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面具与鬼故事大会

    “带土,你还有没有钱啦小小地借本大爷一下可否”

    我低头从空荡荡的钱袋里翻出两枚硬币,然后递到他的手心“只有一块五。”飞段用指尖捏起那两枚钢镚,半信半疑地撇了撇嘴,嘟囔道“还真是小小地,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真的只剩这些了。”

    “不是刚给过零用钱吗”

    “我这个月的被减半了,这次带出来的只剩这么点了。”

    “什、为啥”他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你惹到那老家伙了”

    “算是。”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本大爷不知道”他把脸凑上前,我皱了皱眉,连忙偏开头躲开那过于接近的银色脑袋。蹲在墙根的艾斯咬下竹签上最后一块挂着晶莹肉汁烤水牛肉,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咕哝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管什么事都能闹得天下人皆知吗”

    “屁,你不也是。”

    “哦,这样啊,哈哈哈。”

    “没人在夸你。”飞段嘁了一声,然后重新把那两枚硬币塞回我的钱袋,拉过我的手把它放到我的手心,还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拍“有困难就直说嘛,本大爷才不会欺负今天只剩下一块五的小兄弟的,这点家当可得好好收好了,不能随便借给别人,知道了不看,本大爷可比那个老头子有人性。”

    我眉头一挑,看着面前这突然入了戏,不知道把自己带进什么角色然后就开始自导自演起来的大背头又些汗颜。艾斯掏出纸巾把嘴边的油渍擦干净,问“带土只剩这么点的话晚饭怎么办萨奇今天晚上要忙着清理冷藏库,没有饭吃的。”

    “那还用问,肯定你请客咯。”

    “说起来为什么飞段你的钱也这么快就用光了”

    “本大爷的也被减半了呗。”

    “为啥”

    “嗨,还不是昨天本大爷一不小心把牛奶洒到了角都的账本上。都怪那只吃屎猫突然窜出来咬本大爷的脚背。”

    “谁让你总是揪人家尾巴玩,被记仇了。”

    “靠,咬得可疼了,一点也不留情,咬完之后窜得连影子都没了。要不是萨奇护着那猫崽子本大爷很定给它点颜色瞧瞧。”

    艾斯瞥他一眼,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双臂舒展开使劲抻了一抻,问“带土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什么都行的。”

    “本大爷也什么都行”

    “你说这话根本没人信,到最后还不是只有你挑三拣四。”

    “这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我有点想吃芝士焗通心粉,要不找个有卖这个的店吃”

    “芝士好油腻啊,吃多了会反胃,不要。”

    “你不是说不挑的吗,再说了你完全可以点别的菜啊。”

    “可是你这么一说本大爷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你毛病还真不少”

    两人斗嘴幼稚地有些让人发笑,有时甚至想过就算静坐下来看他俩互相抬杠看一天也不会腻的样子。我背靠着墙,红砖砌成的墙面粗糙的触感以及残留的阳光的温暖透过布料传达到皮肤,手中纸杯里装着还没喝完的树莓柠檬香草茶,晶莹的冰块安静地漂浮在纸杯中,街边零星的行与时不时透过玻璃窗穿出的阵阵喧嚣衬托出小岛的宁静与安逸,这种放松的感觉还真是令人怀念。刚刚到达这个小岛的时候,罗德里克站在码头边情不自禁地感叹说这里好像科贝尔特,然而我并不清楚那是哪里,我猜也是这个被大海所包围的世界中某一个小岛。我抬头看看渐晚的天色,西边的云层中透露出一丝丝绯红,几缕星光来不及去等待夜幕笼罩就已经悄然降临。有点饿。

