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们没办法照顾烛台切先生。”
    “那就剩下了陆奥守、歌仙、鹤丸、青江、山伏国广、同田贯,鲶尾、骨喰、宗三你,还有我。我们怎么分配照顾的任务”王铮板着手指算。
    “哼,”角落里一人哼了一声,“没兴趣和你们搞好关系。”说着他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小伽罗,别走啊,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也让你照顾烛台切好不好”王铮大感要完,忙不迭追过去扯着嗓子喊。
    大家伙你瞅我我瞅你,也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发出了噗嗤的笑声,最后大家笑作一团,连药研也没忍住。
    大家笑了好一会,还是药研最先找回冷静,他道“好了,大家都笑够了,我们就来分一下啊工吧,大家按照休息安排,轮流照顾烛台切先生如何我和弟弟他们也会帮忙的。”
    大家表示没有意见,瘦成一张纸的烛台切光忠安安静静躺在柔软的被褥里,他还没有意识,无法对大家的决定表示任何的意见。
    参考了护理方面的书籍,药研花了一个晚上,最终制定出了一张烛台切光忠看护工作量化细则,细则真的非常详细,什么时候喂食,喂食的量是多少,多久擦洗一次身体,多少个小时给翻一次身药研都尽善尽美的做出了规定。
    有了这个细则,大家照顾起病人来也有一个标准了,对于该如何照顾瘫痪在床的烛台切,大家都信心满满。首个轮到的付丧神就是鹤丸。
    这天他难得起了一个大早,匆匆洗漱后就往烛台切的宿舍里跑,跑到一半他掏出怀里的细则看了一眼,然后拐了个弯。
    “早饭早饭,把早饭给光仔带过去”鹤丸风一样闯进厨房,端了歌仙给烛台切特制的营养餐就跑。
    “你慢一点,小心洒出来”歌仙在他背后喊。
    鹤丸腾出一只手来比了个ok的手势,这番模样看得歌仙心里直晃荡。
    鹤丸横冲直撞的来到烛台切的宿舍后把早餐往角落里一放,就莽莽撞撞地给烛台切兑水擦脸,热水倒多了,添点冷水,冷水又倒多了再添热水,然后端了满满一盆水从卫生间里出来。
    “嘿嘿,我这盆水温度调的刚刚好。光仔呀,等你醒过来,可要好好孝顺你爷爷我呀。”鹤丸心情愉悦地哼着怪里怪气的调子,啪的一下把毛巾拍进水盆里,溅出不少水花。然后又是的动作颇大的拧毛巾,一通脸手擦下来,床铺边的榻榻米已经湿了大半了。
    “哎呀,”鹤丸突然惊呼一声,原来是抬起水盆时角度过于倾泻,用过的水淌了一些出来,落在了被褥上,鹤丸赶忙把水盆放下,拿手擦了擦被面上的水渍,“还好还好,不多不多,一会就干了。”
    鹤丸立刻安心了,浑不在意的端着水盆去倒水,等他倒了水就想起来,他还没给烛台切喂饭,他一摸被放在一边的早饭,凉了。
    “哎呀,现在不是冬天呀,怎么还冷的这么快”鹤丸烦恼地挠头,然后他又用手背试了试碗壁的温度,“还好,还没冷透,应该没问题吧”
    “啊,算了,我都能吃,光仔一定也能吃。”鹤丸最终做了决定,又忙活的起来。
    他从背后扶起烛台切,装了早餐的碗摆在一边,他一只手捏住烛台切的脸颊,打开他的嘴,另一只手迅速灌了一小勺营养糊糊进去,然后抬起烛台切的下巴,利用自然的吞咽反应,让烛台切把糊糊吞下去。
    “也不难嘛。”成功喂进去一勺的鹤丸得意地道。
    鹤丸合上了烛台切宿色的门,带着吃完了的碗筷脚步轻快地离去。过了一会,隔壁宿舍的门开了,大俱利伽罗探出头来,他仔细观差了周围的情况,然后飞快的钻进烛台切的宿色,快的像一道残影。
    为了方便照顾病人,烛台切宿舍的门不会上锁,大俱利进来后,鬼使神差地把门从里面反锁了。他自己都被机括声吓了一跳,但深深看了眼门锁后,他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大俱利面无表情地走向了烛台切,然后在靠近床铺的地方停了下来。大俱利缓缓抬起自己的脚,白色的袜子脚尖的部位已经变成了深色,被沾湿了。大俱利低头,看见了榻榻米上的水光。
    烛台切和大俱利房间的门开了又关,大俱利在两处出出进进。他拿自己屋里的抹布擦掉了榻榻米上的水渍,用吹风机烘干的时候发现烛台切的被子湿了一大块,还湿透了棉絮,他不得不拿了自己的备用被子给烛台切换了,还特地紧急吹干了湿掉的被套去套自己的被芯。
    大俱利竖着耳朵做完这一切,提心吊胆,大汗淋漓,哪知道下一刻烛台切突然呕了起来,呕的全是早上吃的东西。大俱利只记得自己没有被子给烛台切换了,等醒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拿手挡住了呕吐物,大俱利内心尖叫,但又不得扶稳烛台切,以免他被呕吐物呛到窒息。
    等烛台切消停了,大俱利黧黑着脸清理那些呕吐物,他非常想洗一个澡,但还是强忍着先给烛台切清理,最后索性给烛台切擦了个澡。给烛台切换上干净的备用衣物后,大俱利悄悄溜回自己的宿舍,皱着眉头洗澡,洗衣裳,还包括烛台切的脏衣裳。洗干净了大俱利又不好挂出去,只好挂在浴室里,开着窗户透透风。
    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中午了,于是大俱利离开宿舍,若无其事地和大家一起吃中饭。只是这一顿饭吃的很心不在焉,不过他一直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的吃,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
