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吊着的沈如是手里还捧着一壶酒,哐哐往嘴里灌,远远瞧见一个美人儿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嘴里骂道,“李妈妈我都说了说了老子不差钱了怎么,还给嗝还给我藏着这么个大美人这会儿才叫出来”

    幽州人好武,女子着男装者众,慢慢的成了一种时兴,在勾栏之地尤盛,沈泽渊本就肤白胜雪,此刻还没长开,少年郎的身子羸瘦,亦不算高,披一件薄衫,眼虽似桃花,但鼻似山劈,英气十足,明眼人一眼就能辨出来是男子,喝醉的人嘛,亲娘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何况男女

    沈择渊见兄长这一帮子狐朋狗友各个喝了个酩酊大醉,摊在正对着的房间地上,怒从中来,别人他懒得管,弯腰伸手去捞沈如是。

    “小王爷可莫要夸口了您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妓院逛到到现在还是个雏呢”不知谁喊了一句。

    “可不是么,他就是怕怕他弟沈择渊生气”邬浪的声音响起。

    沈择渊听了这话,原本拧在一团的眉毛松开了些。

    邬浪打了个酒嗝接着道,“怕怕二公子生气去告状让他家虞老虎知道”

    沈择渊怒了,他虽瘦,天生力气大,单手就把沈如是从地上抄了起来。

    沈如是更怒,一把拉住面前的“姑娘”,拦腰抱住,“谁说老子不敢老子今晚就给你们开开眼”

    “你就吹吧”邬浪举起酒壶,哈哈大笑道,“我赌一百两没戏”

    “我赌二百两”

    “我五百两”

    见这帮人越说越过分,沈如是站直了身子,右手举起在空中前扑,手晃晃悠悠的撞上沈择渊的肩头,沈如是捏了捏,“姑娘叫什么名儿啊”

    沈择渊 “”

    “呦你不会说话啊”沈如是手往下滑,摸到腰上,大声比划道,“腰细,老子喜欢”

    沈择渊白皙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朵根,“休要在胡闹了”

    “哦会说话啊”沈如是一高兴,双手揽住对方的腰,直接把“姑娘”竖着抱了起来,踉踉跄跄往面前走了几步。

    沈择渊“放我下去。”

    “别乱动嗝再动把你摔了”沈如是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般小崽子给爷等着吧明天准时给爷送钱这姑娘爷爷喜欢,今晚就办了她”话毕,他推开正对着的屋门,抬脚时没使够劲,踏在门槛上,整个人朝下摔了下去,将“姑娘”压在身下。

    “嗯哼”一声,沈择渊摔得背上一阵麻,倒下前,两手撑住了沈如是的胸膛,这位大爷倒是没摔着。

    沈如是喝醉了,想不起来别人疼,呵呵一笑,对身下的沈择渊道,“姑娘你挺沉啊”

    起哄的兄弟们带着酒意,爬起来,到隔壁瞧,见沈如是真压着个姑娘在地上,好兄弟邬浪赶紧伸手赶人,“看什么看别别妨碍我兄弟办大事”

    他伸手帮沈如是合上门,朝里面喊道,“沈小王爷,明日我们可亲自问这姑娘呢,你可做不得假”

    沈如是“滚滚你给老子准备好银子”

    “得了”门一关,邬浪放心了,这才是来逛窑子么整天光喝酒不嫖算怎么回事回过神,他跟身边人叨叨一句,“刚那姑娘,怎么有点眼熟啊”

    那一夜沈如是在入云阁和邬浪喝的酩酊大醉,一夜都没回府,第二日响午才被老鸨摇醒,沈如是睁眼,半天没看着东西,左右摇晃几下脑袋,一阵剧痛传来,他连忙把眼睛又闭上,右手撑在太阳穴上反复揉。

    完了喝大了沈如是心很烦。

    “小王爷您可醒醒吧,快瞧瞧”老鸨不打算放过他,嗡嗡吵得他耳鸣,沈如是再次用力抬起眼皮,李妈妈正怒气冲冲的拿着帕子在他眼前晃。

    “小王爷您看看,这您可得赔我”

    沈如是努力直起身子,还没坐稳,“砰”一声,他屁股往下一跌,得床榻了

    “娘咧我的上等梨花木”李妈妈一声惨叫

    小王爷不胜其烦,“赔你”