    后来艾斯以到哪个店里都能吃到飞段抱怨了一路没吃够的烤水牛肉为由,成功制止了这场抬杠。月亮已经高挂。回到船上后,我发现罗德里克,角都还有梅丽还没回来。我本以为有了一个看见什么小吃摊都要上去凑个热闹的艾斯还有话痨毛病多的飞段我们可能会折腾到半夜,但是就在两人还想去夜市转一圈的时候艾斯猛然发觉自己的皮夹里干净地只剩空气,于是只剩下我的一块五的三个人只得就此作罢,灰溜溜地返回码头。我缩在瞭望台上发了好一会的呆,这里仿佛与世隔绝,远离了人群与喧闹,得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澎湃的大海与星河烂漫的夜空,时间好像静止,心中无比安宁。直到我在凉爽的夜风中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剩下三个人的身影才出现在甲板。梅丽抱着一个扁平的纸盒冲过来,然后踮起脚把它高高举到萨奇面前,精力十足地高喊“我们给萨奇带了披萨加辣肠的那种梅丽没有吃过不过罗德说这个好吃就买了”罗德里克递给萨奇用纸盒装好的水牛肉与葱段还有香菇的烧烤,说“抱歉这么晚回来,等披萨烤好用了一些时间。”

    萨奇接过披萨盒与烧烤,笑着说“哎呀真是麻烦了,罗德果然很可靠啊,要是我拜托那几个毛头小子帮忙卖晚饭的话肯定玩一会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那梅丽呢梅丽可靠吗”

    萨奇蹲下身子,把披萨与烧烤暂时往甲板上一放,抬起手揉了揉梅丽的小脑袋,十分认真地说道“梅丽怎么会不可靠呢梅丽可是超可靠的大海贼呢”他拖着长音,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圈,“有这么可靠呢”

    脸颊红润的小女孩听后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个箭步向前猛扑过去,挂在萨奇的脖子上咯咯大笑。“当然角都先生也很可靠”萨奇补充道。

    “这种时候不夸我倒是也无所谓。”角都淡淡应了一句,径直走向船舱,拉开门的时候他又说道“吃了之后过一会再睡,不然容易消化不良。”随后便吱呀呀地掩上了门。

    “因为我的零用钱被扣了一半,抱歉没办法像之前一样一周寄两三次的信,所以我打算把一周的攒到一起与报告书一起寄过去。今天我们早上我们登陆了叫格勒斯的小岛,听艾斯说是一个春岛,沿途都有好看的花丛,琳一定会喜欢的。”

    我趴在羽绒被与柔软的床垫的夹缝中,在信纸上写道。琳会认真地回复我寄出去的每一封信,但两个世界的邮费真是高得吓人,一想到与她交流的次数因为经济问题被迫减少总觉得有些不爽。她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有趣的事情有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水门老师和师母过得怎么样上次和朋友吵架的事情现在有没有和好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思考这些问题。与琳清秀的字迹相比之下我的则显得有些潦草,这次我依然尽力一笔一画地写着,眼睛在手电筒惨白的光线下有些酸涩,我眨了眨眼手腕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圆珠笔在信纸上背面留下浅浅的印记。“角都总是在船长室看书,总是会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最近要么在瞭望台写信,要么缩在被子里。飞段那个家伙可八卦了,总是想看看我在写什么,不过每次都被罗德里克还有艾斯拽走。”

    “喂,带土,你总是缩在被窝里干啥啊不闷吗”一个大剌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皱了皱眉,紧张地把纸笔往枕头底下一塞,顺手熄灭了手电筒。

    “睡觉呢,觉得这样舒服。”我瓮声瓮气地回答。

    “这样啊,你可真是够怪的。”他喃喃道。我把被子掀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看到那个人把镰刀往墙角一杼,发出吨的一声闷响,然后抄起枕头猫着腰躲在门后,可能是想要偷袭进门的艾斯。我再悄悄地抽出信纸,点起手电,在后面追加道“幸好飞段人傻没心眼。”写下句号后,我把信纸重新叠好,与钢笔一并塞到枕套里,然后把手电筒挪到被窝深处,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算踢到也不会硌得难受,然后侧身躺下,准备入睡。

    “嘿”突然被子被猛地掀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灯光刺得想要流泪。我眯着眼,不耐烦地看向那个大背头,银色的头发闪着光,他笑得不怀好意。“呐呐,带土”

