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非题Testtwo (1/2)
七月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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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十二岁生日的夜晚对哈利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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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趴在床上感到精疲力尽和饥肠辘辘，发晕的意识像是漂浮在空中；他半睁着眼睛，两眼冒星星；还有肚子，肚子饿得生疼，胃里空荡荡的，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腐蚀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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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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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了多久了他什么时候会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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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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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着问题，翠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窗外的太阳渐渐落下，夜色降临，那么近，自由那么近，唾手可得。但他不可能出去，因为德思礼在窗户上装了铁栏杆，还将他这个卧室上锁的门装上了活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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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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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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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从未感觉生活如此艰难，他快要饿死了哈利觉得自己应该改名为“饥饿”更恰如其分或许他们还没打算把他饿死，他还要再撑一会儿，晚饭时间，他将得到一碗冰冷的罐头汤，也许运气好的话碗底还有一些菜叶。
160
不，这不是运气好，他受够了，那一碗汤只会让他更饿，他已经尝试过了。
160
哈利冷冰冰地想着，在这个燥热的夏日里感觉浑身冰冷。他缓慢地意识到，他刚才已经喝过了一碗罐头汤，可能时间没过多久，但他没有关于时间的概念，他劝慰自己的那个晚饭时间早就过去了，现在，落日西下、月亮高升，深夜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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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思礼一家根本没有发慈悲的迹象，他们在他生日那天晚上知道了哈利不能在暑假期间使用魔法，更不可能把他们变成猪或者蝙蝠，否则哈利会被霍格沃茨开除他们大概觉得无论对哈利做什么都不必担忧了，因为哈利就和前十一年一样没有威胁力，来自魔法部的那封信简直成了德思礼一家的鸡毛令箭和哈利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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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源头是生日那一天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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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从未想过从天堂掉落到地狱是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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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降临之前，哈利还饱含期待，尽管佩妮姨妈让他做了整整一天的活，甚至只让他吃了两块面包和一堆奶酪，并要求他呆在房间里就跟不存在一样；尽管他仍然不能碰他的魔杖，也不能将他可爱的海薇徳放出去送信，但这个暑假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快乐，因为和德拉科的约定。就连光轮2001也没有被发现什么问题，最终只是放到了他的房间里而不是被拆掉，哈利认为这是德拉科带给他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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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后的事却让他一路走低跌入深渊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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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魔法一个惊心动魄的魔法将厨房搞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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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德思礼一家的贵客以及他的夫人遭遇了窗外飞来的猫头鹰，来自魔法部的警告，天啊难道魔法部的大人都是这样工作的吗，甚至没有调查就将违背规则使用魔法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更恰巧不幸的是，德思礼那位贵客的夫人对所有的鸟类都怕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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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是梅林的玩笑，他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戳破了哈利快乐的气泡，将悲剧硬生生地塞给他的生活。弗农姨父的生意失败，他们不可能搬家去更好的地段，而令德思礼忌惮的魔法只是哈利的谎言，哈利不可能用魔法否则他会被开除，德思礼的好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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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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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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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饿死，或许能让他的朋友原谅他的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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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两天还是三天，他记不清了，饥饿太影响他的判断力，但不管过了几天，他没能如约来到那个公园，甚至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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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从嘴里蔓延一直灌进肠子里，在他的血液里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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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期盼都没有了，他从天堂摔入地狱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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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趴在床上，全身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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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只能吃到一丁点儿食物，一天三次，每一次他都会把蔬菜倒进海德薇的空实盘里他的小公主厌恶这个，但是他和她都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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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成了动物园里关在栏杆后面被参观的动物，标牌是“小巫师”。哈利悲哀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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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家，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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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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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听起来也比这儿更好哈利的脑海里转过这些念头，闭上了眼，面色的苦涩根本不能表达出他内心的情绪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相比起逃离在德思礼家里遭遇的不公平对待，他无处归去才是真正的痛苦源头无处可去，没有父母组建的家庭因为他的父母在十一年前丢下了他所以他必须忍受这一切，包括忍受随时随地失去一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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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没有他的父母一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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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活在世界上承受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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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曾料想到把他独自留在世间，他会遇上被至亲饿死的困境吗不他们一定不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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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哈利生活会好起来的”哈利轻轻地喃喃自语，“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一定不会让我真的死在这里”没错，如果德思礼家里出现了死人，这对一直标榜良好家庭的德思礼一家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想到这点，努力给自己一个笑容，“只要能出去只要他们惩罚够了我就能出去还能够回到霍格沃茨生活会好起来的，哈利”
