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败在我手里。
    虽然两人说得都很隐晦,并未真的提及考题一事,但吴伯心思何其敏感,他马上察觉到这两人有猫腻,等二人离开,立刻派人跟上去。
    这几日吴伯一直盯着此事,直到今日才有了进展,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钱图将考题收起来,倒是有几分警惕,走路时不时观察身后,只不过他体型太大了,身子又不灵活,根本躲不开跟踪。
    当天晚上,沈世伦就得知事情有了进展。
    他的脚休养了几日,已经差不多好了,并不影响正常走路,此事刻不容缓,第二天一早他便前往聚德楼。
    因为走得急,他差点和朱平凌撞上,心里装着事,沈世伦只是简单道个歉便离开了,留在朱平凌阴沉着脸留在原地。
    聚德楼二楼雅间
    吴伯恭声道“少爷,他们二人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年轻人叫钱图,是归德府内一富商的长子,也是参加一个月后科举考试的考生,至于那中年男人,他只是一个掮客,知道得应该不多,至于他背后之人,还没查到。”
    聚德楼的打手能力太差,跟踪个普通人还行,让他们去查幕后之人,难免不会打草惊蛇,吴伯向来谨慎,在没有得到沈世伦的吩咐前,并没有轻举妄动。
    沈世伦听完,手指轻敲桌面,吩咐道“吴毅,你今晚去钱图住的地方,将他手中的东西誊写一份,记住不能让人发现。”
    “是,公子。”
    这算是吴毅跟着沈世伦后,接到的第一个正式命令,他虽表情淡漠,心里却是十分重视。
    吩咐完,沈世伦看向房间的暗格所在,不禁叹了口气。这暗格是他让人装的,二楼的每个雅间都有,本来只是打算有备无患,却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了。
    吴伯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公子,林班主让老奴问问公子,他们何时开始表演”
    西厢记已经排练好了,沈世伦本来是打算在开业时便让他们上场的,可转念一想,好东西不能一股脑全拿出来,便将表演时间押后了。
    他后来又打算借着开恩科的热闹劲,推出西厢记,结果现在出了这事,这科举考试都不一定能正常进行下去,沈世伦还得再重新打算。
    “替我转告林班主,不要着急,让戏班子的人都再练练,务必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处理完事情后,沈世伦并未急着回公主府,反而去了建平最大的酒楼春风楼。
    春风楼同样也是二层,但在面积上却比聚德楼大很多,厨子中有好几位都是宫里的御厨,酒也是负有盛名的美酒,再加上它多年积累下来的口碑,使得春风楼在建平的地位,十分稳固。
    沈世伦刚一进去,便听见咿咿呀呀的戏腔,正是戏班子在表演,他虽然欣赏不来这个,其他人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人跟着摇头晃脑,很是投入。
    他没有上二楼,在一楼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吴毅站在他身后,店里的小厮马上跑过来问他要些什么,沈世伦随意点了两样招牌菜和一壶酒。
    沈世伦身子微往后仰,眼神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很多士子打扮的年轻人,不时还有从二楼下来的士子。
    如他想得那样,来春风楼的士子可比聚德楼多多了。
    有能力买考题的肯定是一些家境富裕之人,来春风楼的花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算什么。
    很快,酒菜上齐了,速度很快,小厮的态度也很好,从点菜到上菜,整个过程让人觉得很舒服。
    果然每个人的成功都绝非偶然,春风楼能力压其他酒楼也是有道理的。
    沈世伦尝了尝这两道招牌菜,嗯,很不错,御厨就是御厨,这厨艺没得说。
    美酒酒味醇厚,虽不比醉玉液后劲足,但是味道上是超过醉玉液的。
    当然卖得也不便宜,就这么一小壶酒就卖五金。
    在乾朝,一金等于十两白银,而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到十两银子。
    贫富差距悬殊,是自古以来便有的问题。
    沈世伦安静地用膳,不时观察周围的人,不曾有人发现他身后的吴毅不见了。
    突然,沈世伦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武平侯世子吴成秋,很明显吴成秋就是那道目光的主人。
    沈世伦沉默一瞬,然后抬手打招呼,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吴成秋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要吃了沈世伦一般。