    “你干什么,我都快睡着了。”我一把从他手中抢过被子,重新卷在身上,窝好。

    “呐呐,带土。”

    “有话赶紧说,困死了。”

    他笑嘻嘻地凑上前,紫红色的眼睛在阴影中炯炯有神。他压低声音,悄悄说“你是不是在看小黄书”

    我愣了一下,然后掀起被子把他一脚踹飞并咆哮着“滚蛋”

    飞段不服,他翻了个跟头就呲牙咧嘴地又扑上来,然后我们两个扭打作一团。等到寝室的门吱呀呀打开,披着头发穿着黑色背心的角都仿佛被我们两个吓了一跳,飞段一只手揪着我的领子,试图用牙咬我的手,我则用手肘摁着他的肚子,用腿压住他另一条手臂,然后把他的头怼在地板上。飞段见状狠狠咬了一口我的手,等我吃痛地连忙把手从他的正脸上抽开之际,像是打小报告一般连忙喊道“角都这个兔子眼踹本大爷”

    “这个白痴说我在看小黄书”

    “那你说说这才几点你就捂在被子里到底在干啥”

    “不都说了是在睡觉吗”

    “我呸”

    “你找死”

    在一瞬间的惊讶后,角都平静地绕开我们两个然后盘腿坐到床上,听起了收音机。那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似乎我们两个互殴的吵闹声,以及我一不小心拽到他头发时的哀嚎声都成了收音机中讲解某两国交战历史的背景音乐。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手伤得比想象中要严重,一排青紫的牙印格外显眼,本以为这种小打小闹没必要开写轮眼,但是真的受伤后又开始后悔。飞段倒是也没好到哪去,他嚷嚷他头皮疼,说我都快把他的头发给薅秃了。萨奇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再不济也是从草原变成了荒地,还不是戈壁滩,你说是不是”然后飞段冲对方的脸上狠狠揍去一拳,不过被闪开了。然后今天我从瞭望台上看见那个大背头抱着橘色的胖猫窝在船舷边一个白天没有挪窝,安静地出奇,脸上写满了憔悴。我觉得他可能在生我和萨奇的闷气,可能是在害怕自己银光闪闪的秀发从此一去不复返。窝在他臂腕里的橘色胖猫咪耸了耸胡子,晃一晃尾巴,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好像吹动了碧空中的流云。

    这一天也是同样的悠闲。艾斯依然在餐厅的小沙发上打盹,萨奇依然在厨房忙里忙外,梅丽依然去给萨奇打下手,可能又像上次一样弄得奶油满脸都是,然后抬起小手去抹,又粘了一手。罗德里克照旧在甲板上支起画架,不在甲板的角都可能又在船长室自闭。巧克力混合着奶油以及海绵蛋糕的香甜从瞭望台下轻悠悠地飘来,打着旋在半空驻足片刻便动身前往辽阔大海的另一边。我本以为出海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好来凑报告的内容,估计着会有海贼乱斗,黑市买卖之类的勾当,可是却又出奇地安宁,安宁到经常平躺在甲板上摆成大字打瞌睡的艾斯几乎与那两只烤太阳的懒猫没什么差。

    唯一能算得上大事的只有前一阵子拍卖会上的一阵折腾,本觉得这场闹剧已经在艾斯与萨奇疯狂殴打飞段时已经画下句号,没想到就在前天,角都发现报纸上不知道为什么把“太阳鸟”当成了他,还非常热心地附上他老人家的照片。罗德里克觉得很莫名其妙,艾斯觉得很莫名其妙,萨奇也觉得很莫名其妙,角都觉得更加莫名其妙。那一篇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集合体,挑战了我们所有人的智商,像是萝卜一样被摁在刨丝器上来回摩擦。我当时思考了一会,然后在所有人面前一本正经地分析了一下,可能是飞段在众目睽睽之中说漏嘴的时候角都第一个跳起来怒骂,而且还神秘兮兮地蒙着面罩所以给其他人的错觉就是他其实是漫画家本尊。等我解释完之后,其他人的神情相当复杂,有一部分觉得我分析的有点道理但是这个理不尽歪甚至还有些搞笑,连我都觉得这个逻辑莫明奇妙,这是什么样的鬼才思路能这么草率地认为自己挖到了惊天大头条。

