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殊提醒到什么,他道“我刚巧路过,见着小郎看那天井,可也是疑惑那池面”

    景云殊道“此话怎讲”

    薛秋白道“小郎可听说过沈家二郎,沈书玉大都督四子王文轩”

    盐商沈海二子,扬州大都督王弘明那不学无术的四子,景云殊前些日子刚看了茅咏的私册,倒是有印象的,他道“略知一二。”

    薛秋白同他一道看向窗户外,道“刚沈二郎与王四郎分辨这池水从何处来向何处流,谁也无说服谁,沈二郎便撒了梅花金箔,说这般看着水流便知道了。”

    景云殊心道这年轻人还挺会玩儿。

    薛秋白接着道“君子不背后说人,我与小郎说这些也非是眼红,只是那沈二郎王四郎还在其中,刚有人进去被嘲讽一番出来的,那沈二郎似不愿旁人在其中,怕小郎也惹上麻烦,特才多嘴。”

    景云殊道“还有这般事情,那倒是要感谢薛小郎诚恳之言。”

    薛秋白道“小事,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景云殊道“那天井里,谁是沈二郎,谁是王四郎”

    薛秋白道“那身着蓑衣的便是王四郎,旁倚在榻上的便是沈二郎。”

    景云殊施礼,道“多谢提醒,不胜感激。”

    薛秋白忙扶起他“客气,客气,你莫要放在心上,那沈二郎王四郎平素里便惯于霸道,你莫要轻易招惹。”

    景云殊狡黠一笑,道“薛小郎如此直白,不怕我去说小话”

    薛秋白倒是爽朗一笑,道“我生在扬州,长在扬州,这扬州小郎我基本都是见过的,一则小郎面生,像是初来,二则,我刚观你言行,并不像与那二人熟稔。”

    景云殊心道,这倒也不是个无半点城府的人,他看着那窗户里的景致,笑了笑道“那我等里面的人走了再进去看看,水上漂金箔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有见过。”

    薛秋白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莫不是小郎也喜欢”

    景云殊道“有人鄙夷,自有人艳羡”他袖中的手抚摸着手炉大的兽耳,神色莫名道“若无才,安分守己,若有小才,造福一方,若有大才,出将入相,平定天下,这诗句词曲,有用,也无用,全看出自谁的口。”

    薛秋白满是不同道“那听小郎所言,这无才,是连说都说不得”

    景云殊道“若孑然一人,天下万物无不可说,若妻儿老母具在,不过是连累至亲,于母,不孝,于妻,无情,于国,无义。”

    薛秋白眼睛明亮,他定定的看着景云殊,似要与之分辨到底的样子,他道“如何于国无义。”

    “堂堂男儿,归农,种得一亩,一家不饿,种得多亩,多家不饿,做匠,修的一舍保一家温暖,修的数舍,寒士欢颜,从军,保家卫国,为师,传道受业解惑,若真把百姓放在心上,哪里都是报国之地,若自己舍不得饥寒,放不下身段,哭叹报国无门,写一首极尽嘲讽之诗,血溅三尺,成全清名,化作一缕幽魂,于百姓有何益”

    薛秋白想了想,拱手道“受教了。”

    “妙,妙”旁边突然有人击掌。

    景云殊一惊,他其实对这薛小郎印象不错,但怕他年轻气盛是个愤青,不懂得厚积薄发,只怕他日后逞一时之意气连累家里,这才要给些警告,提点几句,倒是没注意让旁人听了去。

    那人拿着纸册和毛笔,他说着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拱手施礼“薛郎好友,白虔。”

    景云殊施礼“云书。”

    薛秋白只惊道“云书可是安平坊云府”

    景云殊颔首“正是,我身子不好,在外休养,不常归家,薛小郎不认识我也是自然。”

    这解了薛秋白的疑惑,他顾自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么。

    景云殊让他自己想,他看向天井里,道“那里无人,进去看看”

    “正好,我也想进去”白虔欣然同意,薛秋白也没有反对。

    三人相伴拿了放在那门前方便取用的伞,入了那天井,景云殊深吸一口气,雾雨迷蒙,带着梅香,倒像是他永安城的院子里,只不过他那里,没有这般的湿润。

    景云殊举着伞走近那池子,池水流的缓,还有几片金箔在上面,他自然有些好奇那金箔的工艺,蹲下身子去取那金箔。

    身后却有一人带着讥讽道“苦饥寒,逐金丸,想不到,这士子之中还有这般饥寒交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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