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寡妇一大清早没等到新媳妇敬茶,反倒是被迫听了半个时辰小话。

    原本就对这个儿媳妇没抱多大期望,没成想,族里竟然给说了个如此“圆润”的

    好吧,好歹她也曾是个大家闺秀,实在说不来人家的坏话。

    换个想法,儿媳妇胖点也没啥,只要能给家里传宗接代,多多生娃,那不就成了

    再说,这小哥儿洗了脸也不丑啊白白净净,一说一笑的,胖是胖了点,可一看就有福气,还自带喜庆,肉嘟嘟的小手捏着可软乎了,分明就是抓财聚宝的上等手相

    越看这面相身段越满意,心想若换到省城,保不齐就是打破门槛都想求来的好姻缘呐

    小地方的人没见识,倒是让她家白捡了个大便宜

    吴李秀双眼亮晶晶的听儿媳妇说话,从频频点头,到迟疑不解,她咋越听越不对味了

    花枝倒够了苦水,扯着吴寡妇的手,娘俩好的安慰她“你也够不容易的,算了,冤有头债有主,这都是俩村那些老王八蛋私下里干的好事,吴老大个怂包奈何不得,且等我去给你出气”

    吴寡妇

    我的老天爷她那王八蛋儿子都胡咧咧些啥合着一宿啥正事没干,光拐弯抹角的撺掇花枝闹祠堂啦

    等花枝吃光了四口人的早饭,安顿好那些“嫁妆”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吴寡妇一等人迈出院门,就像阵小旋风一样刮进偏房,什么气质风范都没了,拧着长子耳朵质问“你昨晚干啥了啊干啥了”

    吴谨彦浑不吝的瞎喊“啥也没干哎呦我的亲娘喂真啥也没干”

    吴寡妇泄气的背过身子,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捂脸就哭,连土话都蹦出来了“呜呜你咋就啥都没干呢完犊子玩意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容易说上个媳妇还给人放跑了”

    吴谨彦一身白毛汗都立正站好了,赶紧爬起来求饶“娘,我错了,我啥都没干,我完犊子行吧”

    吴寡妇抽抽鼻子,闻言一愣,唰的一下扭头问儿子“你你”

    吴谨彦被老娘下了一跳,赶紧接话“我又咋了”

    吴寡妇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抹不开脸的小声嘟囔“没事改明儿娘就让郎中来给瞧瞧,说不准吃两副汤药就能治好呢”

    吴谨彦赶紧打住,心想他没事喝什么药多贵啊再说家里也没那闲钱儿。

    后一想,他娘这是误会大了啊

    这头吴谨彦磕磕巴巴的跟他娘解释不是那么回事,那头花枝跑去集市口雇了辆牛车翻山越岭的杀回花家村。

    半晌午出门赶集的花家村民见了花枝还笑着打了声招呼,过后才寻思过味。

    哪有嫁出去一天就回门的天爷呀花家这怕是要遭大劫了

    还赶个屁集赶紧回村

    赶车老汉一甩牛鞭,调头就往回冲,把个慢悠悠的憨牛都抽急了,四只蹄子一路小跑狂奔。

    花枝一到家就抄起了立在木墩子上的砍柴刀,花家三兄弟见状慌忙冲出来阻拦,花老大更是连声求饶“花儿,花儿,大哥错了,这事怪俺,你有气都冲俺撒”

    花老三一叠声的喊“爹,娘你们快跑啊”

    年近三十的庄稼汉子,猫腰跪地的拦住粗腰,不要命的喊“是俺没细打听,这事怪俺,真怪俺”

    花枝眼睁睁看着家里那俩老东西蹭着院墙一溜烟逃走,气的推开花长贵,吼道“怪你是你保的媒,还是你拉的线还是你应的这桩婚事”

    花长盛也跪下来求他“花儿,三哥真是到了地界才知道那小子被人打折了腿”

    花枝持刀坐在木墩子上冷笑“都说说吧,不想我拆房子砍地,就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花长富最看不惯哥俩低三下四求他的模样,一个早晚嫁出去的哥儿,再能挣钱又咋样

    爹娘当初没把这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扔山里头喂狼,他就该感恩戴德了,养了十八年,还给陪送那老多活物,生怕他在婆家亏了肚皮,可他倒好,恩将仇报,嫁出去了还要回来添堵。

    他是生怕别村不知花家生养了这么个蛮横无理,又不知廉耻的哥儿

    “你自己惹事生非败了名声,还要怪媒人给你说个赖子不成”

    花长富用力拉起大哥和三弟,撕破脸的吼出多年积怨“怕他作甚一个嫁出去的哥儿,还想回娘家作威作福不成连族长都说往后一刀两断,村里再没这号人,你俩还怕他干啥”

    闻言,花枝瞪目结舌,拔高嗓门质问他“你、说、啥”

    花长富怒道“没听明白我说花家村再没你这号丢人现眼的族人,这里也不再是你家我们也不认你这个嫁出去的哥儿”

    闻风赶来的村民潮水一样将大院团团围堵,面上神情大多都像花长富一样激愤。

    众人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着,其中还有一些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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