    不得不说,可能有的人思路就是这样的魔性,就像是萨奇说过他的绰号是因为通缉令上的照片中他拎着一条大马哈鱼而非常随意地起了大马哈这样一个不知所云的外号,有的报纸还干脆写错搞成了马大哈,就像是艾斯保存至今的一打通缉令中一个潦草且眼神呆滞的简笔画,虽然其熟人梅丽称“看起来很像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其他人都觉得画成这样能抓住人才有鬼。不管是角都的照片,还是萨奇的绰号,抑或者是那个倒霉家伙的简笔画画像,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随意与敷衍,更加突出了其令人折服的脑回路,令人当事人无所适从。

    所以说下一篇报告该怎么办才好,难不成是反思少像飞段一样多嘴我这一阵子已经通过借角都的书籍把这边的情况了解的大致差不多,大致明白现在镜中海的现世是什么情况,也大致问了问罗德里克关于海军、世界政府以及世界贵族。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本以为世界贵族会和大名一样成为百姓效忠的对象,没想到这批自称为“天龙人”的世界贵族名声狼藉,所谓的拥护也只不过是表面上做做功夫向他们缴纳高额税金,以此来满足他们那不可一世的自大而已。这帮高傲的杂鱼能统治现实,那这个世界还真是腐朽不堪。要么这次的反思报告就写这个实在没别的写了就拿这个应急好了。果然反思与报告这两种东西小的时候就万分嫌恶,经常抓耳挠腮地磨叽出一篇流水账,连长大之后这一点也依然没变。

    我已经能想象出来下一次见水门老师的时候我会以被训地多惨。报告书不合格,这样下去连回到木叶都变得遥遥无期。我无法理解水门老师为什么会强制我离开木叶和这群人搭伙出海,动机究竟为何真是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一次初代大人以及宇智波斑谈判时我因为是战争贩子这个敏感身份也被迫加入,他们需要我的表态,虽然宇智波斑那个老狐狸正千方百计地挖我过去。就算是同族,可是他设计害了琳,可是他怂恿我亲手摧毁一切珍视的东西好去完成他的计划,我无法原谅。要是没有他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琳不会被掳走被迫成为三尾人柱力,更不可能去自杀,水门老师与师母也不会在九尾之乱中牺牲,我也不会被利用直到真相大白时纵使后悔莫及也无能为力。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无论我怎样对他恨之入骨,都没有立场去狡辩。沦为帮凶的我手上早已沾满鲜血,无法洗去。所以那天,我对初代大人与二代大人说“我绝对不会回到族地,请让我赎罪。”那一刻老狐狸的脸色可难看了。

    我有一次在村里的小河边遇见了宇智波鼬,可能因为都上过一条贼船,两人都卸下伪装后反而觉得对方亲切了不少。我有点讶异被赞颂成木叶功臣的他现在居然在族地,在那个把他当成瘟神一样的族地定居。他无奈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可是连止水那个小子都被逼得离家出走了,你为什么不来木叶。”

    “”

    “你对木叶很失望吗。”

    “嗯。”

    “你也对族人很失望吗。”

    “嗯。”他沉默着,看着平静的水面下若隐若现的红色鲫鱼,眨了眨眼。“木叶高层刻意排挤宇智波,却没有能力阻止族人的叛乱,所以我失望。宇智波只是一意孤行只考虑眼前的利益,所以我也失望。”他顿了顿,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底优哉游哉游过的鱼,“可是,对于杀死了家人与族人的我,他们应该更失望才对吧。所以我选择了留下。”

    “我想要尽可能地去弥补。”