    他身后一人见此,连忙劝道“世子莫要在意,为他那种人不值当的。”
    人家有长公主撑腰,咱惹不起的。
    吴成秋想起还在家养伤的赵志诚,下意识地皱眉,不再理会沈世伦,直接上了二楼。
    沈世伦挑眉,变稳重了
    他又哪里知道这是长公主的威慑。
    沈世伦慢慢悠悠地在春风楼用完膳,等他离开时,吴毅已经回到他身边,两人期间未说一句话,等回到玉笙居,吴毅才开口道“并未发现异常。”
    听到这话,沈世伦也不失望,他不过是去碰碰运气,哪能这么巧地就碰上,说起来吴伯能发现此事,还真是运气使然。
    晚上,三更天
    天早已经黑下来,大多数人已经沉睡,沈世伦已经睡了一觉,倒是不困,看到一身夜行衣的吴毅,好奇道“这身衣服从哪里弄得”
    “明秀姑娘帮忙缝制的。”
    哪怕吴毅性格淡漠,嘴角都轻不可察地抽动一下,这是该好奇夜行衣的时候吗
    沈世伦不知吴毅的心思,笑道,“你要记住两点,一莫要打草惊蛇,二事情一旦有不对,马上撤离。”
    他对吴毅的身手很有信心,可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在他心里吴毅可比那考题重要多了,自然不希望他折在那里。
    吴毅领命离开,沈世伦心中有事自然睡不着,便走到书房沉下心来练字。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沈世伦蹙眉,心里有些着急,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吴毅该回来了,莫不是真出了意外
    沈世伦心绪不宁,小顺子见他在房内走来走去,冲明秀使个眼色,明秀马上会意,转身走出去,没一会儿便端杯茶走进来,低声道“公子,喝杯茶暖暖身子。”
    沈世伦心知他在这里干着急没有任何用,便点头接过茶,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刻钟,门外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世伦猛地起身,刚走出书房,便看到吴毅走进来,蒙面的黑布还没取下。
    “可有遇到什么意外”
    “有。”
    “还真有”沈世伦瞪大眼睛。
    “小的出去时,被公主府的侍卫发现了踪迹,幸得翠浓姑娘解围。”
    “这样啊,”沈世伦松了口气,摆手道“无事,我明日会去寻殿下说明白不对啊,如果只有这一个意外,那你为何会去这么长时间”
    吴毅百年不变的脸色难得变了变,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誊写耗费得时间太长。”
    沈世伦眨眨眼睛,秒懂他的意思,心里失笑,原来吴毅是个手残党,妄他还担心出了什么意外。
    吴毅是个好下属,沈世伦就不无良地打趣他了,等他将东西交出来,便让他回房休息。
    回到书房,沈世伦仔细看纸上的内容。
    沈世伦不曾参加过科考,连童生都不是,他对科考只了解大概,知道要考经义就是从四书五经中选取一句话,让考生根据对这句话的理解,写一篇文章,搁在现代,就是写一篇命题作文。
    除此之外,科举考试还考背诵和作诗,沈世伦摸摸下巴,这和语文试卷也没什么区别嘛。
    低头看吴毅誊写的东西,一眼便看到一行字“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是大学中的句子,上小学六年级时,学校突然兴起一股背大学的风潮,甚至校长还曾到班里亲自听学生背诵,因此沈世伦对此印象颇深。
    想来这就是其中一道经义题目了,就试卷组成来看,这非常像一份科举考试的试卷,但要确认是不是此次科考的试卷,只有出题人才知道。
    至于怎么确定,沈世伦早有打算。
    次日,长秋殿
    沈世伦到时,长公主刚醒,还不曾盥洗,以他如今和长公主的关系,自是不需要在外间等候,抬脚走进内间,一眼便看到还有些迷糊的长公主。
    勾唇轻笑,沈世伦走过去,在长公主唇上吻了吻,柔声道“该起床了,我的殿下。”
    长公主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两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
    一刻钟后,长公主坐在妆奁前,打开首饰盒,抬头看向身后的沈世伦,问道“哪个比较好看”
    在沈世伦眼里,这一盒首饰金光闪闪,都很炫目,只是若说“都好看”,长公主难免觉得他敷衍。
    故意沉思一会儿,沈世伦挑出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这只好看。”
    长公主微蹙眉,“好看是好看,不过太隆重了。”
    她一般进宫才会戴这只钗。
    沈世伦微笑,意味深长道“会用到的。”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以为他又要带她出府,想着多日没见了,便顺着他这一次。
    接下来,沈世伦被赶出了内间,理由是长公主要更衣了。
    沈世伦撇嘴,过河拆桥。
    外间,翠浓已经让人上茶上好的君山银针。
