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蹬鼻子上脸”沈如是可是从不吃亏的主儿,他两手一掏,捞住对方的臀部,心中盘算,“叫你吃小爷豆腐,小爷得吃回来”

    不料对方比他还不要脸,趁势“坐”在他的手上,环住他的脖颈,“哥抱”

    沈如是感觉不太对劲,这声儿叫的有点熟,他微微低下身子。

    四目相对,沈如是懵了,操这人还真能叫他哥。

    “沈择渊”

    沈择渊身上的穿着与昨日相同,衣物完整,但整个人极其苍白,两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轻飘飘躺在沈如是的怀里,浑身酒味,没有骨头。

    “哥。”他又轻声唤。

    沈如是脑子随着这一声叫翁的一下响,完了完了沈择渊喝酒了还喝醉了醉的明显不轻,这人可是自打七岁后就再没叫过他哥。

    他拍了两下沈择渊的脸,试图叫醒他,谁料对方不耐烦了,向上径直死死扣住了他的脖子,彻底吊在他身上。

    “哥,抱。”

    这一声很轻,却将沈如是从头皮麻到脚底。

    完了完了沈择渊不是醉了,是疯了

    此刻二人本就身处勾栏之地,路上来回的人众多,好在此地经常有人喝醉撒泼,周围的生意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过混世魔王沈如是一般比较醒目,已有不少人驻足围观,瞧着他们二人指指点点。

    “抱”怀里的人大喊了一声。

    “啧啧小王爷今儿又是哪里惹得风流债啊”路边卖馄饨的阿伯笑道。

    “赶紧的,抱走啊”

    “就是,人都叫了”平日与他相熟的路人纷纷出声调侃他。

    沈如是四下张望,咧开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抱么自己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他这个宝贝弟弟沈择渊要是酒醒了,知道自己一路把他抱回家,恐怕要上吊自杀,去追随他那些个古代圣贤去。

    沈如是试图转过身子,退而求其次,背他回去。“不要要抱”四周的起哄声,似乎让沈择渊的胆子又大了些,他的声音大的有底气。

    “咦,怎么像是男的”

    “是啊,身形看着也像”

    “小王爷这是”

    沈如是眼瞧着局面不对,顾不得许多,一咬牙,赶紧将打横把沈择渊抱起来,捂住他的脸,一路狂奔,特地从侧面翻墙进了府,把弟弟扔在他自己房间的塌上。

    沈择渊喝了酒,力气出奇的大,锁着沈如是的脖子不肯松手,“哥哥哥哥”的猛叫,小王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脱身,腰酸背疼的从他的屋子里出来时,对这个平日无缚鸡之力的弟弟,刮目相看,甚至得出个结论,他若是习武,必能成才。

    下人们看见沈如是,又听说二少爷回屋,大大的松一口气,想进去伺候。

    “看什么看,打水去”沈如是挡住门口,他脑袋瓜一转,若是下人进去伺候了,定会知晓沈择渊喝酒之事,那时这位小少爷还活不活

    当大哥的就是命苦,沈如是没法子,只能自己伺候,一个下午加晚上,沈择渊又吐又闹,还咬了他好几口,丑时才勉强睡下。

    小王爷被整的精疲力竭,逛窑子都没这么累过,他顾不上回房,拉了把椅子,倒头就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如是做梦了,梦里四五岁的的沈择渊还一团奶气,大大一双桃花眼,盯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哥哥,伸着一双小肥手,委屈道,“哥哥抱”

    虞老虎拿了把银枪,站在旁边,指着刚从自家院里老桃树上爬下来的沈如是道,“哥哥脏,娘抱”

    沈择渊“呜呜不要娘,要哥哥抱抱”

    沈如是把手在身上随便抹抹,得意的甩给虞老虎一个眼神,一把把弟弟抄起来,甩着他转圈圈,大笑道,“抱抱抱哥哥抱”

    沈如是便笑边醒了,抬眼,已是日上三竿,屋里空荡荡的,沈择渊的塌上整齐干净,一如往日,就是没人。

    沈如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刚做了个好梦。

    “兄长怎会在此处”