    这么想来,我最终还是和他选择了一样的道路。心怀愧疚与歉意,极尽所能地去挽回。在六道仙人的管理下,这个世界居然真正地做到了消除战争,我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还清欠下的债,接受应有的处罚,但我不会想要当逃兵以无视来逃避责任。我觉得像我这样罪大恶极的战争贩子不配行走与光下,只配与黑暗和无限的孤寂作伴,不然是对所有被卷入战争失去性命的人的不公。就算我在战争决战之时返水,将功补过,力挽狂澜保护了战斗的主力,可能这也成了我没有被逐出村子的原因,却也无法消除曾经犯下的恶行。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水门老师非常突然地把我丢出了村外,丢到了大海。的确在这艘船上总是不自觉地会松弛下疲惫的神经,可是每当我看到艾斯与飞段斗嘴打闹,想要大笑的时候,那股潜伏在心里阴暗角落的负罪感总是霎时间席卷全身,冷冻住大脑的每一根神经。

    我这样的人,也配拥有这样的同伴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起来了离村时抱住我大哭的女孩。要是问她的话,自始至终一直温柔又睿智的她会不会有答案即使这么想着,我也始终没有问出口。我不想让琳为我的事情而操心了,还是不要给她徒增苦恼了。

    我真的好想她啊。

    “琳有空的时候来这边玩玩吧,今天我还听梅丽说这个边有浮在云端的岛屿叫空岛,下次我们一起去吧,听说全是云彩呢,还有好吃的海鲜。”我背靠着旗杆,窝在瞭望台里写道。我想起琳的笑脸,不由自主地傻笑一声,然后支起胳膊托着腮,考虑着要不要登陆下个小岛的时候给琳寄一张明信片,要是还能找到合适的小礼物就更好了。想着想着,眼皮开始发沉,海浪声与海鸟的啼叫格外的催眠。昏昏沉沉之间,我干脆躺倒,脚蹬着瞭望台的护栏,头枕着胳膊弓起身子侧卧在狭小的空间里。日光暖暖,海风清凉,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艾斯和那两只猫热衷于在甲板的午睡。

    等我再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夜色降临,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去,瞭望台的木板上还残留着太阳的余温。“喂带土这家伙又跑哪去了”我听见甲板上传来叫喊声便探头张望,飞段烦躁地抓着脑袋,把大镰刀往甲板上狠狠一杵。

    “什么事。”我喊道。

    “还能啥事啊,赶紧下来吃饭你小子躲那上面干啥啊”

    “哦,这就来。”

    “啊对我说你”

    “又怎么。”

    “你是不是在上面看小黄书啊”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看小黄书”

    “因为你这种人一看就是闷骚那种啦。”

    “”我翻了个白眼,并不想跟这个大傻瓜多费口舌,便一个翻身从瞭望台跃下,稳稳在甲板上落下脚。就在我打算从他身旁走过不想搭理他的时候,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喂带土”

    “你又什么事。”

    “要不要来晚上的鬼故事大会”

    我想说不,我记得我也说了不,可是还是被艾斯与飞段兴致勃勃地拉进了甲板下储放杂物的货仓中。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尽头的门缝中跃动着蜡烛的火光,艾斯拉开门后温暖又轻盈的火苗驱散了黑暗,我望着几乎要挤满半个船舱正熊熊燃烧的蜡烛有些愣神。数不清的蜡烛旁罗德里克,梅丽还有萨奇绕圈而坐。见我们进来后,金发青年亲切地冲我们摆了摆手。

    “这是要干什么”我问艾斯。

    “是这样的,飞段说要将灵异故事,人多了才有意思,所有除了老爷子以外全部到场。老爷子肯定说不来于是我和飞段就都没有问他。”

    “我是说这些蜡烛要干什么的。”

    “飞段出了个主意,说是讲一个怪谈吹一个蜡烛,不用很长,只要是灵异相关的就可以,直到蜡烛吹灭鬼故事大会就结束。”

    我听着艾斯语速飞快的解释,慢慢点了点头。

    “这些一共是多少蜡烛”

