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而天后要面对的,却是全天下的口诛笔伐。”
    “说得也是。你且放心,我这人最是贪生怕死,必定是要想方设法活到最后的。”说着,裴敏身子一歪,顺势靠在贺兰慎怀中,伸指挑起他的下颌道,“听着,贺兰真心无论生死哀乐,碧落黄泉,你都要陪着我,知道不曾”
    贺兰慎垂眼看她,眉目宽阔,鼻梁挺直,淡色的唇微微扬起,说“好。”
    “君子一诺千金,你可记着了。”裴敏轻佻一笑,捏着贺兰慎的下巴凑近些许,眼睛狐狸似的半眯着,说,“空口无凭,得盖个章。”
    说罢,她张嘴咬上贺兰慎的唇。
    贺兰慎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迎了上去。
    “嘶你属狗的么贺兰慎”裴敏低呼一声退开些许,指腹在唇上一点,果然摸到了一丝血色,登时冷笑道,“我给你盖章,不是让你给我盖你这小和尚,是故意为之还是装不懂哪”
    “我看看。”贺兰慎歉疚地抚了抚她的唇,喉结滚动道,“我还不太会这些,总是弄疼你。”
    “贺兰大人过谦了,我看你倒会得很。”裴敏一拳打在贺兰慎肩上,没什么力度,猫挠似的道,“想我闻风丧胆一介恶吏,竟然缕缕被政敌咬得毫无还嘴之力,真是气人”
    “抱歉,下回我会注意轻些。”话虽如此,可贺兰慎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裴敏很少见他笑,一笑煞是惊艳,集世间少年之美好于一身,如春风化雪。
    “不许取笑。”裴敏色厉内荏,不老实地戳了戳他的嘴角。
    贺兰慎握住她的指尖,并未收敛分毫,这会儿连眼低都晕开了温和内敛的笑意。
    “我很开心。”他低低地说。
    那种源于夙愿得偿的喜悦,是连他腕上紧紧缠绕的佛珠也禁锢不了的。
    少年人真是直白得可爱,裴敏蓦地心软了,又是一拳轻轻砸在他肩上,好笑道“小傻子,你还真是容易满足。”
    遂,也不计较他咬破嘴唇的事了。
    正想着,一阵叩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贺兰大人,裴司使在您这儿么”是王止的声音。
    老王老奸巨猾,看透一切,倒会寻人。裴敏给贺兰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供出实情。
    贺兰慎不习惯撒谎,避重就轻道“何事”
    “大理寺的人来了,与咱们吏员撞了个正着,正在质问案情呢。”王止道,“属下们人粗话糙,怕多有冲撞,还需二位大人出面方为妥当。”
    裴敏朝贺兰慎眨眼。
    贺兰慎会意道“请他们稍候,我即刻就来。”
    待王止走了,裴敏才从贺兰慎怀中离开,曲肘抵在案几上道“你去应付罢,张鉴得跟我们回长安复命,其他犯人他们想要便交给他们,沉船也让他们打捞,他们自会去扬州追查剩下的五万两银子,咱们的任务,只需证明银两的去向与天后无关便是。”
    贺兰慎点头明了,又问“裴司使不去会见”
    裴敏一怔,哼道“没良心的,我这嘴如何见人”
    贺兰慎望向她唇上的一点嫣红,有些歉意,张嘴欲言,裴敏却挥手赶他道“行了,快去罢早些谈完我们便回长安,还能赶上中秋曹叔做的大蟹。”
    贺兰慎走后,裴敏在房中待得无聊,便起身出门,准备去囚车那儿看看。
    谁知刚转过回廊,便在楼梯门口撞见一人。
    清晨细雨蒙蒙,陈若鸿提着下裳上楼,见到裴敏打着喷嚏出来,脚步一顿,唤道“裴司使。”
    “陈少卿”见到他,裴敏并不惊讶,负手笑着下楼道,“你来得正是时候。”
    “不及裴司使来得迅速,我等今日赶到,也不过是捡些净莲司的残羹冷炙罢了。”
    “这话未免太见外了,那疑犯和沉船想必都已转交给你,到时算功劳,自然是大理寺首功。你我皆为天子分忧,何来残羹冷炙一说”
    楼梯狭窄,陈若鸿侧身为裴敏让路。
    两人擦肩而过,陈若鸿忽而叫住她“师掌事近来可得闲”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裴敏好笑道“你要追求佳人,何须来我这拐弯抹角她闲着呢,虽然师姐人冷又脾气差,实则刀子嘴豆腐心,你需多点耐心,对她好些。”
    陈若皱眉听着,盯着她的嘴意味深长道“师掌事若得闲,裴司使还是去找她治治伤较为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很郑重地给大家道个歉,这几天身体实在不舒服,从5月6号下午开始发烧,前天凌晨从医院吊水回来,昨天凌晨又高烧去了医院,今天上班累了一天,回来后又在发热的边缘反复试探,算起来烧了三天了,以至于更新时间不稳定,甚至于答应大家的长更也没有兑现
    实在是抱歉,身体好些后我一定补上,感谢小可爱们的关心和支持,爱你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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