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了一丝庆幸她已经差不多理清楚哈利今天是怎么意外把亚克斯利带到格里莫广场了,假如不是邓布利多提早安排好一切、更改赤胆忠心咒的效力,也许自己的间谍身份就要暴露了。毕竟,邓布利多没死,就意味着保密人绝对不会更改。

    “破解老宅咒语,恭喜你,又多了个光荣的任务。”斯内普低沉道,“我会马上去通知波特的,假如他们真的自大傲慢到认为那里还是安全的。只凭三个人闯魔法部,真是胆大妄为。”

    “还有小精灵,克利切。”楚汐提醒道,说话语速极慢,“贝拉、纳西莎可能会套出一些对我们不利的话。”

    斯内普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对黑魔王献策”楚汐闭上眼睛,一滴冷汗滑过眼角,酸涩意味在心里蔓延。“哈利会去戈德里克山谷。他会想见见自己的家。”

    斯内普的嘴唇翻了下,最后说“假如波特真蠢到那种地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做事总是没有脑子。”

    真不知道哈利他们有没有找到魂器也许他们闯魔法部就是为了乌姆里奇的挂坠盒吧看来自己还得找机会跟哈利说一下这件事模模糊糊地想着,楚汐突然问了句“教授,下一节课是不是马上开始了”

    “是。”斯内普简短地应了句。

    “能不能再给我一瓶魔药”楚汐强自压抑着体内剧痛与寒冷,“我不能在第一天就让学生们”

    “难道你也变得没脑子了”斯内普插嘴道,“楚汐罗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用以后的生命换取现在的”

    “现在不做好一点一滴,还谈什么以后”楚汐的情绪少见地带有激动,“上完课,我还要去破解格里莫广场12号的防护咒语,魔法部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巫师等着我去扭转他们的命运,我完全做不到放弃,斯内普教授。我完全不能做到亲眼看着那些无辜的男男女女走向死亡在我有能力拯救的情况下。”

    斯内普一声不吭,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到门口时,他随意往办公桌挥了下魔杖,一瓶青灰色魔药浮现在那儿。

    楚汐没理会外界动静,紧闭眼睛,鼻间气息极为短促无力;她觉着自己整个人都快失去了活力,无法呼吸,无法感知,完完全全的孤单一人,身边谁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见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自己正在被隔离开来,远离所有的熟悉,远离所有的坚持就好像整个人置于深海下,气压极度低沉,心脏阵阵作痛;楚汐发现自己成了一种陌生的无知的存在,在这广袤的世界里不为人知、不为人爱,这大概是人活着的过程中所能体验到的最难以忍受的感觉,根本失去了继续生存的力量

    滴滴滚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楚汐挣扎着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一根链子,她抓得太紧,以至于让自己接近窒息;但楚汐根本不在乎这种痛苦的感觉,粗暴地把项链从衬衫里扯出,顺着直觉攥紧了一个符号,形吊坠生生硬在手心里,刺穿柔嫩的皮肤;凭着这种痛感,楚汐依稀听到了窗外的雨声,细细密密的,好似在诉说自己的惆怅与悲哀情绪。

    窒息感渐渐地远去,她能感到自己又恢复了几丝勇敢前行的力量。

    彼时,同样被黑暗吞没的哈利被赫敏幻影移形从格里莫广场离开。

    哈利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炫目的金色和绿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是躺在树枝和细树枝间。他艰难地吸气,肺像被压瘪了一样。他眨眨眼睛,意识到那耀眼的色彩是透过高高的树冠洒下的阳光。一个东西在他脸旁抽动了一下,他用手撑地跪了起来,以为会看到某种凶狠的小动物,却原来是罗恩的脚。哈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和赫敏都躺在森林中的地面上,好像没有别人。

    哈利首先想到的是禁林,有一瞬间,虽然知道他们三人出现在霍格沃茨是多么愚蠢,多么危险,但想到从树林间偷偷溜进海格的小屋,他的心仍然兴奋得怦怦跳起来。

    这时罗恩低低地呻hx吟了一声,哈利向他爬过去,很快发现这里不是禁林树木看上去年轻一些,间距较大,地面也更空旷。

    他在罗恩脑袋旁边碰到了赫敏,她也在爬着。一看见罗恩,哈利把一切都忘光了,因为罗恩的左半身都浸在血里,枕在泥土和落叶上的面孔死灰一样的白。复方汤剂的药性正在消失。罗恩的模样介于卡特莫尔和他自己之间,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退去的同时,头发却越来越红了。

