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火光随着我的举动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异常优美的弧线,然后在自由落体的砸地上的一瞬间点燃了我洒在地上的那一片汽油,宛如一个贪婪而又好战的国王一般,带着那永恒不灭的暴虐和残忍,以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侵略着他所能触摸到的一切。
    狂风肆意,火势猛烈。
    仅仅就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半个个加油站就已经因为我的疯狂而烧成了一团规模可怖而又非常可观的红色火球。
    这无疑是一场声势浩然的灾难,但我们显然都清楚这还远远达不到让灾难停止所需要达到着的标准。而事实上,这场灾难甚至说是还没能够达到它所能达到着的巅峰。
    空气中水分在火焰中迅速的蒸发殆尽,周围的温度几乎就是以一种直线状态的趋势飞速升高到了一种令人感到可怕着的高度。
    不朽的的怪物在这地狱一般的火焰中发出了一阵阵名为痛苦的尖叫,但紧接着就被加油站那因高温和火烧而产生出来的爆炸声给简单粗暴的碾压了下去。
    灼热的火焰烤炽这这片焦灼着的大地,带着一股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的气势烧红了横滨上方的整片天空。汽油的燃液混合着遍地的尸骸,从这片地区开始向商业区的方向蔓延了出去了一片可怖的火海。
    现在,天空在和大地都在燃烧,街道上已经死绝了的尸骸和倒塌了的建筑也在燃烧。
    明亮的火光在照亮了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后,又迅速将其摧毁成渣,直至我的身上除了洁白的骸骨外以再无血肉。
    682大爷则的样子则是跟我差不多的惨,凝胶汽油那燃烧缓慢的特点阻止了它伤口上的愈合,而那高温的火焰则正在炭烤着它那隐藏在血肉之下的怪异骸骨。
    空气中则更是在蔓延着一股简直让人难以忍受的焦臭味。它混合着火焰的味道,难闻的怕不是要让人恨不得把体内的肾脏也一同呕吐出来。
    我开始干呕,但是因为火焰已然把我烧毁的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的原因,所以我连个毛的都没能呕的出来。
    刻骨般的疼痛蔓延上了我的灵魂,天晓得我都成为了一副骷髅架子的姿态了,为什么还会感觉得到这所谓的疼痛,但是事到如今这又有什么可苦恼的了呢
    我看着我脚底下的682大爷,眼前是一片让我可以直接瞪眼懵逼的乌漆嘛黑。
    我“”
    哦,是了。
    我的眼珠子也跟着我那好几十斤的血肉一起烧没了来着。
    我“”
    妈的。
    抱着一种微妙的心态,我后知后觉的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鉴于手中用来充当缰绳的电缆也已被烧没,我感觉我就没有了再继续握着拳头装模作样的必要。
    我晃了晃我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的轻飘飘的骷髅脑袋,甩掉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存放在里面的茫然。
    “大爷,你感觉怎么样”
    大爷没有回答我那友好的问候,于是我便唯手熟尔的掰断了它身上的一根骨头。
    十秒钟的时间过去了,大爷它仍旧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没有给予丝毫的反应,安静的简直就像博物馆里面静放多年的标本一般,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即便是是我在那之后又从它那庞大的骨头架子上边掰折着骨头,也没有感受到它有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这代表着在失去了视觉以后,我甚至连听觉也一同跟随着火焰的燃烧消失殆尽。
    我坐在682大爷的身上,不过鉴于我现在五感尽失两眼摸黑,所以我只能猜想我现在应该是还坐在682大爷的身上的。
    疼痛随着世界的漆黑逐渐的从我的脑神经上淡去,直至消失。
    不得不说光就这一点的话就已经足够我去喜欢上五感尽失的这种状态了。
    虽说在五感尽失的时候,我没有了我作为人类所应该拥有着的感觉是糟糕了点,但在于此同时的情况下,让失去了我作为人类时所应该拥有着的疼痛的话,那滋味却又无疑的是美妙无比的一种感受。
    这突如其来的宁静使我感到了少有的安详,于是我开始放松养神,以此来歇息一下我那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感受着“我真是日了sc”的可怜灵魂。
    我现在打算安息了,很显然的,在我非常的确认我已然拼尽了全力,并实在做不了更多的情况下,我终于是放过了我那已经疲劳不堪的良心睡了过去。
    意识飞力,思想停止。