    “噗通”一声,沈如是吓得掉在地上,看着外间挺拔如松正在练字的沈择渊,一骨碌翻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

    “兄长,此处是我的房间。”

    “我怎么在这还不是你让我”

    “让你如何”沈择渊笔头一抖,抬眼瞧他。

    冲过来的眼神跟虞婧的一模一样,端的是要吃人,沈如是咽着口水,把“让我抱”三个字吞了下去。“让我要我送你回来”他想起昨夜自己思虑再三的套词,要让他弟忘了他自己进了妓院,那不可能,让这小子忘了进了妓院他干了什么就行。“

    “昨日我”

    “你什么你,你忘了,你三杯倒,然后整个晚上都跟我在一起嘛,那种地方,哥哥自然要好好关照你嘛”沈如是编着故事,走上前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看见沈择渊在写什么字。

    是一个“忍”字。

    刃,心,心上插拔刀沈如是瞧的缩了缩脖子,不禁松开了搭在弟弟肩上的手,“男人么,都是要去那种地方开开眼界的,很正常你放心,除了你我,没人知道。”

    “很正常”沈择渊握紧了笔杆子,满脸通红。

    “正常绝对正常你那些圣人们也逛窑子的”沈如是退开几步,笑嘻嘻的道,他不确定沈择渊昨晚干了些什么,他更不敢问,只寻思着二公子这么大反应,下回出门得侧面问问怡香坊的老鸨,毕竟是自己骗他,弟弟才去了怡香坊。

    “我累了一晚上,要回屋睡了。”沈如是脚底抹油,窜到门口,临走前撸开自己的袖子,“沈择渊,瞧瞧,你属狗的,看你给我咬的”

    一个个腥红的牙印映入眼帘,沈择渊看着,脸红的能滴出血,映衬着一双眼珠子居然比脸还红上几分。

    完了老弟怎么瞧着气得够呛明明是他咬的人沈如是腹诽道,不妙,不妙,这架势虞老虎回来,沈择渊不会要同归于尽,告他黑状吧小王爷脑筋一转赶紧加了一句,“择渊,你去妓院的事兄长我可会帮你保密的你嘛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夜不归宿吧所以,娘那里咱俩谁也不说扯平”话说完,沈如是一晃,便消失在日头里。

    留下沈择渊呆呆地望着那个逃走的背影,攥紧了笔杆。

    沈如是倒霉还远不止于此,隔天,邬浪带着兄弟们来要账,沈如是对天赌咒他屋子里真有姑娘,至于睡没睡,他不记得了,奈何姑娘找不着,人间蒸发,死无对证,兄弟们统一口径,“那就是没睡”

    于是小王爷莫名其妙被讹了一大笔银子,更可恨的是,管钱的沈择渊不知犯什么病,给妓院赔钱,大手一挥,十分痛快,打赌的钱如铁公鸡拔毛,无论沈如是如何软磨硬泡,就是俩字,“不给”。小王爷只好用私房钱了事,赔的他浑身肉疼,再也不想去逛窑子了。

    更惨的是,打这件事后,沈择渊对他的态度变了许多,对兄长不闻不问,不催他念书,不管他逛窑子,甚至见到他都绕开走,连邬浪都问过好几次,“小爹”怎么不理他了。

    沈如是心道,谁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好心当做驴肝肺,不管他还好呢,他求之不得嘴硬了没几日,小王爷没人管,浑身难受,沈择渊越不理他,沈小王爷越爱去招惹他,直跟小时候掉了个个。

    王府里人都纳闷,这兄弟俩怎么长着长着翻过来了

    直到沈如是成了威武将军,打仗打的一日恨不得只睡一个时辰,自是没空去招惹弟弟。最后一次见面时,沈如是才惊觉,弟弟已经高出他一头,而这些年伴他长高的只有王府里的老桃树。沈择渊再也不会窝在他怀里喊他哥哥,留给他的只剩一个满是仇恨的背影。

    直到这个影子拉的很长,长的像一片乌云罩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抬头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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