    “一百个。”

    “全都是梅丽点的呢梅丽是不是超能干”坐在地板上的小女孩举起双手欢呼道。萨奇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说“大海贼梅丽一直都是超能干的啦”小女孩问言,有些骄傲地高抬起头,然后叉起了腰。飞段从我身后挤进小屋,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三人围成的小圈边然后摁着我的肩让我坐下“别啰啰嗦嗦的啦,赶紧开始好吧”说罢,他挨着罗德里克坐下,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艾斯坐到他旁边。

    类似的游戏我从忍者学校毕业后就没再玩过了。我看着这一群激动到亢奋的人不由得有些感慨。那时入学没多久后就爆发了第三次战争,孩子们必须提早毕业来补上锐减的人手。课业繁重,修炼的时间成倍增长,玩的时间在不断缩水。小时候我怕鬼,却因为卡卡西的缘故死撑着面子参加了墓地旁的鬼故事大会,还没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几乎吓得休克,搞到最后还是琳架着快失了智的我不得不早退。虽然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卡卡西就毕业了,但因为这件事只要一见面卡卡西就会毫不留情地嘲笑我。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再一次听鬼故事还真是令人怀念。

    首先从飞段开始。

    他讲的故事是老生常谈的校园恐怖事件,讲的是汤隐村的忍者学校二楼女洗手间的第三个镜子里会在凌晨两点半出现打开一扇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门。“那扇门时常半开,门中烛火摇曳,愤怒的鬼魂咆哮着透过门的道缝隙窥探着这个世界。”飞段讲的时候总是刻意压低声音,像是恶魔的窃窃私语,再突然拔高音调,配合着小船时不时发出的吱呀响声,令人毛骨悚然,吓得梅丽尖叫一声捂上眼睛,我也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冷汗不由自主地顺着下巴尖滑落。在一片死寂中,他吹灭了一根蜡烛。

    意识到这已经是故事的结尾后我深吸一口气,盘起腿,重新调整好情绪,将刚刚一闪而过的恐慌抛开。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我看着地上已经熄灭了的白色蜡烛,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我依然能感受到并没有就此安抚下来的心脏,心跳沉重的轰鸣声在耳膜震荡。我不相信孩童时期害怕的事物在成年后也会觉得恐惧万分,就像是橱柜里的怪兽终究只是源自于小孩的幻想,不过这剧烈心跳与打湿了衣襟的冷汗却格外真切。

    飞段之后是艾斯。他讲的是海上故事中沉溺于汪洋的船只de viende honder,传说中英勇无比的船长战胜了可以吞掉一整座小岛的海怪,剖开它的肚子取得了所有海贼都为之趋之若鹜的宝藏。“然而,那个宝藏居然带着可怕的诅咒。它使人疯癫,使人嗜血,使死者的灵魂再也无法找到归途。受了诅咒后发狂了的船长从财宝箱中取出一枚金币,然后投下大海,”他顿了顿,抬起手蹭了蹭鼻底,压低嗓音,“他尖笑着,手持大刀砍向船舷,船桅,最后冲向手足无措的船员,顿时鲜血淌满了甲板,惨叫声在半空震荡,直至被血水浸染,铺满残肢断臂的船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后来那个船长呢”梅丽咽了咽口水,轻声问。

    “那个船长掏出了手枪对准这自己的太阳穴,在癫狂的笑声中按动了扳机。那艘船最终在暴风雨中沉没,不过直到几百年后的现在,还有人在海上见过,挂着破烂船帆海藻藤壶遍布的幽灵船依然在海上航行,甚至还能听到惨案发生那一天,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惨叫声与可怖的笑声在海面上回荡。”

    “再也找不到归途了吗。”罗德里克喃喃道。他递给艾斯一直蜡烛,对方接过,吹灭,几滴蜡油顺着蜡烛滴下在甲板上凝固,形成乳白色的斑点。

    “好了,轮到我了。”萨奇清了清嗓子,“既然艾斯说了幽灵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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