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兰鸢火往上撞, 提剑便砍, 看似浑身抽搐的驰钰突然瞪圆虎目, 忽明忽暗的血瞳猩红欲滴, 掌心摊开, 凌空一个扭转,扈兰鸢连人带剑半空转了数圈, 猛地甩飞出去
    轰咚
    扈兰鸢连撞数棵高树凄惨落地,肉身冲撞倒不算重伤,可怕的是驰钰掌心的灵力波震得扈兰鸢五内俱损, 丹田拥堵, 血都吐不出来, 只痛不欲生栽在地上。
    栖烑仓皇赶到,先塞了两粒丹药到扈兰鸢口中, 抽出茯苓剑就要与驰钰拼命。
    扈兰鸢赶紧拉住了她, 艰难摇了摇头。
    “先, 先找师尊”
    驰钰盘膝而坐,拼命压制,乱发翻飞,几近癫狂, 周遭气流翻涌湍急,树颤林动, 满地枯叶旋舞翻飞
    “快走走啊”
    驰钰几乎咬碎钢牙,血迹顺嘴角蜿蜒,不过短短几个字, 几乎耗尽他全部心力,他仰天长嘶,如修罗降世,地动山摇
    栖烑巡视了一圈,到处不见顾朔风的影子,只得先搀扶起扈兰鸢攀上茯苓剑,权且退出山林。
    两人悬浮林外,脚下山林余波阵阵,飞鸟惊起,万兽慌窜。
    栖烑心一横,咬破指尖,以精血为朱砂,祭以灵力,亲手书画传讯符
    去
    寻找明煊
    传讯符化作一道流光直入山林,片刻后绕转回来,轻飘飘散在栖烑眉心。
    师尊不在林中。
    那便好。
    栖烑松了口气,扈兰鸢也松了口气。
    丹药服下,扈兰鸢渐渐好转,勉强可以自己御剑,闻讯而来的众人皆御剑半空不敢下去。
    “这这可是化神大能的威压,下面究竟是何人”
    众人纷纷看向扈兰鸢与栖烑。
    扈兰鸢刚想开口,不修突然自高空飞过,稳稳落于众人之前。
    “是明煊仙尊。”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这气息像是明煊却又不十分像,仿佛掺杂了什么。
    不修看了栖烑与扈兰鸢一眼,两人这才惊觉险些酿成大祸。
    驰钰虽只是元婴弟子,却是清平宗与傲剑宗博弈的着力点,一旦驰钰出了什么差错,对傲剑宗而言不啻于冷水滴入滚油,会带起怎样一连串的后果无人能知。
    旁的不说,单说驰钰心魔如此之烈,傲剑宗以此为由怀疑清平宗有魔族潜伏,要求当众大审当如何
    清平宗是不可能当众大审的,傲剑宗便会集结各派纠缠不休,到时会面临多少麻烦谁都难以预料。
    不修斥退众人,悄悄传了讯息给栖烑与扈兰鸢。
    明煊在琼林峰,你们且先回去,万不可私自去找明煊。
    两人这才稍稍安心,转身回了烟霞峰。
    扈兰鸢伤得不轻,丹药都不能及时化解,回到峰里,栖烑借了扈兰鸢几块灵石,布了高阶疗伤阵,扈兰鸢的脸色才稍稍好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扈兰鸢问道。
    栖烑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他明明只是元婴,怎的会有化神威压这你也不知道”
    这个栖烑知道。
    栖烑忧心顾朔风,实在提不起精神,抱膝坐在廊下,与扈兰鸢面对面,随便扬了下手浮出一行小字。
    师尊给了驰钰传功符。
    “啊”扈兰鸢大吃一惊,“师尊好端端干嘛要给他这个”
    栖烑不知该如何解释,尤其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无论如何不能再毁师尊清誉,只能避重就轻。
    因着退婚一事。
    “你是说,师尊觉得退婚有损驰钰名声,就代你补偿”
    一句代她补偿,刺得栖烑心痛如绞。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不敢去想方才洞中景象,更不敢去想师尊到底有没有被驰钰
    想到双修玉简上看到的图鉴可能会在顾朔风身上实践,栖烑恨不得血溅当场死了痛快。
    扈兰鸢气得都不知说什么好,指着栖烑手指头都快抖掉了。
    “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既看到怎的不拦着这是随便能赠人的吗”
    栖烑抱住膝盖,明明已长大成人,可这般蜷缩一团仿佛又回到了年幼,道不尽的心酸与可怜。
    扈兰鸢也不知自己怎的了,平日里但凡与有损师尊之事,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可这会儿只是看着栖烑啪嗒啪嗒落在脚边的眼泪,心一下子就软了。
    造孽哦,她怎的有这么个杀千刀的师妹
    扈兰鸢叹了口气。
    “我就说师尊怎会折在驰钰手中,驰钰用了那传功符,直接成了化神修为,师尊倒成了练气一层,练气如何斗得过化神这还亏得他不是想取师尊性命,否则师尊只怕幸好幸好,感谢三清保佑。”
    幸好个屁啊幸好
    这常从廖凡嘴里出现的骂人之语,今次冲出了栖烑的脑海。
    她想反驳扈兰鸢,可抬了抬手一个字也能没挥出来。
    她该如何反驳说师尊的名节比命更重要
