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地处内陆, 白日里无论怎样的骄阳似火,晚上还是凉一些。花折前几日喝酒的时候, 把价值连城的横琴都送给了他, 凌霄和花折已经混熟了。
    他敲了敲花折的房门, 没人应答,他想要再敲, 好像听到屋子里有压抑的疼痛呻吟之声, 难道花折病了或伤了他不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之后又被吓了一跳。
    只见花折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冷汗顺着湿透了的头发嘀嘀答答的往下淌,双手死死扣住双臂,指甲都已经陷进了肉里, 浑身露出来的皮肤竟然全变成了土黄色, 皮肤上不明原因的每个毫毛孔都浸着血珠,可能是担心牙关咬的太死把牙崩碎, 嘴里还吊命稻草似的叼着一块被子, 疼的是瑟瑟发抖, 可能是由于发抖浑身稍稍一动都更疼,直看他气息微弱, 仿佛下一秒就能人事不省。
    凌霄一个健步就冲到床前,一伸手握住了花折的一个肩膀,忧心忡忡的问道“花大夫,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难道别院里进来了刺客
    纵使花折姿容出众, 现在也疼的黯然失色,凌霄伸手轻轻一碰他,他竟有被火炙烤之后再用钢刷子刷皮肉的感觉,他从用力咬的全是血的牙缝里挤出三个虚弱的字“别碰我。”
    凌霄站起来,伸手想要脱他的衣服看他哪里受伤,又想摸摸他的额头,不过看他浑身皮肤已经疼变了颜色,每个汗毛孔上都含着个血珠子,双手在空气中换了几个姿势,也没找到下手的位置,实在是不敢碰。
    也管不了许康轶是不是在和刘心隐卿卿我我了,凌霄一边说着“你这难道是中毒了我去找郡王殿下。”
    一边转身就想往外走,花折想喊住他,但是实在弱的发不出声来,竟然用最大的努力一伸手攥住了凌霄的一个手腕,拖住了凌霄的步伐。
    “别去,”花折忍住浑身哆嗦,一张嘴牙缝里的血就往外流“我这是老毛病,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花折不会武功,在他们这些武夫眼中,凡夫俗子的气力也就能种地劈柴,实在是小的可怜。不过此刻花折攥着他手腕的爪子却都快陷到他骨肉里去了,一看就是疼的实在忍无可忍。
    “几个时辰”就这种疼法,一刻钟就能把人疼死。凌霄没被握住的手掌紧紧并拢,想要一手刀把花折劈晕过去少遭点罪。
    花折虽然疼的神智昏聩,不过还是猜出了他要干什么,又强忍着挤出一句话,道“昏过去明日醒来,发作的更厉害。”
    凌霄实在是干着急,有心去找大夫,可是疼着的这位就是大夫,他叹了几口气,顺势坐在床上,送他一条手臂给他狂捏,在房里盯着花折,等着“几个时辰”过去。
    实在是不忍心看,简直是度秒如年。
    许康轶那里有相昀,且在院外有亲兵三百,料到也不能出什么事。
    仿佛是盛夏都过完了,这一夜才算是熬过去。
    花折整个人都脱了力,被褥被冷汗塌出个巨大的人形痕迹,一伸手就能压得住水来,雪白的中衣也被毛孔里渗出来的血珠子染成了不规则的白底红花,花折放开凌霄的手臂,只见这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全是手指印和血痕。
    花折缓过来这口气,看到这条五彩斑斓的胳膊非常不好意思,气若游丝的道“小将军,昨晚神智不清,真是对不住。”
    凌霄甩了甩胳膊,酸麻的不像自己的,花折一个书生,竟然能把浑身比钢铁都硬的小将军捏成这样,浑身力气光凭这份努力就用完了。
    他是惯会照顾人的,问道“缓过来了我去叫一些热水,你喝点水,我再给你换件衣服拾掇一下。”
    凌霄手脚麻利,没一会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把花折扶起来靠在床头上,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病为什么疼的这么厉害”
    花折被喂了点水,稍微有了点人样,虚弱的笑了笑,说道“陈年痼疾,每年夏天发作一次,今年推后了些。已经先用了药,轻多了,几个时辰就过来了。”
    “轻多了”凌霄听着头皮发麻,那严重的时候什么样,凌霄为人仁义,对别人的关怀也是发自肺腑,问道“那也就是以后每年还是要发作就没有药能治治吗”
    麻药也行啊,这个疼法简直是要命。
    花折心底很感动,许康轶身边的这些人虽然都没有什么虚礼,不过自入关来总能让他感觉到温情,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挑挑眼角,笑着回答道“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从明年应该就不会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了”难道犯病了之前还要提前知会一声
    “我是大夫,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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