    沈世伦对君山银针的钟爱,公主府无人不知,长公主得了君山银针,都会让人直接送去玉笙居。
    想起玉笙居多得喝不完的君山银针,沈世伦暗叹,还是得宠好处多多。
    想起昨晚的事情,沈世伦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翠浓,道“昨晚多谢翠浓姑娘解围。”
    翠浓语气平淡无波,“只是凑巧,公子不必多礼,另外,在公主府,不用遮遮掩掩。”
    “”
    沈世伦略显尴尬地点头,翠浓说话还真是不留一丝情面。
    好在没一会儿,长公主便出来了,或许为了配那只朝阳五凤挂珠钗,她穿的是一件紫纱百罗裙雪御长穗裙,看上去十分高贵优雅,沈世伦走过去想抱她,都被拒绝了。
    “莫要将衣服弄皱。”
    长公主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沈世伦“”好吧,你最大你有理。
    或许真的是怕弄皱衣服,长公主直接坐在木椅上,留沈世伦一人坐在榻上,有些格格不入,他连忙起身,和长公主一样坐在木椅,同时从怀里拿出那份考题,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道“这是什么”
    沈世伦呷了口茶,慢悠悠道“这是一个要参加科举的考生从掮客手中花重金买的,我怀疑可能是这次科举的考题泄露了。”
    长公主闻言,脸色一沉,神色郑重,再次看向手中的考题,可她也不知道这次科举的考题,根本看不出什么。
    “随本宫出府。”
    长公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起身,让沈世伦随她出府,翠沫已经让人去准备马车了。
    等坐上马车,长公主终于意识到沈世伦为何说会用到那只珠钗了,不禁埋怨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沈世伦无奈,“我也是昨晚才拿到这份考题的。”
    长公主便想起昨晚的事情,说道“昨晚你那护卫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便是去取这份考题了”
    沈世伦点头,“就是去做贼了,这是他誊写来的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看看外面的路,嗯,沈世伦很确定他不认识。
    长公主白了他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去哪儿,自然是进宫。”
    “如果公主想尽早解决这件事,就不应该进宫,现在这个时间,皇上应该在上早朝。”
    而且见到乾兴帝,他也解决不了,还是得召见出题人,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见出题人。
    长公主很聪明,一点就通,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让车夫改道,去白府。
    这白府想必就是白太傅的府邸。
    路程不算远,两刻钟便到了,白府的门房一早就看到了公主府的马车,连忙去通知白太傅,等长公主到时,白太傅已经携白府上下在门口等候。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走下马车,然后长公主才扶着他的手下车。
    想起关于公主府的一些传闻,白太傅微不可察地皱皱眉,然后躬身行礼,“微臣见过殿下。”
    长公主快走几步,扶起白太傅,笑道“太傅快快免礼,本宫今日未曾打招呼,便来叨唠太傅,还请太傅勿怪。”
    白太傅闻言,诚惶诚恐,连忙道“殿下何出此言,您能来此,是微臣的荣幸。”
    慢了长公主一个身位的沈世伦挑了挑眉,看来能混仕途的都不是蠢人,连传闻古板公正的白太傅都会说好听的。
    进了白府后,其他人都散了,就白太傅陪着长公主在府里转转,沈世伦等人跟在后面。
    白太傅现在的府邸是乾兴帝赏赐的,听闻白太傅当初做官时清正廉洁,仅仅靠手中的俸禄根本在建平买不起房。
    皇帝的太傅没房子住,这说出去皇帝面上也无光,便赐下这座府邸。
    只不过一看府里的摆设,也知白太傅真没多少钱,稍微名贵一些的花木都没有,就是靠普通的花草树木装点,勉强看起来像个样子,着实有些寒酸。
    白太傅本打算带长公主去正堂,可听到长公主一句“本宫今日来叨唠太傅是有要事,”马上改变了主意,几人去了白太傅的书房。
    见沈世伦跟着进来,白太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对他的不满更甚。
    长公主察觉到白太傅的神情,可她现在无暇关心这些,一进书房,便让沈世伦把考题递给白太傅。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要的加更来了我不会告诉你们是因为上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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