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那天,和顺喜儿一同离宫的除了赵闻介之外,还有者也。

    这一行人,加上随行护卫的羽林军和还有大大小小的侍从,官员在内,总计不过数百人。比起之前福王那声势浩大的出行,真是人少得可怜。

    小宴儿一路送顺喜儿出了金水桥,眼瞧着那一行人越远,他站在小品子身边,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一边挥手一边抹着眼泪,小品子以为他是哭自己不能一同跟着回故乡看看,便是顾不得许多,抱着他一阵好言相劝。

    其实,小宴儿他倒是不那么在意顺喜儿带谁回燕丘。他在意的是,这一路北去,顺喜儿和者也失了高枕软床,吃不爽口,睡不安稳的,与他而言,就算那是故乡所在,也不如宫里头的舒适生活来得更安逸的了。

    顺喜儿坐在马车里,掀开那垂帘,冲着小宴儿挥着手,直到渐渐看不清对方的容貌时,他才终于坐回了车厢内。

    关于顺喜儿究竟能够带谁,带多少人出宫这件事,小竖原本是有些盘算的。他想着自己身边的跟班小太监是能够多多少少的有些用处,便是跟顺喜儿提了建议,却没想到对方一口回绝了,说是说是自己和者也,还有小宴儿此去离开故土已经数年,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带他们也一同回燕丘看看。

    关于这一点,小竖并不赞同,因为他知道花季睦肯定会反对,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临出行的时候,花季睦突然又改了主意,准了顺喜儿的请求,只不过却不准他三人一同回去,只让带着其中一人出行。

    即便是如此,顺喜儿却已经是觉得捡了天大的便宜,于他而言,其实想要带走的不过是者也,因为者也清楚燕丘的一切,更是有可能掌握着关于裕王秘密的钥匙。

    者也打开腿上的食盒,里面装的全是小品子拿手的点心,不用猜,这都是小宴儿央着小品子做的。一想到小品子那极不情愿的模样,者也就不由得嘴角挂满了笑意。

    “乐什么呢”顺喜儿问道。

    “大概是想着,终于可以回燕丘了,所以才这么开心吧”者也说着,连眉眼也弯了起来,他伸手从盒子里捡出一块糕点来,塞到顺喜儿的嘴边,“好吃么”

    顺喜儿咽下嘴里的糕点,点了点头“好吃。”

    者也抿着嘴笑着看他,又伸出手来刮走沾在他嘴上的糖霜,放到自己的嘴边舔了舔,然后笑着道“真甜。”

    顺喜儿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者也依旧是抿嘴笑着,他坐在顺喜儿身边,自己也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

    看着那车窗外的朝阳,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皇城,眼前的绿意越来越多,者也轻轻的叹了口气“七年了,整整七年,我没有再见过燕丘的草场,也没有再见过燕丘的枫林。我都快忘记燕丘的风吹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更忘记燕丘的太阳照在身上是什么感受了”

    顺喜儿听着者也细细的感叹着,却无法感受到对方那些惆怅情绪中的半分,因为他从来未曾去过燕丘,未曾感受过燕丘的风貌,更莫谈会记得和这个人一起在燕丘的那些点滴岁月了。

    “三生,你还记得么青鸾峰下的凤梧枫林么那一年,我们一起”沉浸在回忆中的者也看上去十分的放松,也十分的惬意,他说着那曾经脑海中的过往,面带笑意的将视线落到了顺喜儿的身上。但是很快的,他不再说话,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顺喜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局促不安的垂了眼角,“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我只是”

    “抽个时间,带我去看看凤梧枫林吧”顺喜儿说着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者也的手。

    者也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然后身体斜靠着他,闭上了眼,只是那手却未曾放开半分,他甚至希望,这一路上的行程,可以远一些,也可以再慢一些,再慢一些,最好慢到,他们永远也到不燕丘一般。

    顺喜儿不明白者也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不会影响到他那双手继续紧握着对方。

    于他而言,者也是这世间唯一知晓他秘密的人,是他唯一完全可以信赖依靠的人,而只要者也愿意,他永远都不会选择挪开自己的肩膀,或是松开自己的手。

    长长的队伍,从日出行走到日落,到了预定的驿站落脚修整。顺喜儿和赵闻介自然是安排在驿站里最好的房间里,其余诸人则是各自找了房间安歇。

    者也似乎是有些不太习惯长时间旅行,选择了早早的入睡。顺喜儿倒是觉得换了不熟悉的地方觉得有些睡不安稳,睡到半夜便醒了。摸了摸肚子,略觉腹中饥饿,便又想起被自己搁在马车上的食盒,于是又披了衣服出房去取。

    马车被车夫停在后院的马厩外面,顺喜儿找到食盒便又匆匆的回了驿站里,虽说是这三月的天气,夜里也还是能察觉到一丝丝的春寒。

    回房的时候,顺喜儿瞧见隔壁的灯还亮着,便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房间里睡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和他一样被赫连勃委以重任的赵闻介。

    顺喜儿站在门外,顺着那门缝往里瞧了瞧,赵闻介的确是没睡,正坐在桌边盯着桌上的什么东西瞧,一脸认真的模样。

    顺喜儿在门外瞧了一会,瞧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得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只是夜里灯光晦暗,他竟将身边的花几撞翻在地。值此深夜,万籁静寂,这重物落地的动静是如此之大,不光是屋里的赵闻介,连着其他房间里的人都被惊醒了,纷纷开了门出来瞧。

    赵闻介瞧了一眼,蹲在地上扶花几的顺喜儿,挑了挑眉,“喜公公,你干什么呢”

    “不小心撞翻东西而已,还请赵大人见谅。”顺喜儿略觉有些尴尬的回道。

    者也也披了衣服出来,打量了一下眼下的状况,忙招呼着其他房间里的人各自睡觉去。

    瞧着被惊醒的人都纷纷回了房间,赵闻介方才揣起双手,说道“喜公公的房间不是在隔壁么怎么会撞倒我房间外面的花几”

    顺喜儿扶起花几,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赵大人,肯赏脸一起吃个点心当夜宵么”

    赵闻介倒也不客气,他将房间门大大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进吧,喜公公。”

    顺喜儿提着食盒进了赵闻介的房间,这里的陈设和隔壁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顺喜儿将食盒放在桌上,瞥了一眼那桌上的东西,确是觉得有些意外的眼熟。

    那纸上写着些地名,再仔细一看,分明是自己的笔迹,而那些地名则是边关军报中所提及的受侵扰的城池,上面还记下了受袭的时间和次数。

    这是,之前,自己和小竖在值房里关于燕丘军报的分析,小竖表示这些揣测都不过是捕风捉影,所以并没有上报的打算,所以那之后,他也不知道这张纸最后到哪儿去了,想的也只是可能考虑到怕祸起萧墙,所以小竖应该将这纸一把火烧了,却没想到在眼下这个当口瞧见了。

    察觉到他瞧见那桌上的东西,赵闻介走到跟前,快速的将那纸收了起来,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顺喜儿没有说话,他坐了下来,随手将食盒里的点心捡了一碟推到了赵闻介的面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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