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我一时更诧异了,但无论我怎么变着法儿地催眠,醉汉都始终没有透露半点和“那对兄弟”相关的信息。
    是出于忠诚吗
    看着好像不太靠谱。
    那难道是因为意志坚定
    这个比上面那个还不靠谱呢。
    那就只能是,有能力远在我之上的人在以前已经给他催眠过了。
    会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在“塞拉斯又是谁”“你到底背叛了什么”以及“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中,错误地将最后一个问题给提到了前面“那你为什么这么怕塞西莉亚法莱这个人她对你做过什么吗”
    “我我”然后我就看到醉汉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失焦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我当时就在那里,亲眼看着她把把”
    把把什么给怎么了
    我急得恨不得帮他说话,却见醉汉忽然眼睛大张,用力地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又胡乱地去按胸口,接着咚的一声,直直地扑倒在地。
    我“”
    我第一次在催眠中遭遇这种情况,过了好几秒,才谨慎地将人翻了个身。
    却发现醉汉已然脸色发青,双眼暴突,竟像是被活活地给吓死了。
    被我不,是被一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极有可能是我妈妈的人给活活地吓死了
    这算是间接杀人了吗
    直到把门关上,离开现场,重回到只听得到蝉鸣的街道上,我还是有些恍惚。
    但这恍惚中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间接地害了一条人命”的不适感和负罪感。
    就好像我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就好像这人本就该死,不过是侥幸让他逃脱,多活了几十年而已。
    几十年
    我脑中越发的混沌,因为一次性接收的信息过多,一时竟什么成型的想法都捕捉不到。
    和之前听过的不一样的名字,以及另外三个人的存在,让一切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我的那位老母亲,真的像师父之前所讲的那样简单吗
    不,单论年少时帮助过诺亚、还因此去过方舟这一点就怎么看都不简单吧。
    而且关键是,那个叫“塞西莉亚法莱”的人,真的会是我妈妈吗
    为什么连名字都和我一模一样
    我只觉眼前好像蒙了层水,同时却也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触手可及。
    但我却在即将触碰到它的前一秒,倏地收回了手,顿了顿,在趴在大厅睡熟了的前台面前走过,上了楼。
    “哈啊听说还要四天才会开门,这段时间要干嘛呢。”拉比全然不知我昨晚出去的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一边将面包片上抹好果酱,一边侧头看我,“塞西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真有个安排“我想去见个人。”
    “欸”拉比一愣,瞄了一眼书翁,趁着书翁抬头喝汤之际,飞快地将面包片往我嘴里一塞,然后在老人家抬头的一刻,若无其事地问,“这边有认识的人吗”
    “师父的一个资助人就住在利物浦的郊区,离这里不太远,”我鼓着脸几下将面包片给嚼嚼咽了,吐字不清地回答,“因为小时候曾经照顾过我和亚连,就想去看看。”
    “元帅的资助人啊,”拉比继续用余光瞄着书翁,然后趁书翁不注意,又塞了一片过来,“说到这个就想起阿妮塔小姐了,也不知道他们回去广州后都怎么样啦嗯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所以这次的这位也是元帅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次的是位老婆婆。”
    “噫元帅的魅力已经大到连老婆婆都不能幸免了吗”
    “不,幸免了,”我严肃摇头,“因为老婆婆还看不上他。”
    没错,我决定去见见玛萨。
    玛萨是自打我有记忆以来,除师父外,见到的第二个人。
    而从那一晚她和师父关于“怎么引导我”的对话中也能得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师父目前还远在中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回来,所以目前想要知道真相的最优解,就是去找玛萨虽然她基本不太可能会坦诚相告。
    但说不定可以试着诈一诈。
    拉比理所当然地提出要和我一起去,他说的时候,我还提心吊胆地担心书翁会也跟着去,好在老人家看上去并不感兴趣,只叮嘱了一声让我们在规定时间内回来。
    圣海伦斯距离利物浦并不远,坐火车一会儿就到,但去往车站的途中,拉比却突发奇想,提出“要不然,干脆坐锤子去吧”。
    “可是,你找得到路吗”
    “不是有铁轨嘛,顺着总能找到的啦”
    拉比也不知怎么,看着好像特别的期待,连带着我也跟着期待了起来。
    毕竟从一开始,我就特别想在坐锤子的时候,能从后面抱他的腰,但坐了这么多次的锤子,却一次都没实现过。
    然而拉比这次也压根就没给我实现执念的机会他直接就把我给抱到了自己的前面。
    我“”
    “不是,等等,这个姿势好像坐不稳”
    我话音还未落,拉比便操纵锤柄,嗖的一下从一片绿意中直窜了出去。我本就完全没坐稳,受惯性影响,直接就侧撞在了他胸口。
    偏偏拉比这时候倒不像平时那样一抱上就越来越紧地不撒手了,他一手越过我前面抓着锤柄,一手只虚虚地环着我后背,随时随地都能掉下去的境况惊得我立刻条件反射地、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然后这锤子飞得就更快了。
    我“”
    等到他终于玩够了,放缓了速度,并用手臂紧紧地圈住我后,我死死抱着他腰的手才松了一点力气,从他颈窝小心地抬起头。
    然后我就发现因为锤柄伸行的速度太快,自己披散着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无比,此刻正不断地扫着拉比的脸。
    我连忙从口袋里翻出备用头绳,刚想将头发扎起来,就被他猜到了意图,一边按下我的手,一边在我脸上啪叽地亲了一口。
    “不用扎啦,我喜欢塞西的头发。”
    喜欢被头发糊脸吗你这到底是什么奇特的癖好啊
    我当然没听他的,只继续动作,拉比便故意给我捣乱似的,又亲了一下我的侧脸。
    “别闹啊,我先把头发给”
    然后我就被扶住了后脑,在发丝的纠缠中,被堵住了未竟的话。
    我“”
    昨天、昨天才刚亲过啊这是上瘾了吧这绝对是上瘾了吧
    而且别的都先不说,最关键的是
    你倒是把眼睛睁开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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