    但鉴于我刚刚才抢了奥特曼的饭碗,去干掉了一个名为sc682的凶残小怪兽,所以我便把这称呼为“战损后的沉眠”,而非是精神不支而陷入的黑暗的强制性昏迷。
    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冷静的懵逼了一分钟的时间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了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方就从那画有“最后的审判”的天花板来看,毫无疑问的,这里就之前跟我有过那么一夜之缘的清冷教堂。
    黄昏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照进教堂,给这个神圣的地方带来了一层天然的滤镜美颜,给人一种正仿佛处于在十八世纪的伦敦一样的梦幻感,神圣而不可侵犯。
    说实话的话就显的我有点矫情了,但眼前的这一切却又的确的让我由衷的感觉到了名为怀念的这么一种感觉。
    美丽的黄昏、神圣的教堂、恢弘的壁画、精湛的砌工
    我凝视着天花板上面的壁画,用着一种钦佩的目光去阅读上面所雕刻出来的故事,虽然这只是一副仿制品,但它的存在也的确是让我这个并不挚诚的信徒感到了久未的安心。
    即使是我的心中毫无信仰,即便是我的灵魂永为罪人。
    基督教义说,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后复活,最后升入天国。
    天国的宝座上开始审判凡人的灵魂,此时天空和大地在他面前分开,世间一无阻拦,大小死者的幽灵都聚集到耶稣的面前,听从他宣谈生命之册,订定善恶。
    凡罪人被罚入火湖,作为第二次的死亡,即灵魂之死,凡善者,耶稣赐将他生命之水,以求灵魂永生。
    这就是这幅“罪恶的审判”所叙述出来的故事,而它叙述观点也就无非是在人死后,凡行善者升天,凡作恶者则坠入地狱的因果报应论。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事有点可笑。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是觉得可笑,并且还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我貌似不是第一次对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了的感觉。
    这很奇怪,但是说实话吧,我从未信仰过这个。
    不过想也是当然的,要是我真的信仰这个的话,我估计也就不会在基督教的教堂里面穿上这身明显是属于天主教神父一样的圣袍了。
    众所周知的,牧师不同于神父,这是常识。信奉于八百万神明的日本人或许会把这个搞混,但作为活在于宗教盛行地区的我可不会。
    我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走向了地平线处的黄昏,黑色的圣袍之上,暗金色的十字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貌似是代表着所谓的天堂,但是地狱又能是怎样的一副触目惊心
    我嗤笑的抬脚离开了这所谓的教堂,而这则代表着我和所谓神明的背道而驰。
    谢天谢地,你可算是醒了,我刚刚去泡了一杯咖啡,不过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告诉我你醒来多久了,伙计,我这边需要做一个数据上的统计。
    kondeaki博士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子里响起,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所以我对他的突然出声一点都不曾感觉到过惊讶。不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种将来要是有能够见面面基的可能性的话,那我就一定要请他去“哥谭阿卡姆”来上那么一回民风淳朴的思想交流一日游。
    众所周知我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王八蛋,所以我发誓这事我说到做到。
    “这听起来像一个游戏。”我扫了一眼教堂周围的那些坟墓,在黄昏的滤镜下,它们看上去整洁而又安详,“这我不太清楚,不过看天色我应该是正好醒于黄昏我睡了多久”
    绝对真实的一个游戏kondraki博士说,大约七十七个小时,我给你凑了个整。
    “那可还真够久的。”我点头应道,但鉴于这对我来说只不过事件小事,所以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我认为的大事身上。
    “大爷呢”我问。
    已经收容成功了,现在正泡在硫酸池里面养精蓄锐等待实施下一次收容突破呢,收容失效是迟早的事,不用担心,你会再见到他的,伙计。
    kondraki博士的声音里带着点无精打采的味道,他说着他的狼虎之词,但显然那所谓的狼虎在他的眼里几乎就快要成为了日常。
