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是什么时候,那恐怕只有老天知道。

    柳七微眯了眼,勉勉强强地撇了撇嘴。

    却也不着急转回身来。

    见柳七还是故作毫无反应,陆辞深深地叹了口气,与老实巴交地坐在边上的朱说,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朱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陆辞挑了挑眉,再问“柳兄,你是真的不喝”

    柳七一言不发,装作闭目养神。

    “也罢,”谁知陆辞下一句便是“那我替你喝了。”

    在干脆地撂下这句后,他就潇洒仰首,将这碗温度刚好的姜汤一饮而尽。

    柳七“”

    碗刚放下,朱说立马就细心地递上备好的糖渍蜜柑一小碗,好让他含在口中,消除辣味。

    “多谢朱弟。”

    陆辞笑眯眯地接过,直接含了两颗,两颊一左一右地微微鼓起,又压低了声音,向朱说低声说了什么

    柳七听不清楚,索性也不听了,只万分心酸。

    整天朱弟朱弟的。

    他自认是对小饕餮掏心掏肺的了,结果患难见真情,到头来还是只有朱弟最得对方看重

    朱说浑然不知柳七的醋溜溜的小心思,只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句“好”,然后轻快地推门离去了。

    门重新被关上,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然而还躺在床上生闷气的柳七,忽然就发现这屋里彻底没动静了。

    他不由皱了皱眉。

    刚听到的离开的脚步声,应该只有朱说的吧。

    门倒是听得清楚,的确只开关了一回。

    难道陆辞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柳七心里疑惑,不禁竖起耳朵,屏息静听了一会儿,却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这下,他的心里可就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了。

    柳七极想转过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又总觉得还有猫腻,着实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已落入狡猾的小饕餮的意料之中。

    要是陆辞摆的不是空城计,而的确没走的话,自己只要稍微挪动一点,就能跟对方撞个正着,无异于向人示意和好,颇不甘心。

    这么一想,唯有继续憋着最为保险了。

    就在柳七强忍着好奇心的煎熬,一边在心里天人交战,一边在腹诽陆辞有多沉得住气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这一回,柳七便能清晰地听到,陆辞与朱说一前一后进来的脚步声,还有说说笑笑的响动了。

    显而易见的是,刚才朱说并非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有陆辞。

    “”

    柳七一脸木然地揪紧了被子。

    他已经不愿去回想,方才自己是在跟什么斗智斗勇了。

    “既然柳兄不愿饮那姜汤,就只有用别的法子帮着保暖了。”

    陆辞含笑的声音传来,柳七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却觉被子忽被掀开一条小缝,不等凉风钻进来多少,一个暖融融的汤婆子,就已经被陆辞飞快地塞了进来。

    朱说也手脚麻利,飞快地帮着掖好了被脚。

    “好好歇息。”

    陆辞说完之后,就将烛火熄了,带着朱说出了门,去看伶仃大醉的滕宗谅睡得如何了。

    等房门被重新关上后,柳七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确定陆辞不会忽然杀个回马枪了,才坐起身来,取了引火娘点燃烛火。

    桌上摆着的,除了柳七平时最爱的糖糕和瓜果外,还有一碗盖好保温的姜汤。

    柳七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弯了弯唇角,毫不客气地用起姜汤来。

    既然小饕餮说了下不为例,那姑且就信上他一回吧。

    作为期集重头戏的闻喜宴一过,基本就只剩刊题名小录和立题名碑,这相连两项了。

    陆辞身为魁首,又知了诸多职事,得到的同年小录,也比别人的要精致华丽许多。

    别看只是不厚不薄的一份册子,意义非比寻常,足够成为及第进士的传家之宝的。

    陆辞也很是好奇,这究竟与之前拿到的犹如文凭的那张小黄纸有何区别,一拿到手,就立刻翻看了起来。

    比起他设想的同年通讯录不同的是,这更像是他们登科的时间记录表,每一页都具体到了年月时日。

    第一页登了御笔手诏,第二页写的是御试策的题目,再然后是锁院日的记录,知贡举的诸位官员的名姓和官职清单

    陆辞一目十行地浏览了几十页后,刚准备合上,眼角余光忽地就扫到关于自己的那条记录了。

    他动作不由一顿,便认真看了几眼。

    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记录着“第一甲第一人陆辞,字摅羽,小名饕餮,小字狡童,年十七”

    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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