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金军解了京城之围,封国公本是题中之义,且凌河王已经是国公,凌安之是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就算是不封,凌安之等着祖荫也早晚会有这一步,这也不算是爱重至极的拉拢,难道会有其他打算吗
    女子和男子相比,更感性细腻一些。
    凌安之明天便要启程,余情和凌霄留下来一边陪着许康轶养病,一边各自去忙甘州的生意和军务,等许康轶身体再硬实些,便会前往太原一起等他回来。
    余情一边给凌安之收拾进京的行李,一边有些絮叨“当了这么多年将军,朝服竟然除了接旨外还一次没有正式穿过,试一下还能否穿得上了”
    凌安之这些年常年打仗折腾,又病又伤,近来瘦削了些,朝服穿在身上肩膀腰身显得有些宽松,余情基本满意,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嗯,我夫君穿着朝服虽然不合身,可还是挺好看的。”
    凌安之想好了进京的应对之策,一边换下朝服一边和余情聊闲话“京官每日里束缚太多,还是边疆自由自在一些。”
    余情伸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娇嗔的直接揭穿他的小辫子“你呀,性子太野,在京城也呆不住,估计心里恨不得安西北疆的河山一天走一趟才好,不过封了国公,每年至少有几个月要在朝中了。”
    本朝定制,国公爷每年年前年后要入京述职至少四个月,战时除外。
    凌安之不以为意,安西和他家后院差不多,他说什么时候是战时什么时候便是战时,他说哪些算是战事哪些便是战事“我倒真不想要这个国公爷,封不封全是一样的。”
    余情正在给他叠起朝服,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凌安之平西扫北,救援京城,整顿中原军,名满天下。
    平时虽然对他多有些坊间风言风语,不过到了战时,看到一个“凌”字,百姓便觉得保护神来了,边疆宿敌基本闻风丧胆,封不封国公已然没有区别,她神思恍惚的说道“是啊,封不封全是一样的。”
    凌安之笑吟吟的躺在太师椅上,看着余情花时间和心思给他收拾行李,心里暖洋洋的。
    想了想,一出门进了厨房,等到端着一碗混沌再进了卧室,余情手脚麻利的收拾的差不多了。
    凌安之夹起一个馄饨喂给余情,“来,我包的肉馅的,把我的情儿喂胖点。”
    余情整日里家里家外的事忙的一团麻,要不是幼时练武身上还算有些肌肉,有时他都觉得硌得慌,不过幸亏该长的肉还是长了不少。
    余情伸手想抢过筷子来喂他,凌安之却把筷子藏了起来,把椅子往余情身边拉了拉,嗓音低低的撩她,“情儿,像在蒲福林雪山里那么喂我。”
    余情脸羞红了,心头小鹿乱撞,看着近在咫尺这张神采飞扬的脸,再想到当时那憔悴虚弱的样子,觉得好似失而复得了一般。
    两个人十几个混沌,没多长时间就嘴对嘴的喂完了,凌安之捏玩着余情的肩膀手臂,柔情似水的说话“情儿,凌冬将至,我在京中估计也停留不了多久,你到时候在太原等我。”
    余情伏在他胸前,总是忍不住翻来覆去抚摸他的锁骨和伤疤,一再叮嘱他“千万在京城不要逞口舌之快,一定要进退有度、顺应圣心,知道吗”
    凌安之哑然失笑,类似的话翻来覆去的叮嘱了有八百遍,现在年纪轻轻尚且如此,老了恐怕是个絮叨的“知道了,我什么时候不识时务了”
    傲是傲,他可不傻。
    余情像是没听出他耳朵已经磨出茧子之意“皇上和毓王无论说什么,你都要答应。”
    凌安之笑嘻嘻的,没正经的摇头晃脑“好,他让我当众唱歌跳舞,我也会答应。”反正谁看谁听谁遭罪,和作乱的人没关系。
    话说最适合毓王的歌也许是四万寡妇哭丧上坟。
    余情侧耳听他沉稳缓慢的心跳声,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心窝“三哥,我以后在太原等你。”
    凌安之以为余情说的是不愿意去天南的意思,看了她圆圆的头顶一眼,满头青丝铺在他胸口上,弄得他身上心里总是痒痒的,“天下估计快定了,到时候我和凌霄勤往太原跑一些,反正我家里在文都城也没什么人了,在天南安家也没什么意义。”
    余情笑颜如花,俏皮的眨眨眼“嗯,你记住有人在太原等你就行了。”
    空气静谧了一会,她想起了近日为凌安之所做的准备,站起来伸出去过一个小盒子来,在凌安之询问的目光中,打开了小盒子,拿出几个瓶瓶罐罐。
    女人堆里长大的凌安之认识这些东西“雪花膏做什么用的”
    余情已经拧开给他看了一眼“我常用的,非常好用。”
    凌安之一看黑黑的膏体就笑了,平时余情为了方便经常穿着男装,可一个姑娘白白净净皮肤细腻怎么看怎么引人注意,所以余情总是把脸涂黑,看来就是用这玩意儿涂的。
    余情伸手一阳指抠出一坨来,奸笑道“三哥肤色太白了,应该有鲜卑族的血统,到了京城越不惹人眼目越好,你涂黑了再去。”
    没多久就被涂了一层,凌安之照着镜子哭笑不得“情儿,想省钱也不能用此种办法,你有没有觉得涂黑了之后三哥花容有损、身价降低了从每晚一百两银子的青楼头牌,变成了每晚一两的村头豆腐花西施了。”
    余情不理他,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扭开了“三哥眼睛精亮,还是墨绿近黑色的,京城那些文官全是弱鸡,还是不要与众不同的才好,药水是花折和我配的,滴上之后有些散瞳,而且颜色会变黑。”
    语罢就把他按在椅背上,拿起小瓶子开始往他眼睛里滴黑色的药水,凌安之对自己双目非常爱惜,看着小瓶子过来了有些紧张“小祖宗,不会恢复不了吧”
    “放心吧,不影响你的千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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