    日常总是无聊的,所以在象征性的嘲讽了一下那sc基金会所谓的狼虎日常后,他就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当然,我是指身体。kondraki博士打了哈气,我们给你合成了一个新的身体,你原来的那个身体已经已经没法在用了,大火烧掉了一切,不得不说,那场面可真是少有的壮观。
    “相信我,如果我也是一名观众的话,我也一定会觉得那场面壮观极了,我是说,能有几个人不喜欢好莱坞的商业大片呢但是这并不是事情的重点,博士。”
    我漫无目的的溜达在横滨的街道上,寻找着待会得以让我寻欢作乐的深夜场所。介于三天前在商业街所发生的的那场灾难,这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但人总得有点梦想,所以我继续着我的漫无目的。
    e重点kondraki博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是的,重点,你得抓住重点,博士。事实上,我以为我的客服时间在经历了三天我这边单方面的延迟后,就应该早结束了,不是吗”我耸了耸肩,“所以我总得有些疑问,是就你一个人这样的敬业,还是说你们sc基金会的客服人员都这么敬业”
    那我想敬业的话应该就只有我了,不过我发誓这样的敬业绝对是具有针对性的。kondraki博士对这个话题并不是特别的按兴趣,但他仍旧对我的问题作出了回答,事实上,原本应该是一位性感的女士来做你此次的人工客服的,要我说她可真是个美人,拥着着典型的日耳曼血统。
    我开始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了,“哇噢,日耳曼美女,那后来呢,为什么现在的结果是你这个臭烘烘的大老爷们成为了我的客服”
    额,后来后来当然就是在那个美人身上发生了一些令人遗憾的事情。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kondraki博士那懒洋洋的声音里这回带上了点古怪的笑意,那姑娘她点了一杯咖啡。
    “一杯咖啡”我挑眉,“就这样”
    就这样,一杯咖啡,直达天堂。kondraki博士说,不过是地狱也说不一定。
    “hy”
    相信我,你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亲爱的。kondraki博士仍在笑着,我发现他好像总是在笑,以至于我都开始有点好奇起这哥们的笑起来的样子。
    要是下次的人工客服也是他就好了,至少他跟我很聊得来。我挺喜欢他讲英语时的口音,带着法语的腔调,那听上去很有意思。
    “好吧,那么但愿我了解的时候并不会发生于一些太过糟糕的事情。”我换成了法语,这以为这一种示好,“话说你要挂断客服去休息一会吗你知道的,你现在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住在我隔壁的那年迈的奶奶。”
    说谎,你的隔壁可从来都没有住过什么老奶奶。kondraki博士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他顿了顿,不过说真的,你真应该多讲讲古法语的,伙计。要知道现在这个年头,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讲这玩意了,他们都讲现代法语
    他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含含糊糊的夹杂着各种对于琐事的抱怨。当然的,我现在并没有打断他说话的欲望和想法,所以我闭上嘴巴安静的听着。
    介于我现在身上还穿着那件纯黑色的圣袍,所以我想我也应该履行一下作为神父所应该拥有着的一些职责,例如“倾听”。
    即便是他唠叨的就像是曾经住在我家隔壁的哈瑞奥维丽太太。噢,那可是个相当能叭叭的老太婆,我至今仍旧还记得她曾经对我唠叨的最长记录是整整四个小时,原因还只不过是因为我和我的小伙伴踢足球时,不小心打破了她家书房的窗户。
    要我说那真的算不上什么,特别是在那之后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打碎掉各种地方的各种东西后,她那所谓的“我今天上午刚擦过的玻璃”就只能说是其中最不值钱的一个玩意了,完全就不值当我免费给她家整理上一个星期的草坪,来当做为是赔偿打破玻璃所给予出的酬劳
    得亏是那时碍于我还年纪轻轻,不懂得何为抬杠。要不然的话,别说是给她家修理草坪了,我甚至都不会让她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兔崽子踢足球时砸坏的她们家玻璃
    噢,虽然这样的小事说起来的确是微不足道了,但是,光是“为一个并不漂亮的女士修理整整一个星期的草坪”的这种事情就已经足够我去沮丧的了。
    那简直就是我人生中挥之不去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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