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直达、但坐火车最多也一个小时就能到的距离,不知怎么,我们愣是多坐了两个小时的锤子才抵达。
    后半程为了跟拉比斗智斗勇,不给他机会再闹,我基本一路都保持着紧抱他的腰、把脑袋抵在他颈窝、怎么骗也不抬头的姿势,但没想到上头是躲过去了,下面却遭了殃连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锤柄,我我屁股硌得疼死了。
    见我自打下锤子后,就一直鼓着脸地偷偷揉屁股,拉比连忙拉着我穿过矗立着标志性钟塔的广场,直奔那几排四年前都还没有的商业街,然后从某家杂物店中买了一个嗯买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坐垫
    “可是,为什么突然想到买这个”
    “嘛,只要把这个绑到锤柄上,”拉比嘚瑟地比划了一下,“回去的时候就不会再硌回去的时候就不用再担心坐着会不舒服啦。”
    我“”
    不你死心吧就算安个豪华座椅上去,回去的时候我也不会再坐锤子的
    说不坐就不坐
    穿过小镇后,就是一片广袤的绿色草原。顺着其间蜿蜒的小道,一路走来,能看到很多零星分布的、拥有蜂蜜色外墙的房屋。再前行一段距离,入目便是那座坐落在湖边、用整齐的石头矮墙围着的、古老的木造教堂。
    “就是那里吗”拉比枕着双臂,出乎意料地眨了眨眼,“原来塞西和亚连小时候是住在教堂的”
    “资助师父的就是这里修道院的院长,”我点点头,等离得近了,忽然清了清嗓子,把手放到嘴边拢成了喇叭状,“巴巴巴巴在吗”
    “欸元帅的资助人不是叫玛萨吗巴巴又是”
    “巴巴是玛萨的助手,是个”
    “咦刚才的声音,难道是哦哦哦塞西是塞西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随着草叶被拨开的哗啦声,一个小山般的高壮身影陡然从我们斜前方的灌木丛中钻出,依旧是那一身沾满了草叶的深蓝背带裤外加一顶元气草帽的打扮,见到我后,立马一边欢呼着一边砰砰砰地朝我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离得老远,我和拉比都能感到脚下的地面明显地震了起来。
    我“如你所见,是个壮汉。”
    “不,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他冲过来了啊塞西快”
    “没关系,这个我熟,”都不用拉比来拽,我就自己飞快地往旁边一闪,于是巴巴就这样势不可挡地、笔直地从我和拉比的中间冲了过去,“躲开就好了。”
    拉比“”
    由于用力过猛,巴巴一直冲到小路的对面才堪堪刹住脚,顿了顿,又乐颠颠地、砰砰砰地原路冲了回来。
    “哈哈哈,不小心冲过头了我太开心了”巴巴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立刻开始东看西看,“咦神父大人呢塞西你是和神父大人一起回来的吗亚连呢亚连也来了吗”
    “啊他们没来。”
    “好想神父大人和亚连啊,神父大人他还好吗对了对了还有亚连啊说到亚连,那位准新娘怎么样了”
    “准准新娘”
    谁的亚连的不是,这什么个情况我也就比亚连早三年加入教团啊,这孩子就给自己整出来个未婚妻
    “就是上次跟着亚连回来的那个咦咦咦”巴巴忽然捧住脸,嘴巴张成了“o”形,一惊一乍地瞪向站在我旁边的拉比,“塞塞塞西,这位、这位难道就是”
    我这才想起还没有跟他介绍拉比“这是拉比,是我”
    然而巴巴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用一种惊悚又兴奋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后,立刻返身冲向了远处的教堂,速度快得身后都起了一溜烟“玛萨玛萨有好消息继亚连带着太太回来之后,塞西也带她的先生回来啦”
    拉比全程都没太反应过来,直到巴巴都跑得没影了,才慢了一拍地、面红耳赤地转向我,结结巴巴地重复“先、先先先生”
    “是的,”我和他目光相接,一脸沉重地点点头,“你没听错。”
    “不,等等,这、这不是听没听错的问题吧”
    “我也这么觉得,这才几年不见,没想到巴巴这眼睛就进化得如此厉害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深以为然,“这都能一眼看出来的。”
    拉比“”