160
他断断续续地对自己说着，像是在努力催眠自己。
160
“好的哈利，该睡觉了，忘记饥饿，只有睡着了才能节省体力就算睡不着也要睡，不能害怕噩梦对吧哈利也不能饿晕过去，他们可不愿为我支付一分一毫的医药费。”哈利小声地说，他翠绿的眸子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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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会放他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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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弗农姨父的话，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去霍格沃茨，这样就能喝见鬼的魔法界彻底断开联系。不，他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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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起来的，哈利，会好起来的。”哈利无力地说着，眼底却噙着泪水，渐渐从酸涩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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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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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流泪的他听到了铁窗栅被摇晃的声音，第一秒他认为那是饿过头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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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有人这么叫道，矜持冷淡、还有些冷酷，那声音太令人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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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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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扭过头，看见了漆黑的夜色，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一个人影在隔着铁栅栏看着他。他慢慢地瞪大了眼，看见了月光下极为漂亮的铂金色短发。十二岁的男孩骑着一把扫帚稳稳地飞在窗外，皱着眉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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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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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窜了起来，凑到铁栏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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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拉科。”哈利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他连忙抹了两把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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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禁闭室”德拉科的目光穿过铁栅栏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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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是我的卧室。”哈利苦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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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神色古怪极了，他不应该觉得意外，他早就知道伟大的波特先生在麻瓜界穿着肥大的旧衣衫当这一个瘦弱的小可怜，从他们在长袍商店遇上的第一天起，他就得知了这一点，但他一直以为波特的麻瓜亲戚是一群穷鬼。而这群穷鬼亲戚还曾因为一些不明的理由囚禁了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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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两天他打破了这个认知，那位戴假发的猪，对就是波特说的达达小宝贝，显然有着优渥的生活待遇，被养成小可怜的只有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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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又得到了一个新的情报，伟大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未来的救世主先生，在他的麻瓜亲戚家里住着简陋犹如禁闭室的屋子，活的简直“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几乎不可置信，甚至生出了他失控的愤怒，“他们怎么敢邓布利多知道你在这个这里过这样的生活吗”就是这样一个男孩竟然成长为未来那个战无不胜的雄狮，那个将他这个马尔福继承人击败的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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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像是在嘲笑曾经活在甜蜜罐头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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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在他还为得到圣诞礼物、学会新魔法得到夸奖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波特遭受的苦难磨练了他的心智，无惧于变化多端的苦难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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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被窥见狼狈的哈利咬着牙半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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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敢抱怨说自己曾经还住过更糟糕的环境楼梯下面那个橱柜十一岁以前的卧室，和蜘蛛生活在一起。他狼狈至极，虽然德拉科并没有为此看轻他，他的自尊不曾被德拉科惊愕所侮辱，但他仍旧为此感到难堪痛苦，他又一次那么希望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可以招待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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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哈利苦涩地想，“对不起我失约了”他垂下头愧疚地、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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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讳莫如深地盯着哈利，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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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心情在这样的沉默中忐忑又不安，心仿佛渐渐坠入了下去，他感觉手心都湿了，并痛苦地意识到他可能得不到德拉科的原谅。哈利无法抑制冒上心头的悲观念头，连抬头看一眼德拉科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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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的像个圣人，波特。”德拉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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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哈利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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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面色冰冷，语气倒是舒缓，像是提琴奏响了乐曲，“没有人需要你经历圣人的苦难用以赎罪。你被关了紧闭，如果这是你的错，我接受你失约的道歉，如果这不是，你不需要为此愧疚，因为你毫无反抗能力，而你本不必遭受这一切。”