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间是要经常通信或者打电话的。”我继续用着电视剧里的狗血台词,在西蒙一脸鄙视的表情下,说着谎话。
“”听到我的话,白兰突然沉默了,然后肯定地开口“我不信你说的呢”
“因为朝利桑是个很冷酷无情的人,离开的时候可是很干脆呢,连道别都没说过。”他带着玩味的语气开口。
“我不是留了一封信吗。”对于他有些做戏的态度,我很是无奈,“我的言辞功底很不错的,难道叙述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明确告诉他,我要回日本了,八成不会再来意大利了,所以再见。
“喔是够清楚了,但朝利桑你用我的笔迹和口气,再加上莎士比亚行文的风格修辞,实在让我怀疑你的诚意啊”说到诚意两个字,他加强了语气。
“额,用你的笔迹是为了体现绝对不是作假的啊。”我开口“毕竟现在除了我和你自己应该就没人可以写的出来了吧,至于莎翁啥的我写信的时候,在彭格列总部,结果被路过的校长看到了。”
“”白兰没有开口,想来校长有喜爱莎士比亚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决定指点指点我,结果差点就强迫我用十四行诗来写离别信的。”我用一种心酸的语气接着说“在我努力抗争下,甚至闹到九代目爷爷那里去了,校长才松了口。”
想到最后因此闹到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写信告别的时候,结果那一群家伙以九代目爷爷为首表示要围观指导啊,我多么苦逼,这个混蛋完全不知道。
“所以,你这个家伙现在知道你看到那封戏剧台词剧本版的信,是多么不容易了吧。”
“真是可怜啊”白兰还是一副不在意的语气,表达到了对我的哀悼,然后他又开口“但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信在碰到火的时候,会爆炸呢”
“别告诉我,朝利桑你只是为了有趣而已”
“是啊,就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所以我特意用了化学组新出的材料做的信纸。”但真实目的是为了最后在阴你一次,这句话我自然没有说出来。要不我为啥要去写那封信,以为我真的是矫情了啊。
然后我用与我无关的语气开口“但如果不碰到高温,它就不会爆炸的。”
所以,你只要不要点烧了那封信,就可以了,这句话我没开口说出来。
至于为什么知道他会烧掉。
只能说毁掉的方式,比起撕掉,或者丢掉,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最简单的理由是。
如果是我的,就会选择这么做。
而他有时候的思考方式,和我还是很像的。
“”听了我的话,白兰难得沉默了,然后过了会儿,他接着开口“看来,是你又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啧啧,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就转移话题了,我想道。
“呵,让我猜猜”
“能让你主动给打电话的机会,仔细想想,也只有风太君说的那个空间了吧”他十分简单地就推测出了我找他的理由,这点上来讲,他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朝利桑,你总可以碰到有趣的事情呢。”
“我一点也不想这么有趣的。”我难得没有选择反过来嘲讽过去,而是直接平淡地回答。
“现在电话接通了,那么我对你也没用了吧啧啧,冷酷的朝利桑”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惊讶。他愣了一会儿,才接着习惯性地调侃我的冷酷无情。但以我对他的熟悉程度来看,他明显已经开始失去和我胡扯的耐心了。
“而照着你的习惯,你一向是用完就丢的类型啊”
“所以这次我还是先挂电话吧,朝利桑”我沉默的行为,仿佛触动了他某根神经,于是在自动说了一些话后,他就决定挂电话了。
“那么,再见了。”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已经发冷到我在这边也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好的程度。
“白兰。”而到这里,我才突然开口了。
“什么事”
“你难道就没有想说的吗”我开口,准备试探一下他还记不记得我欠他个人情。如果他还记的话,我就趁这个机会让他说出要求算了,反正以后再见面的可能性不高,干脆现在还了算了。
好吧,不是我良心发现,只是因为想到这里我再度皱起了眉头,然后我发现找不到一个理由。
按常理说,他不记得更好,我根本不该提起。
“没有呢,我没有什么想对你说了。”
“那么,也好。”不知为何,我心情有点复杂,但还是开口“再见,白兰。”
“我们应该不会见面了吧。”
“所以,这就是最后一次联系了。”我直接开口。
“嗯,再见,朝利桑。”
电话挂断以后,我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实话说,这次的对话到最后,已经比陌生人交谈更为糟糕的程度了。
算了,反正以后他对我来说的话,就是个不相干的人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却不知道我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知为什么,觉得你们两个小家伙挺纠结的。”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有回过头,却也知道是谁了。