    “成,赔钱便好说,您连着这间屋子一起赔了吧”

    “嗨讹银子是吧我赔什么屋”话没出口,睁开眼左右扫视的沈如是,愣住了。

    这间屋子,实在是该赔,简直惨不忍睹

    酒壶、花瓶、摆件,但凡能碎的都碎在地上,墙上原本挂着摆设用的长剑此刻竖着插在墙上,旁边有几个大窟窿。

    沈如是“这怎么回事”

    李妈妈赔笑道,“这得问您啊”

    沈小王爷挠挠头,一拍手想起件要事,“昨儿那位姑娘呢”

    李妈妈摇头道,“您昨儿把二楼包下了,叫我们都别来伺候,今早上,我推门进来,这儿啊,就您一位”

    “就老子一位不可能”

    “绝不可能”

    沈如是出了这间唤作“弄梅”的屋子,把入云阁的人问了个底朝天,没人见过这位姑娘,“不可能有姑娘这事他确信,至于俩人干了什么,小王爷忘了个一干二净沈如是出妓院门,找了摊子扒拉碗馄饨,赶紧往家走,一进府门,见里面乱作一团,全然不似平素那般井井有条,纳闷道,怎么家里改妓院了他随手抓了个人问,“怎么回事”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看清来人道,“公公子不见了”

    “我不是回来了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小厮抹了一把脸,“才不是您,是二二公子不见了。”

    “不是我还有什么打紧的”头痛欲裂的沈如是揉了揉脑袋,“我得教育教育你小子,什么叫才不是您你公子我怎么了”

    “等等你方才说谁不见了”

    “二二公子”

    沈如是瞬间醒了,眼睛瞪得老大,“你再说一次”

    “二公子昨夜,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沈如是跳了起来,扒开层层小厮,夺门门而出。

    谁夜不归宿都没事,遇上他这个弟弟,问题就大了沈择渊个呆子,从小被幽州王教的迂腐不堪,民间的事一概不知,活得好似飘在天上,没一丝人气,夜不归宿绝不可能,没了他自己的枕头和床,沈择渊躺都躺不下去

    除非,出了事,他回不来。

    沈如是脚下生风,朝着怡香坊冲去,沈择渊这个呆子,昨日定是去了此处寻他。正午的阳光特别毒辣,晒的人头皮发麻,沈如是周身杀气腾腾,方圆几里都没人敢近身,妓院不可怕,妓院里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去的人是沈择渊。

    沈择渊很少出门,幽州地界上没什么人见过他,他亮出身份,怕是没什么人信,此为一,妓院鱼龙混杂,此时幽州正跟青州打仗,若是有细作见过他,图谋不轨,大可借机蒙混过关,此为二。最要命的是,沈择渊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出了事,他只有等死。

    沈如是汗如雨下,自己虽然跟义弟的性格不合,平日有些烦他,但自幼关系尚佳,当年掉进冰窟窿里,弟弟还救过他的命。再说,若是他出了事,有一个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的母亲,幽州王妃虞老虎,想起她,沈如是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命不久已。

    在他加快步伐,胡思乱想之际,已经身在两座挨着的妓院门前,一个人撞在他身上。沈如是不禁大火,“哪个不长眼”

    谁料此人不仅没长眼睛,还不要命,撞上来就算了,居然脸贴着他的肩头缓慢地滑到胸口,带着比日头还毒的温度,停在了沈如是的心口,要命的是,此人浑身无力,几乎是呼伦个摔进他怀里,自幼习武的沈如是被对方顶的退了两步,那人却浑然不知,一呼一吸间,如石头一下下打在他薄薄的衣衫上。

    操光天化日,吃老子豆腐,色胆包天

    沈如是双手撑起,想把这人推远一点。

    “哥。”

    “谁是你哥”沈如是对这种喝多了随便投怀送抱的人极其反感,加上对方乱攀亲戚,幽州小王爷是谁都能叫哥的么

    要叫,还真的只有沈择渊能叫,偏偏他不这么叫。

    “哥。”那人又唤了一声,脸往上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摄政王篡位后我穿成了敌国太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娃鲸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娃鲸并收藏摄政王篡位后我穿成了敌国太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