他顿了顿，理智又冷酷的目光像是夜色中的月光冷淡地坠落在哈利眼睛里，“现在，告诉我，这是否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被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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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利失去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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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着嘴，那些因为见到好友而抹去的泪水，因为重获快乐而遗忘的委屈，因为长久忍耐而咽回肚子的痛苦，像是找到了决堤的缺口，无声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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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瞬间，德拉科感到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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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三分钟的时间里，德拉科选择转过头，递出了他口袋里的手帕和一个包装好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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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睁着流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伸进铁栅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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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折叠整齐的干净手帕和一份食物，还有那只手，像是突然撕开黑暗冲了进来，无声、强硬，还有意想不到的温柔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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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起一年前在长袍商店里，那个矜持高贵的男孩曾这么说“你将得到最忠诚的朋友，波特。”所有人，包括罗恩都试图告诉他，马尔福是黑魔王伏地魔的爪牙，德拉科也不例外，迟早有一天会成为食死徒，成为伏地魔的走狗，哪怕伏地魔不再归来，他也是个邪恶的黑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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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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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在所有人都可能轻易放弃与他的交情，因为一句隐瞒或者一个不人如意的选择，德拉科将说过的话当成了誓言，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向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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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德拉科冲晃神的哈利摇了摇手里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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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感谢梅林，在未来的战场上，万事通女士曾教会了他购买麻瓜的食物充饥，以及他对波特失约的多虑，得以让他冲动地购买了一个廉价的三明治。否则他现在可能要迎接一个即将饿死的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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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咽了咽口水，发颤的双手接过了那个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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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秒德拉科以为哈利会眼冒绿光、狼吞虎咽，但他没有，他吃的格外小心，甚至大口吞咽让他感到痛苦。他被饿了太久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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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被关禁闭”德拉科又一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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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为什么波特的麻瓜亲戚要囚禁他，在邓布利多的照拂下，魔法界的黄金男孩不该在麻瓜界收到这种对待。德拉科甚至接受他的父亲在合理的原因里惩罚他的错误，将他关禁闭，也不能想象一个波特被他的麻瓜亲戚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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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迟疑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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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敏锐地端详着哈利，并在这一瞬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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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十二岁生日的夜晚对哈利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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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趴在床上感到精疲力尽和饥肠辘辘，发晕的意识像是漂浮在空中；他半睁着眼睛，两眼冒星星；还有肚子，肚子饿得生疼，胃里空荡荡的，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腐蚀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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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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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了多久了他什么时候会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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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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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着问题，翠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窗外的太阳渐渐落下，夜色降临，那么近，自由那么近，唾手可得。但他不可能出去，因为德思礼在窗户上装了铁栏杆，还将他这个卧室上锁的门装上了活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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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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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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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从未感觉生活如此艰难，他快要饿死了哈利觉得自己应该改名为“饥饿”更恰如其分或许他们还没打算把他饿死，他还要再撑一会儿，晚饭时间，他将得到一碗冰冷的罐头汤，也许运气好的话碗底还有一些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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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运气好，他受够了，那一碗汤只会让他更饿，他已经尝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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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冷冰冰地想着，在这个燥热的夏日里感觉浑身冰冷。他缓慢地意识到，他刚才已经喝过了一碗罐头汤，可能时间没过多久，但他没有关于时间的概念，他劝慰自己的那个晚饭时间早就过去了，现在，落日西下、月亮高升，深夜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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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思礼一家根本没有发慈悲的迹象，他们在他生日那天晚上知道了哈利不能在暑假期间使用魔法，更不可能把他们变成猪或者蝙蝠，否则哈利会被霍格沃茨开除他们大概觉得无论对哈利做什么都不必担忧了，因为哈利就和前十一年一样没有威胁力，来自魔法部的那封信简直成了德思礼一家的鸡毛令箭和哈利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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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源头是生日那一天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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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从未想过从天堂掉落到地狱是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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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降临之前，哈利还饱含期待，尽管佩妮姨妈让他做了整整一天的活，甚至只让他吃了两块面包和一堆奶酪，并要求他呆在房间里就跟不存在一样；尽管他仍然不能碰他的魔杖，也不能将他可爱的海薇徳放出去送信，但这个暑假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快乐，因为和德拉科的约定。