果然当我和白兰取得联系的那一刻,不止我的感觉完全恢复了,连西蒙都可以再度开口讲话了,虽然它还是实体状态,毕竟依旧选择趴在我肩膀上,而重量方面甚至已经开始朝一个正常成年人发展了。
实话说,如果不是我力气够大,还真背不动它。
“明明当个朋友很简单,不是吗”
“我和他”我皱着眉头,平常说的极为顺口的话,碰到它那双红色的眼睛的时候,我却是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才不是朋友呢。”
“我讨厌他,他很讨厌我。”
“他不信任我。”
“我也不信任他。”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表情平静地总结。
“唉唉,可在我看来,这可不是讨厌那么简单的。”它用爪子把我的头拔过去,然后对着我脸,“你真的这么想吗”
它又恢复了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样子,气度从容平淡,表情相当高深莫测。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接着开口,“反正如果不出意外地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主动来找我的。”当然,我也一样。
“他是个冷漠而且骄傲的人。”
“不愿意付出感情。”
“所以,他是不会主动和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的。”
“”西蒙听到我的话,只是看着我,带着深意。
“好吧,我没资格说他。”面对那样的眼神,我有些不耐烦地承认道。
“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其实想想,如果不是当初我主动找他的碴,我和他一开始就不会产生交集的。”我继续开口“那么今后也是一样。”
“好了,别生气。”西蒙用着一种类似安抚的语气开口。
“我没有阻止你讨厌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但只要你喜欢就行了。”它对着我伸出它的爪子,然后摸摸我的脸,开口道“呵呵,我只是想说,交朋友其实很简单的。”
“但,你没必要委屈自己的。”
“什么委屈”我望着那双红色的眼睛,有些疑惑,结果愣了一会儿,才知道它指着的是阿纲。
“没有什么委屈的。”我摇摇头,然后说“这次是我想和他当朋友,至于他接不接受,是他的自由。”
“与我的付出的努力是没有关系的。”
“谁说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回报呢。”
“话说,在我看来的努力,说不定对他而言只是种伤害罢了。”我表情平淡地开口。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也许就是事实吧。”
“我只是想和他成为朋友。”
“”听了我的话,它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打量着我。
“你很多事情上都像以前那样,但这点上,你怎么就不能像以前呢。”它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伤感,像之前一样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它开口“如果真的做到像你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你也不会这个样子了吧。”
“明明是个那么骄傲的人。”
“但现在却委屈到这个地步。”
“真是可怜到到可恨啊。”它眼睛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而说完这句话,它就不再开口。
而我也没再说话,然后走到了在我看来事情的,那件保健室。
和白兰的联系,打破了那层屏障关于我能力的封锁的同时,同时让我注意到了一件刚才我忽略掉了的事情。
那就是,保健室的那扇窗子。
仔细想想。
里包恩是从那里跳出去的。
而那个小女孩。
也是从那里进来的。
当她进来保健室后,我才慢慢失去了一些感官上的能力。
于是,对我而言的话,突破点就是那扇窗子。
而阿纲走出去的那个拐角,则是对他而言可以出去的地方。
他的感觉让他选择往那边走的。
而不经意地却把我带离了我能够出去的方向。
看来,我要从那里才能出去,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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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进了房间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女孩还趴在床底。
看见我,她笑了。
依旧是裂开到夸张的弧度,而她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着诡异感,黑洞洞的眼睛只剩下窟窿。
也许是视力恢复的原因,我似乎可以看到那个孩子的头上,有一对类似耳朵的器官。但因为变成白骨加上头发的遮掩,所以我也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种类。
“它原来在这里。”一直沉默的西蒙开口。
“怎么,你认识她。”我开口问道。
“如果不是看到它的耳朵,我还真的没认出来。”西蒙低声开口道“没想到,它竟然跟着他来到了日本。”
“什么。”对于它口中的他或者它是谁我已经不想追问,于是只是简单地意义不明地发问。
