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的第一反应,是去检查屋内有无潜入的痕迹。人是在源府出的事,东道主难辞其咎,万一阴阳寮那两尊大佛追究起来,至少得给个说法。

    还没来得及行动,背对着他坐在水里的人猛地一个激灵,深深喘了两口气。

    大概是刚清醒过来的缘故,她并未发觉身后有人,坦然自若地要站起身。

    鬼切一时情急,也顾不上她不着一物,生生将她按回了浴池里。

    这一按,久候数寄也被按懵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作何应对。

    “你怎么在这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就应该直接让他出去。

    果然,脑子里少了根筋的付丧神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家主猜测京郊的祸事与你有关。”

    审神者扶了扶额头,叹他耿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别说把柄,就连话柄她都不会落下,“源氏的规矩便是非礼而视”

    木讷而守礼的人最受不得别人质疑他的教养,若是平常,听了这话的鬼切理应退避三舍。不过冷静下来的付丧神总算捋清了轻重缓急,他稳坐如钟,不肯离去。

    “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昨晚他也长了教训,如果不当面问出来,事后只会被她糊弄过去

    或者被她坑一把,就像源赖光那样。

    鬼切不想再掉链子了。

    奈何久候数寄也不想,她从不示人以弱。要是让髭切察觉她现在虚弱得连三岁小儿都打不过,岂不是轻易便会被趁虚而入,要胁她听候源赖光的发落。

    所以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倚着池壁,但凡一使劲,紊乱的呼吸可是瞒不住习武之人的。

    “回答我,”鬼切眼观鼻鼻观心,视线不敢稍有逾矩,“难道你就这么耗着。”

    好主意。久候数寄暗赞。

    就这么耗上几个时辰,待她恢复元气,自是不惧与他周旋。

    然而鬼切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源赖光临走前再三嘱咐过不要与她浪费口舌,不配合的话动武便是。她要是身手了得,此番还是认栽作罢。

    付丧神的右手在刀柄上摩挲片刻,最终没有拔出来,转而悄无声息地摸上了一旁堆着的衣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勒向久候数寄的脖子。

    他的刀不该对着审神者,哪怕并非他的审神者。

    鬼切是以为十拿九稳了,没料到兜了个空。女儿家的小褂轻飘飘的,花蝴蝶一般扑落水面,他欲钳制的人却从十余尺外钻了出来,似是呛着了,止不住地咳嗽。

    其实她不过是在掩饰急促的喘息罢了。

    脑子一热,付丧神想也不想便纵身一跃,连人带刀坠入水中,追了上去。

    这回久候数寄无路可逃了,鬼切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下意识从腋下擒住她两肩,他才发现当下的姿势十分不妥。

    审神者整个人被他强硬的动作从浴池里提了起来,半个身子暴露在闷热的空气中,不着寸缕的背毫无防备地嵌入他的胸膛。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纤瘦的肩颈什么也挡不住,视线稍往下放,柔软的起伏便一览无余。

    他慌忙别开了眼,结结巴巴道句得罪,可眼前总有虚影在晃,像是雪中颤立的红梅。

    从背后被锁死的无力感太过强烈,本就虚弱的久候数寄轻易陷入烦躁之中。

    “得罪了你倒是给我放开”她咬牙切齿,奈何使不上劲。

    付丧神身上没有死穴,即使击中了要害之处,也达不到以巧破千斤的效果。疏于锻炼的束手无策,她再一次切身体会。

    两臂仿佛被精铁禁锢,一丝不挂的肋侧被刀柄上的缠带刮过,刺疼不已。她头顶是他线条利落的下颚,若是普通人此处遭到重击,轻则脱臼,重则伤及神经系统导致死亡,换作付丧神

    没有弱点,但生理构造和人类是一样的,不是吗

    下颚是头骨中唯一可移动的一块。

    久候数寄狠了狠心,在他察觉之前,重重用额骨撞了上去。

    和预想的一样,付丧神对一个手边没有利器的弱女子不大设防,她听见耳边清晰的骨骼移位声,与此同时缚着两肩的力道一松。

    趁此机会久候数寄就要脱身,没承想鬼切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也能准确无误地攥住她的手腕,虎口发力,直接卸掉了。

    关节错位的疼痛电击般袭向脊柱,她咬着牙一声没吭,借着他后仰的势,硬生生将他撞倒在池底。

    付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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