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白不急着答应, 他替着定安斟了盏茶, 方是不紧不慢道“这么说,一月之约帝姬是有答案了”
    定安愣了下, 这才想起梅园时的话。那原不过是拖延之词, 因着永平帝前去普济寺,她早就淡忘。
    定安想了想, 允诺道“国师觉得是,那便是吧。”
    谢司白一挑眉,看着她, 若有所思“要我帮你什么忙”
    定安轻咬了下唇,方是道“我记得颖嫔娘娘一事是由着青云轩经手的。我想看一看当年的案宗。”
    “自然可以。”谢司白的视线顺着她的小动作下移,落在她红唇上, 继而错开,“你若什么时候想看, 来青云轩即是。”
    定安轻轻“啊”了一声, 似有些不情愿“不能取出来给我吗”
    谢司白面不改色“卷宗皆有定例, 帝姬拿走一份, 再放进去只怕不好归案。”
    定安悻悻点了点头。谢司白看她一眼, 道“那地方你原是经常去的,现在倒不习惯了。”
    “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定安闷声嘀咕一句。
    谢司白微眯了下眼睛, 不说话了。他抬头看向花厅外, 先前光顾着定安,这时才见外面又落了雪,不知下了多久, 白皑皑的一层覆在黄琉璃瓦殿顶。定安循着他的目光一道看去,稍一怔“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
    她说这话,想起的却是年前京中落初雪,谢司白陪着她去逛庙会,想来从那之后他们便疏远了。
    谢司白没答她,良久他收回视线,道“天色不早,你昨夜忙了一晚上,早点去歇着吧。”
    定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谢司白替她取了斗篷,给她时无意间碰到她的手,他蹙眉,握住了她“怎么这样冷”
    定安抽回手,放在唇边呵气“我将才还没觉得。许是火墙烧得不暖了罢。”
    谢司白不语,展开斗篷替着她披好,修长手指系着短带,他做事向来极为用心,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动作,心无旁骛。倒是定安一时怔怔,其他心思都散了,只顾着仰头瞧着他。
    片刻打好了结,谢司白方才松开手,他垂眸对上了定安看他的眼,定安这才回过神,慌忙偏开头。
    “若无旁的事,我先走了。”她这样说着,却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定安裹好了斗篷,也不等他回话,低低道了句谢就自顾自离去。她走得很快,沿着游廊,等到了尽边,她停下来,再回头去看,花厅之中已经没了人。
    一回去,定安看到有人在,近前才见是春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二十七八的青年,方巾道袍,相貌儒雅。定安不明所以,春日同她介绍道“这位是王颜渊王先生,平日替着公子看伤看病,素有神医称号。有他在,小殿下尽可放心。”
    王颜渊平素并不是个肯谦让的,但对着这样一个好看的小姑娘,反是谦虚起来,袖手道“谬赞,谬赞。”
    春日奇怪地瞥他一眼。王颜渊向来是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生平最厌文人虚与委蛇的自轻模样,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实则放诞轻狂,何时也有这样的做派了。
    春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颜渊生性不喜拘束,最爱不过美酒与美人,但他不起占据之心,只喜欣赏。往日对着他们这一群傻小子没好气,他是不屑应酬,如今见了定安,自当另一副音容。
    定安对王颜渊很有好感,冥冥之中总觉得他与谢赞谢老先生一脉相承。
    同她打过交道,绿芜就引着王颜渊先去了,留下春日在外头。
    定安道“这位王神医”
    “公子让我请来的,说是殿下会用得到。”春日说着伸了个懒腰,疏散疏散筋骨。这一晚忙得何止是定安,人人都是徒走奔波。
    定安愣了愣“是先生”适才明明才见过面,谢司白却一个字都没提过。这些时日明面上话说得客气,谢司白到底还拿她当自己人考量,替她思虑周全。
    定安微垂着眼不说话了。春日打量了她,方是疑惑道“其实我从前就想问了,小殿下莫不是和公子生了什么隔阂自打行宫回来,总也不见你来青云轩,我问秋韵,他也不肯说什么。”
    春日不知行宫时发生的是是非非,起先只以为和从前一样,小殿下因故闹脾气罢了,后来才渐渐觉得不对劲。
    定安不语,只摇了摇头。
    春日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廊外,雪又落得大了些,铺天盖地。片刻春日自言自语道“公子也是,近来不知怎么了,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总是四处奔忙,像是要赶着一天之内将所有事运筹妥当似的。何必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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