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梦,少年心,沉吟误到今。

    遥想当年,年少的沈择渊与沈如是也曾有一段兄友弟恭的日子。

    沈择渊自幼父母双亡,因是幽州王故人之子,打小便养在幽州王府,跟了沈家的姓,被视若己出。府中人私下里皆议,别瞧着两人岁数仅仅相差俩月,与世子小魔王沈如是不同,二少爷沈择渊娘胎里带着慧根,沉稳谦和,从不与人争强斗狠,若是这二人身份掉个个,那便是刚好。

    可惜,都投错了胎。

    沈如是说起自己的弟弟,原本只一句话越长越没趣儿

    七岁前,沈择渊就是沈如是的跟屁虫,兄弟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沈如是上树打鸟,沈择渊就给他做弹弓,搓弹珠,沈如是下河摸鱼,沈择渊就给他捉蚯蚓,找麻线。直到他拿着弟弟做的大鱼网子,在冰河上捞鱼,一脚没踩住掉下去,差点一命归西之后,这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病了一个月的沈择渊说变就变,再不肯陪他疯玩,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小小年纪,像谁不好,偏跟他俩古板的爹一模一样。

    幽州王沈时行是前朝大胤整整两百年内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内阁第一人,官拜太子太傅,如此才华横溢,却谦和大度,幽州的百姓非常拥戴他,此人是个老古板便罢了,沈择渊才几岁,就开始天天跟着老爹之乎者也,简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沈如是便惨了,父亲不知是不是给前朝太子讲课讲上了瘾,家里每逢初一十五便开学堂,讲些让他头疼的东西,偏巧还有个“小爹”盯着他,不让他开溜,苦不堪言。

    “圣人之道若是有用,大胤能亡国么”沈如是横在墙头上翘着脚,嘴里叼了根稻草,嘟嘟囔囔。

    “无用”他脚下顶着一位少年的脑袋,那人笑嘻嘻的应。

    “还是邬浪兄明理。”

    “若要我说”少年翻起身子,凑过去,用手肘撞了两下沈如是的肚子,故作神秘道,“大胤亡国主要是因为少了一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能人”

    “谁啊”

    “自然便是小王爷你啊”

    “去你的”沈如是一伸脚,邬浪趁机狠狠拍了小王爷一把,借力打力,跟只燕子似的,闪身飞下墙去。脚一落地,耳边立马飘来不远处的读书声,嘴中还不忘调笑,“听圣贤之道,不如陪小王爷一闹”他拍了拍袖子,“上回怡香坊那个红姑娘,小王爷可还满意”话说半截,端见一人黑着脸站在墙下,也不知那人待了多久了,一双桃花眼正紧紧盯着自己,邬浪原本的一脸坏笑瞬间化作苦笑。

    “邬公子。”

    邬浪顾不上整理脏衣服,慌忙作揖,大声道,“二公子。”

    礼毕,俩人一时无语,沈择渊对哥哥的狐朋狗友没什么好感,若不是两家关系紧密,他可能要在自家门口贴上,“邬浪与狗不得入内”。

    半响,沈择渊憋出一句,“邬老将军近日可好”

    邬浪被他问的呆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答。

    沈如是“邬浪,别理他,这小子读书读傻了。”

    沈择渊“兄长。”

    “沈择渊,我问你,你娘干嘛去了”沈如是坐起身,一只脚在墙头晃悠。

    沈择渊“母亲攻打阳平去了。”

    沈如是指了指脚下的邬浪,“那他爹是谁”

    沈择渊直直看向对方,似是如梦初醒,“原是邬将军随军出征了。”

    “真是个呆子”沈如是松了嘴里的稻草,恰好砸在沈择渊脑袋上。

    家中有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还不够,生生又教出来一个,真是闲的沈如是屁股向后,身子一转,准备溜号。

    “兄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没立于危墙之下,我在上面呢”

    “君子勿立于危卵之上。”

    “没听过这句,沈择渊,你编的吧”

    “兄长,圣人言,怎可臆造”

    “”

    “兄长还不下来”

    “下来你让我下来我肯定得下来啊”沈如是一边答应,一边起身“啪”的一声,落在了墙,似笑非笑,站在他跟前盯着瞧。

    “沈择渊”沈如是主动靠上来,一只手搂过弟弟的肩膀。

    沈择渊原地不动,“何事”

    沈如是眼睛滴溜一转,“今日日头正好,在家听学岂不可惜”

    沈择渊“兄长并未去听学。”

    沈如是“这样,整日读书烦闷,哥哥带你去开开眼界怎么样”

    沈择渊“不去。”

    “哎你这臭小子”沈如是揉他的头发道,“我都还没说去哪,你就不去”

    沈择渊“不去。”

    “行行行不去就不去到时候别说哥哥不带你”沈如是胳膊发力,把弟弟拉的更近了些,沈择渊被他夹得太紧,挣脱不得,一对耳朵在他的衣服上蹭的通红,少年扬起脸,直直看向沈如是。

    “放开。”

    沈如是对着这张脸,心道,幸亏你小子生的好看。

    “是你不去啊别哭着鼻子跟娘告状说哥哥不带你玩”他松了手,转身搭上邬浪,“走,他不去,咱俩走”

    沈择渊皱眉道,“兄长要去哪”

    沈如是“你又不去,还要问”

    沈择渊红了脸,“娘让我看着你。”

    一提到虞靖,沈如是掉了脸,“还说呢娘把家里的钱全交给你管了,害的我如今出门,捉襟见肘的,堂堂幽州王之子,好不丢脸。”

    邬浪在旁听得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省省吧,小王爷,你脸好着呢哪次你花销不是二公子偷偷跟着帮你结账”

    沈如是瞪他道,“今日他就不给我结账”

    邬浪“怎么说”

    “咱们待会儿去怡香坊,这小子死也不会进去的。”沈如是想到沈泽渊进怡香坊,就好似孔夫子去逛妓院,笑的他直摇头。

    沈择渊“兄长,那种地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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