嘴,一筷笋尖适时地又送至。她夸张地尝了尝,哀叹“嘴里无酒,吃什么都没滋没味。”

    鹤公子不理她,若是理她,一颗心准叫她折磨地七上八下,欢喜地来,再次伤心地走。喂完白茉莉吃饭,他收拾下东西,开始给她汇报探听来得诸多消息。

    白茉莉首先一句,问“三请令呢”

    鹤公子有问必答“藏了起来。”

    “藏在何处”

    鹤公子不自觉望一眼窗户旁摆放的妆奁,他并未多作掩饰,直接把三请令藏在了妆奁后的暗格中。白茉莉看不见,就算看得见,她也鲜少在意那些玩意儿。

    他自觉藏得严实,语气轻快一点儿,说“不告诉你。”

    今日是锁城的第三日,潜藏暗中的势力渐隐渐消,安分许多,但焦柳两家的冲突和戒备依旧。鹤公子并不打算把全部的消息,毫无巨细统统告知白茉莉,他只挑出了其中几件大事,单说“焦光远身上的毒,便就是焦家也没有查出究竟。”“三月阁竞拍又开,不过再没有能超过他的价码。”“淮扬城中博水客栈,有人寻仇,陈尸屋内。”

    白茉莉打个呵欠,问“何时了”

    鹤公子把合上的食盒,再打开了放她面前“这不才吃过早膳”

    白茉莉便是说“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听得人困乏。你倒也帮我打听些有用的消息吧。”

    鹤公子冷哼“得收费。”

    “哎呦呦,”白茉莉执起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捏一捏,笑说“那我买你一个月”

    鹤公子手上没力气,他连功力尽失的白茉莉,都比不过,抽不出手。不止手抽不出来,他手指还跟不听使唤似的,反而轻轻地把白茉莉的手指攥了住,唇角的一抹笑意,抿着唇,也掩不去。

    他心里欢喜,嘴上说“买什么单说这两日你吃我的,喝我的,我都没收你费用。”他还撒娇地抱怨,“遇见你一次,我定要损失一大笔银钱。”

    “那你倒是可怜了。”白茉莉随他笑。

    “也不是。”鹤公子垂眸看一眼空了的手,更多的时候,是他及早做好了损失的准备,人却没来。空等多日,更显得望眼欲穿,自找损失的他可怜。

    白茉莉大抵是因为中毒,身体也虚弱,她的手凉凉的,倒和她没有感情的心,相像了一点。

    鹤公子陪着白茉莉,闹了一天。

    夜幕四合时,他点起灯,明亮的一盏烛火,照亮了整间房。他跟白茉莉说“我点灯了。”

    白茉莉困倦地说“点没点灯,我又看不着。”

    但鹤公子不在意,反而坚持说“灯我点一宿,不熄。”

    “”

    “茉莉,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白茉莉听觉房间里没了声音,她翻个身,还是颇不习惯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形。

    她总要想个办法,找一找三请令,寻一寻飞贼,通知一下柳家算了,通不通知都无所谓。她用上她仅有的一点良心,思考要不要从鹤公子身上下手。

    但他是她姐姐指明拍买的人,她姐姐这是个什么眼光。

    白茉莉这样想,再对着鹤公子时,不由起了几分挑剔的心思。

    锁城的第五日,鹤公子琢磨着要不要再多加一把锁。

    白茉莉说“你索性在我手上挂个锁,倒叫我哪里也去不得。”

    鹤公子胆子大些,顺势扣住了白茉莉的手腕。白茉莉因常年行走江湖,肤色偏蜜色一点,而他是瓷白的腕间,偏白的肤色,但他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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