    “他怎么了”哈利问。

    “分体了。”赫敏说,她的手已经在忙着摸罗恩的袖子,那儿的血渍最湿,颜色最深。

    哈利惊恐地看着她撕开罗恩的衬衫,他一直以为分体是滑稽的事情,可这次他的五脏不舒服地搅动起来,赫敏裸露出罗恩的上臂,那里少了一大块肉,好像被刀子剜走的一般

    “哈利,快,在我包里,有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白鲜香精”

    “包里好”哈利冲到赫敏降落的地方,抓起那个串珠小包,把手插了进去。立刻,他的手碰到一件件的东西皮面的书脊、羊毛衫的袖子、鞋跟

    “快啊”

    他从地上抓起魔杖,指着那魔法小包里面。“白鲜飞来”

    一个棕色小瓶从包里跳了出来,他一把抓住,急忙跑回赫敏和罗恩身边。罗恩双眼半睁半闭,上下眼睑只露出一点眼白。

    “他晕过去了。”赫敏也面色苍白,她已不再像马法尔达、尽管头发还有几处发灰,“帮我打开,哈利,我的手在抖。”

    哈利揪下小瓶上的塞子,赫敏接过瓶子,在流血的伤口上倒了三滴药液。绿烟滚滚升起,当它散去之后,哈利看到血已经止住,伤口看上去好像已经长了几天,刚才暴露的血肉上面覆盖了一层新皮。

    “哇。”哈利说。

    “我只敢做这么多,”赫敏颤抖着说,“有些魔咒可以让他完全恢复,但我不敢用,怕做错了,造成更大的伤害他已经流了这么多血”

    “他怎么会受伤呢我是说,”哈利摇摇头,试图理清思路,弄明白所发生的事情,“我们怎么在这儿不是回格里莫广场的吗”

    赫敏深深吸了口气,看上去快要哭了。“哈利,我想我们回不去了。”

    “什么”

    “我们幻影移形时,亚克斯利抓住了我,我甩不掉他,他力气太大了。到格里莫广场时,他还抓着不放,然后我想他一定看见了那个门,猜到我们要停在那里,所以他手松了一些,我甩开了他,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了”

    “可是,他在哪儿等一等你不会是说他们在格里莫广场吧他进不去吧”

    赫敏眼眶里闪动着泪光,摇了摇头。“哈利,我想他能。我我用抽离咒迫使他放手,可是我已经把他带进了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邓布利多死后,我们就是保密人了,所以我泄了密,是不是”

    无法掩饰,哈利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这是个沉重的打击。如果亚克斯利已经能进那所房子,他们确实是回不去了。现在亚克斯利可能正用幻影显形把其他食死徒带到那里。那所房子虽然阴暗压抑,却曾是他们惟一安全的庇护所,现在克利切已经开心友好得多,它甚至有几分像家了。想到那家养小精灵忙着做哈利、罗恩和赫敏再也吃不到的牛排腰子馅饼,哈利心中一阵难过,但不是为了食物。

    “哈利,对不起,对不起”

    “别傻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要怪的话,应该怪我”哈利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疯眼汉的魔眼,赫敏恐惧地身后退去。“乌姆里奇把它安在她办公室的门上,监视别人。我不能把它留在那儿可他们就是这样发现有人混进去的。”

    赫敏还没答腔,罗恩呻hx吟了一声,睁开眼睛。他依然面色发灰,脸上汗津津的。

    “你感觉怎么样”赫敏轻声问。

    “糟透了。”罗恩沙哑地说,摸摸受伤的胳膊,疼得缩了一下,“我们在哪儿”

    “举行魁地奇世界杯的那片森林,”赫敏说,“我当时想找个隔离、隐蔽的地方,这是”

    “你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哈利替她说完,望望这片似乎无人的林间空地,不禁想起上次他们幻影显形到赫敏想到的第一个地方时,食死徒几分钟内就发现了他们。

    “你觉得我们应该转移吗”罗恩问。哈利从罗恩的表情看出他也在这么想。

    “我不知道。”

    罗恩依然面色苍白,湿乎乎的。他没有尝试坐起来,似乎没有力气这么做。带他转移难度太大了。

    “暂时先待在这儿吧。”哈利说。

    赫敏如释重负,跳了起来。

    “你去哪儿”罗恩问。

    “如果要待在这儿,就得在周围设一些防护魔法。”她答道,举着魔杖,开始在哈利和罗恩旁边绕着一个大圈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哈利看到周围的空气有轻微的颤动,仿佛赫敏在空地上方变出了一股热气。“平安镇守统统加护麻瓜屏蔽闭耳塞听你可以把帐篷拿出来,哈利”

    “帐篷”

    “在包里”

    “在当然。”哈利说。这次他没再费劲去摸,而是又用了个飞来咒。一堆帆布、绳子和杆子飞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散发着一股猫味吧,哈利认出这正是韦斯莱一家在魁地奇世界杯那一夜睡的帐篷。