    吃完饭,大俱利就看见鹤丸端着营养餐风风火火往烛台切哪里跑。其实今天也是他的休息日,大俱利看着鹤丸离去的方向,轻轻哼了一声,往反方向而去,等走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位置,大俱利拔腿就跑,饶了一圈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口。
    大俱利告诉自己,只是顺带罢了,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这样做足了心理建设后,他轻轻推开没有合上的房门,往烛台切的房间里看去
    “等等”这一看,大俱利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冲了进去。
    鹤丸惊讶抬头“伽罗酱怎么了吗”
    “你,你就是这样给烛台切喂食的吗”大俱利忍不住问。
    “对啊。怎么了这样喂光仔吃的很快哦。”鹤丸像早上那样搂着烛台切道。
    怪不得会吐呢。大俱利颓然对烛台切充满了同情,出于同情,他忍不住多鹤丸说“你让开,我来。”鹤丸不明所以,但大俱利太强势了,他不由得就让步了。
    换了一个人,这喂食法也就温柔多了。大俱利极其耐心,每一勺都是最少的量,每喂食一次,都会小心的按摩着烛台切的气管食道一块,帮助烛台切吞咽。他还不忘还叫鹤丸拿些水来,一遍喂食一边喂水,免得烛台切噎着。
    “你那样喂,是会把人噎死的。”大俱利板着脸教育鹤丸,
    鹤丸再缺根筋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垂下头支支吾吾“我知道了。不过伽罗酱可比我厉害多了,要是是你照顾光仔就好了。”
    “哼,我才没有兴趣照顾烛台切。”大俱利伽罗拧过头,飞快了离开了烛台切的房间。
    “唉伽罗酱你去哪呀我还没学会怎么照顾人呢”鹤丸一头雾水。
    烛台切光忠的听觉是先于一切感知觉苏醒的,但也是时断时续,他只记得前一刻还是乱糟糟的吵杂声,这次听见的,确实四下无人时才会有的寂静。难道自己拿被困在了什么地方烛台切如是想着。
    不久后,他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是脚步声,烛台切的神经瞬间紧绷,但很快,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腔调在自言自语,非常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那么遥远。
    这个声音的主人嘀咕了一阵后,就来触碰自己。对此烛台切是拒绝的,但他的躯体像一团雪那样松软,一丝力气也凝聚不起来。之后的遭遇让烛台切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声音的主人有仇,当他躺在潮乎乎的被子里,被强迫着一口口吞下噎得他快要怀疑人生事,他这么真情实感地认为着。
    等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离开后,烛台切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在久远的过去,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情绪,但烛台切记不起来了。
    当外界没有声音时,人就容易变得昏沉,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烛台切觉得很不舒服,像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胃上,他有瞬间的惊慌。他正像死了一样躺着,发不出声音,不能有动作,如果这种不适感会要了自己的命,那他能如何自救
    不过好在最终不需要思考这种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因为有人来拯救他了。清楚地意识到,那个沉默的人正在整理他所躺的地方的环境,给他换了温暖干净的被子。烛台切发誓,聒噪先生和安静先生绝对是两个人。可惜安静先生一直没有说话,真希望这也是个熟悉的声音。
    烛台切难得生出了一点愉悦,然后他就被不适打败了。在吐出来的那一刻,烛台切觉得世界都灰暗了,自己居然吐了,还是在安静先生在的时候。
    在那之后,无论是安静先生照顾不住呕吐的自己,给自己擦身,换衣服,还是他的离去,都动摇不了烛台切分毫了,他已经尴尬到心死了。
    在之后,安静先生和聒噪先生一起出现了,安静先生又一次从聒噪先生的手下拯救了自己,烛台切终于听见了安静先生的声音。
    烛台切突然就想起了些什么,一些关于过去的,关于自己来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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