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人多了可以互相交流, 治鸟在时亭的茶楼里呆着,总觉得要比其他地方有趣些。宁三时不时就会带回来一些他看着漂亮的人,有些就留在这里做侍从,有些不知道被安排到了哪里,似乎楼主的生意不止这一家。

    师父就更有趣了,房间里收集了成百上千张谱子, 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从哪里搜罗来的。相比谱子, 治鸟更喜欢听他讲故事 那些他行走于各处听来或者自己编出来的故事。

    这就导致治鸟的人设一天一个花样。

    第一日,在时亭面前,他满是惨遭负心人抛弃的狼狈;第二日, 又变成求而不得、寤寐思服的情痴;第三日,人设还要换, 换成见谁都撩, 谁都爱的年轻浪子。

    也不知道这群客人都什么毛病, 天天来问他故事, 搞得治鸟都分不清哪些故事自己讲过, 哪些没有讲过了。

    好在似乎无人在意,就算戳穿了治鸟也不担心,毕竟他是“入戏太深”。不都说,越是好的乐师, 越能够与音乐共情,偶尔共得厉害些,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理解的事情,对吧

    治鸟玩得开心, 旁人也乐得开心。

    久而久之,名声就传了出去,说京中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乐师,不仅琴艺高超,长得也是一顶一的美貌。就是有点可惜,人家只在湖心舫里演奏,一般人想要看,只能赶上逢年过节,要不就等着老板哪天心情好。

    此言一出,京中有权有势或者自以为自己有权有势的,竞相造访。

    一掷千金不说,甚至点名欲邀请乐师来自家府中奏乐,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只是这份拒绝并非旁人意思,就是治鸟自己的想法。

    虽然在楼中也有一些熟人,可是怕生的毛病依旧没能够改掉。想到要去旁人府中,进去要守些自己完全摸不清的规矩,总觉得麻烦。何况还有宁三总在他耳朵边上吓唬他,说是某某家里请了一批舞女,跳舞的时候不小心勾坏了毯子,结果一人挨了好几杖棍,差点把腿打断。

    煞有介事的样子似乎真得吓到治鸟了,宁三说完,看他沉默样子还有些懊恼担心是不是说重了。没想到过一会儿,治鸟忽然问他“跳舞的就打断腿,那我又唱又弹,是要怎么办呀”

    嗯,这思路是不是有什么差错

    “可能是打断手,又毒哑嗓子”宁三惊讶地发现,他居然也跟着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啧啧,听上去好可怕呀,我还是不要出去了。”

    然而这个不出门,也是有区别对待的。治鸟想得可好了,他是茶楼的乐师,相当于跟宁三一样,是给时亭打工的。别的地方可以不去,唯独去时亭府里,那不就跟在楼里一样吗

    就是时亭这人,确实有些奇怪。

    他是个乐师,明明就是个弹曲儿的,可是时亭带他去府里,总是让他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还不许别人偷看。

    这对于时亭府中的各色佳人们,可是一件稀罕事。

    仪态万千,自然各有各的妙处,却也从未有谁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时亭对治鸟,可以说是处处维护着,不仅是维护,可以说,已经到了半步都不愿意离开的地步。

    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什么挂件,就被人家揣在怀里、挂在腰上,时时刻刻不分开才好。

    但凡是治鸟在湖心舫现身,客人进不去的地方,肯定有时亭坐在里面,一面品茶,一面赏人。前者是次要的,有时候一曲终了,人都离开了,茶水还未动分毫。

    其实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闲来无事听的八卦而已,最重要的是关乎他们自身的利益。时亭府中的佳人们,大多是旁人收集来赠予时亭以博欢心的,他们自身并没有去处,甚至离开府中,连能够好好生活的技能都没有。

    虽然他们也相信,自己就算被遣走,也不至于饿死街头,时亭手下产业那么多,肯定会给他们安排不错的去处。

    可是再好的去处,能够比现在好吗

    他们每日住在府中,只管恣意嬉闹便好,水果点心管够,绝对不会吃不饱。为了衬托他们自身的美感,时亭甚至会定期给他们送来新衣服穿,基本相当于什么都不干,只要好好打扮自己,就足够了。

    现在治鸟突然出现,时亭莫名其妙就不再看他们,实在叫人不得不多想。

    也有在府中住久,真得对时亭产生微妙情愫的,尤其有些还是他亲自带回来的,心里的小九九更多,忧虑也更深。苏冉就是对时亭有着微妙好感的这一类,他是在街头卖艺时被带回来的,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跟着师父讨生活。

    后来师父年纪大了,某天从榻上坐起来,可能起身幅度有些大,眼前晕眩,没注意被椅子拌了一脚,往前一栽,再也没能够起来。

    他那时候正在屋外小土灶上熬粥,熬好了叫师父出来吃饭,怎么都听不到回应,还以为是回笼觉睡过头了,却没有想到

    那时候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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