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要逆主子心意而为之,万万不能重蹈这就旧臣覆辙,否则”
    皇后卸了护甲,伸出手,扶上闻月的肩。
    她指尖灵活的在闻月肩头游走,一路沿着肩胛骨而上,直至停留在闻月脖颈前。张开掌,她猛地一把抓上了闻月细嫩的脖颈,尖利的指甲,在闻月颈间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皇后仍在笑,只是那笑意危险万分。
    她说“若谁敢违逆于本宫,那赵太医便是前车之鉴”
    皇后话音甫落,自殿外忽地传来太监尖利嗓音
    “辰南王世子到”
    太监报门声未止,谢翊已以一身玄黑鹤纹袍出现在了众人视野。
    彼时,他背逆着光,黑靴踏过门槛,整个人周身掩在光里,未见英俊面孔,却已有神祇降世之感。
    人未至,声已道。
    他朗然声线回荡在殿内“国师与我约好下午同游画舫,怎生叫我好等一个时辰,也未见人影。东宫寻人未寻着,既是如此,便只得来皇后这边寻寻了。”
    皇后眼眸微眯,迅速从闻月脖颈上收回了手。
    “哟,没想到国师当真在此。”谢翊装作恍然模样。
    须臾后,他背负着手,立至闻月身旁,口中皆是埋怨意味“那白等的一个时辰,国师定要给我个解释,否则我辰南王世子谢翊绝不善罢甘休。”
    未等闻月答话,皇后已抢先一步,冷哼一声,“未请便进,后宫之内,可是容得辰南王世子殿下如此撒野的地方。”
    “那臣好奇问一句。”谢翊说。
    “如何”皇后问。
    谢翊微眯了眼,打量她“皇后可是有不可告人之秘”
    遭他如此口出狂言,皇后的脸青一阵子一阵。
    正当皇后想开口反驳,谢翊却抿唇一笑,将目光掉转只闻月的脖颈上,故意打断她,数落道“比如,暗自惩处朝臣,又比如杀人灭口”
    “荒唐”皇后怒极拍案,“自然没有。”
    谢翊反问“既是如此,皇后有何不能叫臣入内”
    皇后捏紧了拳,登时哑然。
    因心识相递来茶盏,叫皇后平复,不可怒极坏事。
    皇后抿了一口,坐回榻上,舒了口气,任情绪渐渐平歇“辰南王世子与臣子交往,本宫委实不该管,也管不着。只是国师身份敏感,事关我南施国命脉,通帝王与天事。”皇后顿了顿,视线直指谢翊,声线愈发威严“如若辰南王世子仗着陛下昏迷不醒,试图与国师厮混,紊乱超纲,那这事儿本宫可不得不管”
    “不敢当不敢当,皇后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谢翊蓦地笑出声来,“厮混一词,更适用于皇后。”
    说完,谢翊将视线挪到少年因心身上,目光意味深长。
    眼睁睁地,谢翊看见皇后的拳已捏得发白,额角的青筋也在不停抖。
    晔帝已近花甲之年,皇后方才四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宫内关于皇后与少年太监因心之谣传,早已流传甚广。因皇后权势,宫内虽人人不敢非议,但在宫外传言已甚嚣尘上。
    “砰”
    皇后推翻了因心递来的茶盏,猛地站起身来。
    她一双眉横着,目眦欲裂,怒意汹涌“本宫身心皆如明镜,哪容得着世子如此出言不逊来人”
    殿外自有侍卫持剑而来,立至谢翊身旁。
    皇后摆手道“将世子与国师押入地牢”
    然而,未等她话落,谢翊不过三招,已将多名侍卫打趴在地。
    皇后眼见情势不妙,瞪圆了美目,气急败坏,“你谢翊当坤宁宫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撒野,还伤我侍卫谢翊,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翊未着急答话,反倒侧过脸,粲然一笑,从闻月头上拔了根金簪。
    一边把玩金簪,谢翊一边直直朝皇后走去。
    因心握了匕首上前,欲刺上谢翊,却因武力不及,被他踢翻在地。
    谢翊越欺越近,皇后节节败退,最后甚至一屁股坐上了榻。
    感知不妙,皇后恐吓他,“谢翊,你反了不成”
    谢翊扬唇,悠然浅笑“我从未想反。”
    “那你而今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告知皇后一事。”
    “何事”
    他倏忽启唇,字字狠戾“我不想反,也请皇后可别逼我反。”
    谢翊擦拭金簪,拇指与食指轻转,任由金簪旋在指尖。随后,他慢条斯理地扬起簪子尖端,游离在皇后脖颈之间。他仍还在笑,只是笑意愈发地张扬“若皇后当真想杀我二人,便大可试试,是这宫闱禁军快,还是我这簪子、还有我手头的百万兵权更快”
    “谢翊,你大胆”皇后拧眉,喝道。
    “皇后莫怕。”谢翊语气从容。
    随后,他收了金簪,转而向皇后的发髻上去。
    皇后见他手握金簪袭来,本能恐惧地往后仰了仰。
    然而,谢翊手头的动作,委实叫皇后防不胜防。
    未等她躲开,谢翊已将发簪插进她发里,转而松了手。
    皇后下意识抚了抚发髻、后脑,皆见完好无损,未有受伤,一颗心终究松了下来。与此同时,她听见谢翊缓缓幽幽地声线,在她耳畔响起。
    谢翊语气轻描淡写,“臣不过是想给皇后试试,这金簪称不称皇后罢了,皇后何必如此恐惧”
    皇后咬着牙,尚未从方才惊吓中回过神来,薄唇不停在抖。
    谢翊见状,同她礼貌作揖,“皇后雍容华贵,如此瞧着,此金簪倒是十分称得皇后。既是如此,我辰南王世子谢翊便做主了,将国师这金簪赠与皇后了。”
    皇后气急,取了茶壶往谢翊那头摔过去,却被谢翊一记拂袖,稳稳挥开。
    皇后气懵了,将将吐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形,谢翊抿唇,与闻月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走。”
    闻月闻声昂首,一道与谢翊跨出大门。
    不消须臾,一门之隔的殿内,传来皇后声嘶力竭的怒吼。
    “谢翊你这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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