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穿过来就是为了喝药

    余安安平日里虽有些高冷,不怎么和善,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玩网游跟人大战三天三夜。

    虽然看不大出来,余安安内心还愿意活跃的,她天生话少还冷,朋友们都觉得她是喝露水长大的。

    余安安自问也没干过天怒人怨的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穿了

    用生命演绎病西施

    悲痛。

    余安安胡思乱想了许久,等敲门声响起来才系好了衣裳,低头时看到脖子上小巧的平安锁,默了默,才把它塞进里衣内。

    她祖母,也就是余老夫人,她信道。在余安安周岁时去求了道符,命工匠把这道符封进平安锁里送给了余安安,除了洗澡不能离身,忌水。

    不算上辈子,她都十五了还戴着平安锁,略微感到羞耻。

    感觉就像一把年纪还装小孩,平安锁一般也就戴到12周岁。

    她倒好,看这架势,得戴一辈子了。

    总归是老人的一片心意,平安锁,她连名字都叫念安,可见家里人真为她的身体操心了。

    这让余安安有些愧疚,但又很难去表达,平日里只好乖乖喝药,奶娘们说她懂事,其实她只是实在不忍心。

    药好苦,特别是中药。

    逄春敲门也没等多久便进来了,她端着饭菜进来放置好,十七岁的姑娘,脸蛋清秀端庄,看上去十分沉稳。

    这是余安安的贴身丫头,平日里负责余安安的饮食起居,未来还会掌管余安安的财政大权。

    余安安要及笄,就算余府要多留她两年,也该定下亲事了,出嫁后,逄春也是要跟着的。

    逄春摆好吃食“莲子粥里奴婢放了蜂蜜,小姐用了药再喝应该会甜一些。”

    余安安唇色寡淡,静坐在一旁,睫毛轻如蝶翼,远远望过去,云雾般缥缈灵秀。

    真不负仙女之名。

    “嗯。”余安安还是不太能适应逄春自称奴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简单的应了一声。

    逄春压下遐想,余安安声音清冷,好似琴弦拨动的清鸣之音。

    她等着余安安用膳,一直等到余安安净手准备休息,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他又去后院湖里玩了,手掌都泡皱涨了两圈。张嬷嬷发现他的时候衣裳鞋子都湿透了,在青石板上闹腾着不肯回去。”

    余安安擦手的动作一滞,把软帕搭在架子上,清凌凌的眸子望向逄春“看着阿清的人呢”

    逄春压低了身子“已经罚过了,再犯就撵出去,余府不养没用的人。”

    要放在平常余安安可能会放过这个人,但这次不一样。

    逄春也知道这点,这会也不敢动了,那可是池塘,说不好会要了他的命。

    小姐心善,在他没进府之前,从没罚过下人。

    这会儿屋里静的逄春心慌,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道不含烟火气的声音。

    “带阿清过来。”

    逄春正要说些什么,比如,老夫人不允许他在进来这里;您要及笄了,要顾忌着名声;老爷看不惯他很久了。

    “好。”逄春整理着餐具,“奴婢最多能把逄冬调出去一个晚上。”

    逄冬是余老夫人送过来的,那时杨大夫还没研究出药浴焚香,余安安五岁偷溜出府生了场大病,逄春逄夏逄秋三人受了罚,逄冬就当了余安安身边最后一个大丫鬟。

    余安安颦了颦眉,知道礼法还是要遵守的,要不是阿清心智不全,恐怕早就不能待在她这里了“那就一晚上。”

    见余安安没勉强,逄春才松了一口气。

    她根本没办法拒绝小姐。

    虞桑来到摘星楼,没看到红鲤池前那个熟悉的人影,他就知道余安安肯定生气了。

    恐怕还气的不轻。

    安安往常都会站在门口迎他的。

    虞桑本来还不觉得冷,这会风一吹,竟然感觉心肝肺冻的生疼。他仰起头,对着一直很期待的地方,感到一阵心慌。

    安安会不会觉得他很任性,要是安安不喜欢自己该怎么办。

    夕阳余温已散,虞桑遍体生凉。

    摘星楼的屋檐下灯忽然亮起来,余安安从阴影里走出来,见虞桑在原地一动不动,颇有些无奈“过来。”

    她就去点灯迟了些,他又乱想些什么。

    虞桑眼里多了道人影,没忍住翘了翘唇角。

    少年一身鹅黄色的衣裳明艳亮丽,墨发高高束起,即使身上还狼狈着滴着水,也挡不住他的朝气烂漫。

    春风吹散十里阴霾,碧空如洗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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