就连光轮2001也没有被发现什么问题，最终只是放到了他的房间里而不是被拆掉，哈利认为这是德拉科带给他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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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后的事却让他一路走低跌入深渊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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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魔法一个惊心动魄的魔法将厨房搞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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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德思礼一家的贵客以及他的夫人遭遇了窗外飞来的猫头鹰，来自魔法部的警告，天啊难道魔法部的大人都是这样工作的吗，甚至没有调查就将违背规则使用魔法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更恰巧不幸的是，德思礼那位贵客的夫人对所有的鸟类都怕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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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是梅林的玩笑，他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戳破了哈利快乐的气泡，将悲剧硬生生地塞给他的生活。弗农姨父的生意失败，他们不可能搬家去更好的地段，而令德思礼忌惮的魔法只是哈利的谎言，哈利不可能用魔法否则他会被开除，德思礼的好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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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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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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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饿死，或许能让他的朋友原谅他的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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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两天还是三天，他记不清了，饥饿太影响他的判断力，但不管过了几天，他没能如约来到那个公园，甚至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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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从嘴里蔓延一直灌进肠子里，在他的血液里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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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期盼都没有了，他从天堂摔入地狱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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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趴在床上，全身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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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只能吃到一丁点儿食物，一天三次，每一次他都会把蔬菜倒进海德薇的空实盘里他的小公主厌恶这个，但是他和她都没得选。
160
他简直成了动物园里关在栏杆后面被参观的动物，标牌是“小巫师”。哈利悲哀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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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家，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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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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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听起来也比这儿更好哈利的脑海里转过这些念头，闭上了眼，面色的苦涩根本不能表达出他内心的情绪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相比起逃离在德思礼家里遭遇的不公平对待，他无处归去才是真正的痛苦源头无处可去，没有父母组建的家庭因为他的父母在十一年前丢下了他所以他必须忍受这一切，包括忍受随时随地失去一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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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没有他的父母一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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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活在世界上承受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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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曾料想到把他独自留在世间，他会遇上被至亲饿死的困境吗不他们一定不曾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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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哈利生活会好起来的”哈利轻轻地喃喃自语，“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一定不会让我真的死在这里”没错，如果德思礼家里出现了死人，这对一直标榜良好家庭的德思礼一家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想到这点，努力给自己一个笑容，“只要能出去只要他们惩罚够了我就能出去还能够回到霍格沃茨生活会好起来的，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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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断续续地对自己说着，像是在努力催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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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哈利，该睡觉了，忘记饥饿，只有睡着了才能节省体力就算睡不着也要睡，不能害怕噩梦对吧哈利也不能饿晕过去，他们可不愿为我支付一分一毫的医药费。”哈利小声地说，他翠绿的眸子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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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会放他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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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弗农姨父的话，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去霍格沃茨，这样就能喝见鬼的魔法界彻底断开联系。不，他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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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起来的，哈利，会好起来的。”哈利无力地说着，眼底却噙着泪水，渐渐从酸涩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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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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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流泪的他听到了铁窗栅被摇晃的声音，第一秒他认为那是饿过头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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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有人这么叫道，矜持冷淡、还有些冷酷，那声音太令人熟悉了。
160
“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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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扭过头，看见了漆黑的夜色，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一个人影在隔着铁栅栏看着他。他慢慢地瞪大了眼，看见了月光下极为漂亮的铂金色短发。十二岁的男孩骑着一把扫帚稳稳地飞在窗外，皱着眉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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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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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窜了起来，凑到铁栏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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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拉科。”哈利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他连忙抹了两把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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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禁闭室”德拉科的目光穿过铁栅栏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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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是我的卧室。”哈利苦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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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神色古怪极了，他不应该觉得意外，他早就知道伟大的波特先生在麻瓜界穿着肥大的旧衣衫当这一个瘦弱的小可怜，从他们在长袍商店遇上的第一天起，他就得知了这一点，但他一直以为波特的麻瓜亲戚是一群穷鬼。