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把白祈祾丢到就近的城镇医馆里去了后便没了踪影。

    白祈祾醒来后难得的有些懊恼,因为昏迷了半日,行程又耽误不少。

    不知陆师姐是否已破开洞口逃出滴血洞,若是中间出了甚么差错白祈祾越想越不安,用行头典当了些钱,付清了医药钱后又是启了程。

    虽说身后确是少了个身影,但白祈祾却没有寻常话本里写的那般失落怀念,只觉耳根清净,也没作他想,又行了半日,却不料这风靖是阴魂不散又跟了上来。

    “你如何寻到我的。”白祈祾见他是气极,郁结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指着他气得哆嗦。

    这真是想也想不通,行了半日,气息早已超出寻常能探查的范围了,若是没有什么大神通或是秘宝,怎能又跟上来了

    “哼。”没想到风靖是气还没消,只是冷哼一声,不答她的话。

    白祈祾气了几息,深吸了一口气,又叹出来,这下是彻底没了力,寻了块还算宽敞的草地,又拾了几根柴木,生了火,坐了下来。

    行了半日,也懂了欲速则不达的理,心神俱疲的,正好休憩一番。

    “你为何跟着我”白祈祾坐在篝火旁,日暮将临,昏黄的光影将白祈祾的影子拉的长了,撒满一地。酸痛的身子已经顾不上礼节,她懒散的靠在行礼堆上,纤长的手指捻了一根柴火,往舔舐着往上窜的火舌上丢,语气寡淡。

    气了这么久,也够了。风靖闻言也寻了块空地盘腿坐下,眉目的风采跟着安静下来,不开口的他难得的能瞧出真正的情绪来。但这种沉默只维持了几息,开了口“我要找我的阿酒。”

    “你喜欢阿酒”白祈祾难得的没有出言气他,沉默了会儿,道。

    “谁、谁喜欢她”风靖炸了炸,转眼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有些欲盖弥彰,哼了一声,梗着脖子不屑道“我不喜欢她,我奉阿母之命带她回去。”

    “可我不是她,你带不走我。”白祈祾望了他一眼,顿了顿,怕他又强词夺理,又补充道“是也不走。”

    “你”风靖瞪了她一眼,没了火,自个儿念“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可爱了,小时候还喜欢扒拉着我,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叫我靖哥哥的”

    “停、停。”白祈祾揉了揉太阳穴,忙打断了他,这都哪儿跟哪儿“不记得就不是我。”

    闻言风靖立马就耷拉了脸,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虽说白祈祾知道他这人有八百副面孔,十成是装的,但这么一瘪嘴也弄的她有些够呛,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你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么”白祈祾撇过脸,任他摆弄表情,右手拂面,拖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把柴火往篝火里丢,感叹道。

    “没有。”风靖回答的很是干脆,毫无自觉。

    “成。”白祈祾哑了口“但你也没法带走我,这你是知道的罢”

    他又不答,哼了一声。这人好生喜欢冷哼。

    “莫要浪费时间在我这儿了,你可以去”白祈祾不知道要说什么,瞧了眼风靖,又知道要说什么了“你可以去当山大王。”

    白祈祾甚少贫嘴,但这不意味着她是个不言苟笑的人,只是以往在峰上大多时间都是清修,师兄弟之间虽然朝夕相处,但总也是隔着点儿甚么,要说关系最亲近的,约莫是田灵儿了,只是灵儿喜欢做些调皮的恶作剧,白祈祾大多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惯着她,并不会与她一起玩乐打闹。

    “嘿,我可不去,我要当也是个风流倜傥的采花贼。”风靖一下子没绷住,乐了,嘴又开始碎起来。

    “成,去吧。”白祈祾头也不抬,眨了眨眼,赶紧去罢,莫来烦我了。

    风靖还在碎碎叨,白祈祾却是突然开了口“风靖。”白祈祾难得正经喊他全名。

    “啊”被打断的突然,风靖抬眼一瞧她极为认真的神色,心里突然一咯噔,呆呆的望着白祈祾的嘴一张一合“我不是你口中的阿酒,就算我是,现在也不是了,你懂么。”

    懂么

    懂。

    这话说的突然,风靖一下子僵住了,好几息,这才动了动,沉默下来,周遭虫鸣声不断,白祈祾难得的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静,叹了口气。

    温柔的人心最狠,因为他们并不明白自己无意间诱惑到了什么人。

    所以白祈祾不想当温柔的人,起码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的人。

    白祈祾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本想转身将篝火扑灭,但转头却望见了他一动也不动的身子,白祈祾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一点儿亮光也赶尽杀绝,抚了抚衣袖,望着空桑山的方向静立了片刻,随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跳跃的火舌往空中伸展、舔舐,望过去好像将夜幕烧出一大个窟窿一般,把风靖的影子拉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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