    只是随着扈兰鸢想象了下师尊气息奄奄的模样,她就浑身冰冷,根本不敢想象师尊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怎样。
    这一刻她竟有些赞同扈兰鸢。
    只要师尊还有命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她只想师尊好好活着,有体温,会呼吸,哪怕剜她的心她也是愿意的。
    只要师尊活着。
    栖烑几次想起身飞去琼林峰找顾朔风,可想到不修叮嘱,终究忍住了。
    她不能再给师尊添乱。
    扈兰鸢盘膝在阵内,像是说给栖烑听,又像是喃喃自语。
    “看驰钰方才模样,这心魔怕不是一时半刻便有的,他心魔入体什么也不做,偏对师尊做了如此不齿之事,想来也是倾慕师尊已久,这么多年了,居然无一人察觉他的心意,他藏得可是够深的。”
    栖烑心头一跳,忽而想起驰钰那日在洞府门前所言。
    烈阳哪里看得到萤火高山又如何看得上尘埃
    原来他指得是师尊
    扈兰鸢还在喃喃自语着。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对,他既藏了这么久,显然是不想暴于人前,怎的突然便起了邪念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被谁蛊惑栖烑,你可知内情”
    扈兰鸢转眸看向栖烑,正看到栖烑惨白如纸的脸。
    扈兰鸢微微睁大眼,“此事与你有关”
    栖烑下意识摇头。
    她并非想推卸责任,她只是不想让人看轻师尊。
    做时只顾自个儿畅快,如今细想,万一被人知晓,她挨骂无所谓,可师尊呢
    她怎能让师尊因她受辱
    栖烑心乱如麻,这一桩桩事压在心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一桩都不敢深思。
    栖烑又听扈兰鸢念叨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她实在待不住了,不修只说了不准擅自去找师尊,却没说不能远远看着,她这就去琼林峰附近蹲守,待不修来了再现身。
    见栖烑要走,扈兰鸢也坐不住了,她已恢复的七七八八,方才唠里唠叨也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心慌难受。
    两人一前一后御剑到了琼林峰门内,躲在不修归来的必经之路。
    栖烑还刻意布了法阵隐藏起两人气息,虽只能蒙蔽金丹以下修士,可已足够了。
    时值深夜,平日这时辰弟子们早已就寝,摆脱凡尘俗扰的筑基以上弟子则会在各自屋内打坐修炼,少有人走动,可今日显然不同,峰前不时有人来来回回,不是从峰内出来,就是从他处飞回。
    “万妖山那边到底怎的回事怎的不准咱们过去可是出了什么大妖”
    “我听说是明煊仙尊在封印妖兽。”
    “我怎么听说是走火入魔”
    “我听说的是明煊仙尊在突破境界,马上就要合体了”
    “不可能明煊仙尊才化神中期,还早着呢”
    这波人过去了,不久又来一波人。
    “走走走,快去看看去,听说明煊仙尊要突破合体了我还从未亲见大能突破呢”
    “不是,你搞错了,我听说是驰钰师兄要突破。”
    “驰钰师兄不是才元婴吗怎么可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房里的阮玉的修友可是静思峰的,他们说驰钰是从自己洞府冲去的万妖林。”
    “我还听说了个稀奇事,驰钰洞府前的结界给破了,听说三层结界呢”
    “他干嘛要给自己张那么多层结界”
    “不知道。”
    “嘘我可听了个小道消息,不保证真假,你们听听也便罢了,千万别乱传。”
    “你说你说,我们保证不乱传。”
    “我听说,驰钰对明煊仙尊起了不轨之心,为得仙尊特意布了三层结界,还给仙尊下了陀罗迷,把仙尊给那个了。”
    几人目瞪口呆,“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长老将你逐出山门”
    “我都说了我不敢保证真假,你们听听也便罢了,千万别乱传”
    “我倒觉得,未必就是驰钰对明煊起了邪念,说不得啊,是明煊对驰钰起了心思。”
    “此话怎讲”
    “你想啊,凭驰钰的元婴修为,如何能张得出三层结界明显就是明煊张的,可她为何要在驰钰洞府前张那么多结界这不明摆着吗”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就驰钰师兄的俊容,谁看了能不动心”
    栖烑与扈兰鸢在山石后听得银牙咬碎,忍无可忍拎剑便要出来,却见远处天际飞来几柄飞剑。
    不修同掌门一同回转,两人神色肃穆,全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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