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干净了。

    对他来说,黑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并非由于那种不断念着邪恶话语的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产物,而是因为在成为“日向佑一”之前,他便诡异地对它产生施舍性的怜爱。

    佑一想得出神,他的房门却被人叩响了。

    他偏头起身开了房门,问意外来客道“怎么了”

    日向宁次一手环着单薄被单,手心捏住棉枕一角,站在他的门前。夏日夜间并非白日那般燥热,反而携有木叶独特的清爽微寒,晚风从门外送了进来,顽皮地卷起佑一颊边碎发。

    宁次伸出另一只空空的手扶住缝口不大的木门,理直气壮之中又带着些许不自然“怕你睡不着,来陪你。”

    日向佑一“那就谢谢啦。”

    虽说能欣赏到弟弟君脸红的模样也怪好玩的,不过他在此刻还是没戳穿少年的心事,又将门推开少许,让人得以进来。

    日向宁次熟练地把铺好今晚要睡的窝。

    佑一懒得给自己弄张床,干脆直接睡了地板,宁次在得空的时候会过来给他整理一个可以睡的地方出来。

    这一手艺在今晚也派上用场了。

    他们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佑一侧着身子背对弟弟,肩膀后头炽热的视线令他本就少得可怜的睡意更化为无影无踪了。

    他翻了个身,问道“宁次君,想过今后的打算吗,笼中鸟的束缚没有了,你要怎么面对宗家呢”

    “不知道。”

    “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知道”

    “好啰嗦啊,佑一。”

    “要叫哥哥。”

    日向佑一眼眸低垂,手覆在弟弟的眼眶处。

    “请笑一笑吧,宁次君。”

    银灰月光被薄薄帘布隔绝,蝉鸣在凄厉惨叫之后重归寂静,他们伴着彼此耳畔浅浅的呼吸声入眠了。

    鸟鸣扎进房间,恼人阳光正好照射在眼皮上,佑一眉心紧蹙,还是无奈地睁开双眸。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被褥,残留的余热已然消散,估摸弟弟君已经离开多时了。

    佑一坐直身子,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够一觉到天亮,无梦无扰,亦没有类似先前的惊醒。

    他一开始以为是回光返照,直至后来视线投射到滚落案几底下的试管时,才恍然或许是柱间细胞的影响。

    “是有点没用,不过托福,难得睡得挺舒服的。”

    佑一下了个结论,双腿从缠人的被窝里头挣扎出来,去洗手间洗漱之间,还特意为房中遮掩住混乱书籍的阵法补了点新鲜血液。

    宁次君早就不在家了,唯一留下的是放在冰箱里头保鲜的汤泡饭。

    佑一将它拿出,没有加热的打算,狼吞虎咽地一饮而尽之后,摸了摸肚皮,陷入思考之中。

    他往日饭量少,如今吃了整整一碗饭汤之后,肠胃竟也没有不舒服,肚子更是还没填饱的模样。

    如果那玩意真的在修复他的身体,自己死不成则等同于没有乐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佑一决定修改自己之前的评价“现在看来,它不是一丁半点没用。”

    闲暇时光就此为止。

    对于实验研究,在得知它不能让自己观察到转生眼之后,佑一便失了兴致。

    于目前的他而言,搞乱日向家的热情可比做实验高涨得多。

    携带存放在书房里,关于笼中鸟解咒的卷轴,日向佑一披上件深色外褂,直接前往日向族地。

    约见者是分家的长老,日向海间。

    每个大家族都有那么几个活得太久的老狐狸,或狡诈或慈爱,或愚笨,日向海间便是其中之一。

    佑一清楚他就是自己言语中少数反抗之心强烈的聪明人。

    有意思的是,对方似乎从未表露任何一丝迹象,除了在年幼的自己面前失态的那一次。

    也是,死了几个叛徒的那一次。

    “佑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面对小辈的登门拜访,日向海间明显兴致缺缺。这还是看在小时候的他是自己看大的,若是常人,指不定连见一面都难。

    他随意扫了一眼瘦削非常的青年,感叹他一如既往的好颜色,也很难对他们的金丝雀摆出冷脸来。

    佑一跪坐着,姿势端正地将藏于袖中的卷轴递了过去“请看这个,海间爷爷,这是我研究了好几年的结果。”

    “这是什么东西。”日向海间任由卷轴放在桌案上,不动也不拒绝。

    佑一露出浅浅的酒窝,语气云淡风轻“笼中鸟的解咒术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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