而这群穷鬼亲戚还曾因为一些不明的理由囚禁了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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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两天他打破了这个认知，那位戴假发的猪，对就是波特说的达达小宝贝，显然有着优渥的生活待遇，被养成小可怜的只有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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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又得到了一个新的情报，伟大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未来的救世主先生，在他的麻瓜亲戚家里住着简陋犹如禁闭室的屋子，活的简直“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几乎不可置信，甚至生出了他失控的愤怒，“他们怎么敢邓布利多知道你在这个这里过这样的生活吗”就是这样一个男孩竟然成长为未来那个战无不胜的雄狮，那个将他这个马尔福继承人击败的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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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像是在嘲笑曾经活在甜蜜罐头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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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在他还为得到圣诞礼物、学会新魔法得到夸奖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波特遭受的苦难磨练了他的心智，无惧于变化多端的苦难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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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被窥见狼狈的哈利咬着牙半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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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敢抱怨说自己曾经还住过更糟糕的环境楼梯下面那个橱柜十一岁以前的卧室，和蜘蛛生活在一起。他狼狈至极，虽然德拉科并没有为此看轻他，他的自尊不曾被德拉科惊愕所侮辱，但他仍旧为此感到难堪痛苦，他又一次那么希望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可以招待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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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哈利苦涩地想，“对不起我失约了”他垂下头愧疚地、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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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讳莫如深地盯着哈利，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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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心情在这样的沉默中忐忑又不安，心仿佛渐渐坠入了下去，他感觉手心都湿了，并痛苦地意识到他可能得不到德拉科的原谅。哈利无法抑制冒上心头的悲观念头，连抬头看一眼德拉科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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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的像个圣人，波特。”德拉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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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哈利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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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面色冰冷，语气倒是舒缓，像是提琴奏响了乐曲，“没有人需要你经历圣人的苦难用以赎罪。你被关了紧闭，如果这是你的错，我接受你失约的道歉，如果这不是，你不需要为此愧疚，因为你毫无反抗能力，而你本不必遭受这一切。”他顿了顿，理智又冷酷的目光像是夜色中的月光冷淡地坠落在哈利眼睛里，“现在，告诉我，这是否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被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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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利失去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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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着嘴，那些因为见到好友而抹去的泪水，因为重获快乐而遗忘的委屈，因为长久忍耐而咽回肚子的痛苦，像是找到了决堤的缺口，无声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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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瞬间，德拉科感到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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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三分钟的时间里，德拉科选择转过头，递出了他口袋里的手帕和一个包装好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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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睁着流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伸进铁栅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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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折叠整齐的干净手帕和一份食物，还有那只手，像是突然撕开黑暗冲了进来，无声、强硬，还有意想不到的温柔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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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起一年前在长袍商店里，那个矜持高贵的男孩曾这么说“你将得到最忠诚的朋友，波特。”所有人，包括罗恩都试图告诉他，马尔福是黑魔王伏地魔的爪牙，德拉科也不例外，迟早有一天会成为食死徒，成为伏地魔的走狗，哪怕伏地魔不再归来，他也是个邪恶的黑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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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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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在所有人都可能轻易放弃与他的交情，因为一句隐瞒或者一个不人如意的选择，德拉科将说过的话当成了誓言，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向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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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德拉科冲晃神的哈利摇了摇手里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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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感谢梅林，在未来的战场上，万事通女士曾教会了他购买麻瓜的食物充饥，以及他对波特失约的多虑，得以让他冲动地购买了一个廉价的三明治。否则他现在可能要迎接一个即将饿死的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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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咽了咽口水，发颤的双手接过了那个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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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秒德拉科以为哈利会眼冒绿光、狼吞虎咽，但他没有，他吃的格外小心，甚至大口吞咽让他感到痛苦。他被饿了太久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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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被关禁闭”德拉科又一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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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为什么波特的麻瓜亲戚要囚禁他，在邓布利多的照拂下，魔法界的黄金男孩不该在麻瓜界收到这种对待。德拉科甚至接受他的父亲在合理的原因里惩罚他的错误，将他关禁闭，也不能想象一个波特被他的麻瓜亲戚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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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迟疑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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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敏锐地端详着哈利，并在这一瞬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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