    “这不是魔法部那个珀金斯老头儿的吗”他问,一边开始解开帐篷的钉子。

    “他显然不想把它要回去了,他的腰痛那么严重。”赫敏说,她现在正用魔杖画着复杂的八字形花样,“罗恩的爸爸说可以借给我。竖立成形”她指着乱糟糟的帆布说。那堆东西立刻升到空中,一下子便全部搭好落在哈利面前的地上,最后一枚钉子从惊讶的哈利手中飞起,噗地钉入支索末端。

    “降敌陷阱,”赫敏最后朝天挥舞了一下魔杖,“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至少,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应该能发觉,可我不保证这能挡住伏”

    “别说名字”罗恩厉声打断了她。

    “抱歉”赫敏马上捂住自己的嘴,“我习惯了”

    哈利和赫敏连拖带抱地把罗恩弄进帐篷。里面和哈利记忆中的一样一个小套间,配有卫生间和小小的厨房。他推开一把旧扶手椅,小心地把罗恩放到一张双层床的下铺。这短短的路程也已经让罗恩更加苍白,一被安放到床垫上,他就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去煮点茶。”赫敏气喘吁吁地说,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水壶和杯子,进厨房去了。

    哈利觉得这热茶像疯眼汉牺牲当夜的火焰威士忌一样及时,似乎把他心头悸动的恐惧烫去了一点。

    过了一两分钟,罗恩打破了沉默“你们说卡特莫尔夫妇怎么样了”

    “运气好的话,他们已经逃走了。”赫敏说,紧紧地捧着热茶杯寻求安慰,“只要卡特莫尔先生头脑还清醒,他就会用随从显形把他太太带走。他们现在可能正带着孩子逃往国外呢,哈利叫她这么做的。”

    “我的天,但愿他们逃走了。”罗恩靠回了枕头上说道。热茶似乎让他精神好了些,也恢复了一点血色。“可是,我并不觉得雷吉卡特莫尔的脑子有那么好使,我冒充他时所有人对我说话那态度。上帝啊,我真希望他们逃走了要是两个人都因为我们而进了阿兹卡班”

    哈利望望赫敏,到嘴边的问题卡特莫尔太太没有魔杖会不会防碍她随丈夫显形又咽了下去。赫敏注视着罗恩为卡特莫尔夫妇的命运而着急,她的表情很温柔,令哈利想到了同样会在某一刻表现很温柔的麦格教授,赫敏有时候的严厉神态确实会令哈利想到麦格教授。

    “哎,你拿到没有”哈利问赫敏。

    “拿到拿到什么”她有点吃惊。

    “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干什么去了挂坠盒啊挂坠盒在哪儿”

    “你们拿到了”罗恩大叫,身子从枕头上抬起了一点,“没人跟我说过我的天哪,你们也该提一下啊”

    “好啦,我们不是要从食死徒窝里逃生吗”赫敏说,“在这儿呢。”她从袍子口袋里掏出挂坠盒,递给了罗恩。

    挂坠盒有鸡蛋那么大,一个华丽的s,由多颗小绿宝石嵌成,在从帆布帐篷顶透下的微明中闪着暗淡的光芒。

    “会不会在克利切之后已经有人把它摧毁了”罗恩心存侥幸地问,“我是说,能确定它还是魂器吗”

    “我想还是,”赫敏说,把它拿在手里细细查看,“如果用魔法破坏过上面会有痕迹的。”她把它递给哈利,哈利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看上去完好无损。他想到那残缺不全的日记,还有戒指魂器被邓布利多摧毁时,宝石上出现了裂缝。

    “我想克利切说得对,”哈利说,“我们必须想办法打开这个东西,才能把它摧毁。”

    说话时,哈利试图用手掰开挂坠盒,然后又试了赫敏打开雷古勒斯卧室房门时用的咒语,都没有用。他又把挂坠盒交给罗恩和赫敏,他们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也都跟他一样不成功。

    “我们拿它怎么办呢”赫敏问。

    “妥善保管,直到想出摧毁它的办法。”哈利答道。尽管不想这么做,他还是把链子挂到自己的脖子上,让挂坠盒落到袍子里面,贴胸挂在海格给他的那个袋子旁边。

    “我想我们应该轮流在帐篷外面放哨,”他接着对赫敏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而且也需要想想食物的问题。你待在这儿。”他又坚决地说,因为罗恩挣扎着要坐起来,脸色都发绿了。