“它是你的猫。”它停顿了一下,望着我的眼睛,接着说“可是现在的你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沉默了,然后开口“好了,我知道了。”
“喂喂你这是不相信的眼神吧。”
“怎么会,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你看我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要转过头。”
“咳咳,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哼,不相信就算了。”西蒙赌气一般地侧过头,不理我。
然后我也不管它了,反正等我离开了这里,它不能开口,我就继续把它当空气,就算怎么抱怨我也听不到了。
结果我在经过床的时候,再次望了一眼那个小女孩。
这次她没看我,只是接着玩手中的玻璃,嘴里发出的呜咽声。仔细听来,还真的和小的猫仔发出的那种声音有几分相似。
难道她真的是只猫,我不禁这么想道,然后思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西蒙的话,我愣了一下。
唉唉,不可能的,我摇摇头,将那种想法甩出脑袋。这种完全不科学的事实要怎么相信啊,更何况这种话是一只兔子告诉我的。
然后,放开思绪的我,就决定直接出去了。
我先动作麻利地爬上了保健室的窗子。
也不看外面,只是猛地一跃,就往窗外跳出去了。
结果。
表情极为淡定的我,在发现一个事实后就淡定不起来了。
尼玛啊,原来那里不是一楼吗,我看着视野里有些缩小的景物,瞬间有些无语。
这对绝对是楼顶吧,混蛋。
当我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感觉到耳边传来空气的呼呼声的时候,我心中极为想怒吼一句。保健室明明是一楼的啊,虽然有楼梯,但那也只是半层的程度。
而且这个起步也太高了吧,这已经直接从楼顶跳了啊,我强烈要求人权的说。
其实怎么说,这个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就算做了防御动作地跳,这个高度,哪怕是我,如果没有地方可以接力缓冲的话,也会在落地的瞬间骨折的啊。
想做缓冲动作的话,又太低了。空中就算连续做翻滚动作,卸掉的力劲儿的时间也不够啊,下落的距离太短了。
好吧,我还是老实地骨折吧。想了几个办法都觉得没有啥好结果的我,只能调整了一下身子,准备直接撞上地面。
毕竟刚才我那一跳的距离太远,所以现在根本连墙壁都离得很远,所以就不用想可以拉住什么东西了。
正在我心如死灰地准备接受地面撞击的感觉的时候。
一个物体以高速朝我的方向飞过来,而我则是眼睛一亮,机会,我想道。然后我马上一个翻身就踩在了那个物体上,脚尖猛地一个发力,接着这个缓冲,我的速度至少减掉了一半。
然后我在空中连着几个翻滚,等达到地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用满分动作弯曲着身子脚踩在土地上了,而姿势则是蹲着。
这一串连续的动作十分完美,可以堪比教科书了,哈哈。本来已经觉得肯定会受伤的我,在心里大笑起来。
正当我模仿终结者的样子,十分得意的时候,一双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步子轻缓,却又带着特有的节奏气息。
然后,我脸色马上苍白起来,因为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看来我刚刚踩的那个东西
我低头看了一下,那个因为被我踩了一脚而得到加速度所以比我更先落地的物体,然后发现果然就是一根样式很熟悉的浮萍拐。
好吧,他果然已经回到并盛了。
唉,看来提前一步回家的想法失败了啊,我在心里抱着头撞墙。
那么说来,我到底是为啥要选择快速的办法,去给白兰那个讨厌的家伙打电话啊。
唉唉。
怎么办,怎么办啊,竟然被他当场抓到违反校规,我心里有些绝望。现在不说零花钱,连生活费都没有保障了啊。
要想个好的办法,我认真地思考。
于是就算我不接受现实般地不肯抬起头,他也还是说话了。
“我以为”那个冷清到极致的声音开口,用着一种在我听来也带着讽刺的语调,“听到的消息,是山本武那个家伙不知死活地跳楼呢。”
额,你没听错,我想道。
前几天的话,还真的是阿武那个家伙跳楼的。
话说,这个消息还是我传出去的,就是为了让你也嘲讽一下他啊,看来现在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于是我没开口,但选择慢慢抬起头。
“你说,是我听错了呢,还是你想学那个家伙试试跳楼的感觉。”见我沉默,那个少年以俯视的姿态,望着蹲在地上的我勾起嘴角笑了。
而刚刚抬起头的我,正对着就是他那种冷冷的笑容。明明是一张清秀的脸庞,但他就是可以笑地漂亮的同时还带着股猛兽露出牙齿般危险的气息。
那双形状漂亮的蓝灰色眼睛里的,还是那种如月光般冷冽的眼神,带着种清冷却又凛然的气息。
他看着我,冷冷的,似乎在等待我给他个答复。
好吧,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在责问我的是有关我从楼上跳下来的事情,而不是这么晚还呆在学校公然违反校规的行为。
看来,注意力被转移了,我捂着下巴想道,那么就是还有活路的。
“额,其实你可以听我解释的。”想了想,我开口。
“怎么,你觉得借口对我来说有用吗”他一挑眉,语气十分残酷。
好吧,我就知道没用。
但听到他亲口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打破了我唯一的一丝侥幸。
唉,看来今天真是个多灾多难的晚上啊,于是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