    “也、也不是这个啊”拉比张了张嘴,忽然好像有些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又像是压不住似的开心,又像是对什么很是无奈。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眼睛,顿了顿,又觉得不对,改为去捂自己的嘴,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只漏出轻轻的一声,“你啊”
    暖风恰在此时拂过,吹散了天上的流云,我装作没看到他之前上翘的嘴角,只冲他笑。
    阳光正好。
    虽然几年过去,城镇的变化堪称显著,但玛萨的教堂却和我离开时几无改变进去的刹那,我竟恍惚地想起了第一次被师父抱来这里的那一天。
    有种罕见的回家了的感觉。
    一进来,巴巴就开开心心地去捣鼓午饭了。
    “好久不见了,”玛萨则用烟斗一指,示意我们坐下。又在吸了一大口烟后,于灰雾缭绕中,瞥了拉比一眼,“所以,这位就是”
    我“啊,他是”
    “我知道,”玛萨摆了下手,“和上次来的李娜莉一样,都是隶属于黑色教团的驱魔师。”
    “嗯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不过”
    “放心,不用强调了,”玛萨见惯不怪,“我不是巴巴那个笨蛋,不会误会的。”
    但问题是他好像没误会啊
    可接连被这么打断,我冷不丁地就有些卡壳,只好在桌下拽了拽拉比的袖子,跟他进行了一番噼里啪啦的眼神交流。
    “那个,我确实是教团的驱魔师来着,”拉比读懂了我的眼神,抬手小幅度地指了指自己,见我点头,只好摸了下鼻子,转向玛萨。干笑了一声,相当不好意思地接过话,“不过,我和塞西我们也确实是恋人关系的。”
    玛萨“”
    “恋人”玛萨手中的烟斗啪嗒一下就掉了,但她都没顾得上捡,只耳背似的,将耳朵侧了过来,“和谁再说一遍”
    “我,和我,”我立马嘚瑟地指了指自己,“没听错,就是我。”
    玛萨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我。
    在某个瞬间,我忽然好像在玛萨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不同于单纯的惊讶、而要更为复杂、也更为难以置信的神色,可是再看,她就已经捂着后腰开始了老年人例行的龇牙咧嘴“嘶我的腰”
    说起来,玛萨一吃惊就会扭到腰的这个毛病还没好啊
    “没想到,”一番捶打过后,玛萨板着脸重新坐下,抚了抚雕有树叶花纹的桌面,若无其事地发出一声平淡的感慨,“当初的那个塞西,也找到了恋人啊小时候那段追着库洛斯围前围后地喊爸爸的日子也已经一去不返了对了,你现在还管他叫爸爸吗”
    “离开这里之后就开始叫师父啦。”
    不过在心里还是会叫爸爸的。
    玛萨顿了一顿,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那他知道你们这个事吗”
    “当然知道。”我想也没想地点点头。
    真要算的话,师父可是两年前就知道了,比亚连都还要早了一个月呢。
    “欸元帅知道吗”拉比吃惊地望向我,“可是,这不是在元帅去了中央之后的事吗”
    啊,差点忘了我们是在搬到新总部之后才捅破的窗户纸
    “这个吧是这样的,”我立刻想到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释,“虽然我和师父不是父女,但胜似父女,所以我们之间也是有那种近似于心电感应的存在的,区区“我和谁谁谁在一起了”这种小事,就算不当面告诉,师父在中央也是能感应到的怎么样神奇吧”
    拉比“”
    玛萨“”
    “还是老样子啊,”玛萨淡声点评了一句,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我旁边的拉比身上,眼睛微眯,“话说回来,这位不是普通的驱魔师吧,是书人一族”
    我立刻侧头,将拉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不是,这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也没有哪里打着书人的标志啊
    “啊嗯,”拉比也讶异地点了下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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