    哈利生日时赫敏送给他的窥镜被仔细安在帐篷里的桌子上,哈利和赫敏在一天中轮流承担放哨的任务。不过,窥镜一整天都毫无动静,不知是由于赫敏在周围施的防护魔法和麻瓜屏蔽咒,还是人们很少到这里来,他们那片树林里始终寂静无人,只有小鸟和松鼠偶尔经过。晚上也没有变化。十点钟,哈利点亮魔杖,跟赫敏换了班,守望着一片空寂,看到蝙蝠在高处盘旋飞舞,掠过宿营地上方那一小块繁星点点的夜空。

    他现在觉得饿了,还有一点头晕。赫敏没有往她的魔法小包里装任何食物,因为她以为晚上要回格里莫广场。他们没什么可吃的,只有一些赫敏从附近的树丛中摘来,放在马口铁罐里煮熟的野蘑菇。吃了两口之后,罗恩就推开了他的那份,有点想吐的样子。哈利也只是为了不伤害赫敏的感情才勉强吃了下去。

    周围的寂静被奇怪的沙沙声和细枝折断似的声音打破,哈利想那是动物而不是人引起的,但还是紧握魔杖戒备着。他吃了那点橡皮似的、不够充饥的蘑菇,肚子已经不大舒服,现在更是因为紧张而烧灼起来。

    他本来以为偷回魂器之后自己会欢欣鼓舞,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这种感觉。坐在那里望着只被他的魔杖照亮了一小片的茫茫黑暗,他感到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就好像他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来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冲刺,而现在猛然刹住脚步,无路可走了。

    还有其他魂器没有找到,他根本不知道它们可能藏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它们分别是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摧毁这找到的惟一一个,即现在紧贴在他胸口的这个魂器。

    坐在黑暗中,无数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他试图抵御,把它们驱走,但它们还是无情地袭来。两个人不能都活着。罗恩和赫敏在他身后的帐篷里轻声说着话,他们如果愿意可以随时离开,而他不能愚蠢的念头,他对自己说,别那样想

    伤疤又刺痛起来,他担心是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便试图把思绪引往别处。他想到了可怜的克利切,在家盼着他们回去,却看到了亚克斯利。小精灵会守口如瓶吗还是会把知道的一切告诉那个食死徒哈利愿意相信克利切在这一个月里已经被他感化,现在能够保持忠诚了,可是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如果食死徒折磨小精灵呢可怕的画面涌入哈利脑海,他又努力推开它们,因为他无法为克利切做什么。哈利和赫敏已经商定不召唤小精灵,万一魔法部的人跟来怎么办亚克斯利就是拽着赫敏的袖子跟到了格里莫广场,他们不能保证小精灵的幻影显形没有类似的缺陷。

    哈利的伤疤现在火烧火燎地痛。他想到还有那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那么多从没见过的和想象不到的魔法。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多说一点呢难道他以为有的是时间,以为他能活许多年,许多世纪,像他的朋友尼克勒梅一样如果那样的话,他想错了有人已经下手楚汐,那条潜伏的毒蛇,在塔楼顶上发起了攻击

    邓布利多坠落下去坠落下去

    “把它交给我,格里戈维奇。”

    哈利的声音高亢、清晰而冷酷。他的魔杖举在面前,握在一只苍白修长的手里。被魔杖指着的人倒吊在空中,被无形的绳子绑着荡来荡去,看上去很怪异,他的胳膊紧紧地捆在他的身旁,恐惧的面孔与哈利的脸一样高,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他头发雪白,还有一把蓬松的大胡子一个绑着的圣诞老人。

    “我没有,没有了许多年以前,被偷走了”

    “别对伏地魔大人说谎,格里戈维奇,他知道他永远知道。”

    由于恐惧,被吊着的那个人瞳孔大大的。它们似乎在变得越来越大,像两个黑洞,最后把哈利整个人吸了进去

    现在哈利跟在身材矮胖、举着灯笼的格里戈维奇后面,沿着一条黑暗的走廊疾行。格里戈维奇冲进走廊尽头的房间。灯光映照下,这里像是个工作间,木屑和金子在晃动的光圈中闪烁,窗台上栖着一个金发少年,姿态像一只大鸟。在灯笼的光晕照到他的一刹那,哈利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满喜悦,然后那不速之客用魔杖射出一个昏迷咒,飞身跃出窗外,留下一串朗朗的笑声。

    哈利从那宽敞的、隧道般的瞳孔中疾速退出,格里戈维奇的脸上现出极度的恐惧。

    “那小偷是谁,格里戈维奇”高亢、冷酷的声音问。

    “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一个年轻人不求求你求求你”

    一声凄厉的、久久不绝的尖叫,接着是一道绿光。

章节目录

[HP]故事与新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闲思笔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闲思笔墨并收藏[HP]故事与新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