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不祝酒肆的门口一下静下来。
    众人分两队,一队收拾一楼,另一队上楼,很快陈初嘻和临安被寡不敌众被押下来,小半柱香时间,何遇牵着长娆走下来。
    陈初嘻见到长娆,他起身挣扎喊道,“表妹”
    这一声把旁边的人都吓住,长娆指着自己说道,“你认识我”
    陈初嘻一股脑儿全说了,“表妹,我是表哥啊,你或许没有见过我,但你还记得我娘吗,我娘啊,许黧你还记得吗,她叫我来寻你。”
    长娆彻底怔愣在原地,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尘封许久的记忆,开箱卷土重来。
    “阿娆白白嫩嫩,许姨最喜欢阿娆了,这是你最爱的黛青料子,开春了,自己裁几身衣裳,若是料子不够,唤丫鬟来找许姨拿。”
    “阿娆,许姨对你好吗你喜欢许姨吗总叫许姨很不动听,不若你给许姨当干女儿好不好,若是不喜欢当干女儿当儿媳妇也成,许姨有一个儿子,名唤初嘻,大上你几岁,性子还算可以,阿娆喜欢什么样子的夫君许姨教你初嘻哥哥学成什么样,文谦君子好不好阿娆乖怜,夫君必要温柔体贴,许姨将阿娆交托出去也放心。”
    “阿娆,这些风筝,面具,小食,头簪,步摇,都是给你的,再有一年阿娆就要及笄了,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许姨都给你寻来”
    她如何不知道这个名字,如何不记得。
    自小除了乳娘,女红师傅,便是许黧陪她最多,她总是笑意满满,对她仿佛有无限的耐心,隔三差五来看她,给她带很多新鲜的小玩意。
    在她眼里,她比娘还要可亲,不像是长辈,更像是她的知己,是闺友。
    没想到许久过去了,在李府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人人避而远之,她依然不忘要找回她。
    长娆放开拉着何遇的手,她呢喃喊,“许姨的儿子,是初嘻表哥。”
    陈初嘻如释重负,他终于没有辜负他娘的嘱托,不负翻山越岭的辛苦。
    难抑的哽咽,“是我,表妹。”
    “”
    两名店小二都死了,瘦猴只好充当起客栈的跑堂,饭菜做好了,肩上搭着白毛巾,去后厨端菜上来。
    客客气气的语调子,“您慢用。”
    嗷,竟然是大奶奶的表哥,那也就是大爷的表哥了。
    行啊,青衣男子的身价瞬间水涨船高,又是个开罪不起的,京城来的人,大奶奶家以前也是大官,听青衣男子的语气,他爹也是官。
    大爷这算是高攀了吗瘦猴越想自己越乐。
    不祝酒肆备用的桌椅板凳非常多,清理了乱七八糟被打坏的,立马新的就补上,临安原先跟在陈初嘻后面,但是他打坏了酒肆的楼梯,陈初嘻派他跟着酒肆里面的人修楼梯。
    混球的衣裳没有换,还是松松垮垮的那件外衫,对面的陈初嘻穿戴整齐,两人无形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是温润君子,一个是匪气侧漏。
    混球无愧他大爷的名号,无论对方坐的是谁,他永远一脸风轻云淡。
    垂在桌下的大手捏着长娆的手,腾出来的一只手,给陈初嘻夹了一块肉,俊颜上的指印还没消退,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原来是表哥。”
    “瘦猴,取一坛春风醉来,用茶招待贵客成何体统。”
    瘦猴蹲在门口嗑瓜子,听到何遇的吩咐,有些懵,大爷不是戒酒了
    心有疑问,瘦猴没敢多问,跑去二楼的雅阁里面抱一坛春风醉下来。
    嚯,这酒后劲大得很,瘦猴将酒放到桌上,目光在三人之间巡了一圈儿,瞬间明白了,酒后吐真言,大爷这是要拿大奶奶表哥试水,看看他有没有存别的心思。
    这表哥表妹的还真不好说。
    啧啧,他一开始就没猜错,情敌见面,有好戏看了,不知道文质彬彬的陈初嘻能不能喝上一杯,别一杯就倒下了,那他还有什么戏看。
    两人的酒杯都被满上。
    醇香的酒味合着晚风,弥漫了整个酒肆。
    长娆心里乱糟糟的,是的,她之前一拖再拖就忘了的事情,她忘了与混球说她的身世,原想着寻个机会与他交代清楚,谁知道陈初嘻竟然找来了。
    混球不会怪她吧
    长娆垂了很久的脑袋悄悄抬起来一丁点,偏头看混球,两人离得比较近,混球脸上的指痕红印一览无遗,长娆囧到不行,表哥肯定也瞧见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子不扬也扬了,不止表哥瞧见,客栈里面但凡长眼睛见着何遇的都瞧见了。
    早在搓背之前,长娆就说给他抹抹药,何遇不让,还调戏她一番,说什么那药是留给她的,死活不肯抹
    这伤落在旁人眼里,她无地自容
    何遇端起酒杯,“表哥,这杯我敬你。”
    陈初嘻平日里极少喝酒,偏生对面敬酒的人,推辞不得。
    没思量多久,陈初嘻端起酒杯双手回敬,“劳烦你照顾表妹,这杯酒水,该初嘻敬你才是。”
    听这话,是不打算承认他了
    混球挑眉失笑,“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娆娆是我的媳妇,更是我孩子的娘,说起来合情合理才对。”
    孩子
    此话一出,陈初嘻的目光落在长娆的身上,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长娆不可置信看向何遇,他在胡说什么啊,哪来的孩子
    混球捏了捏小妇人的掌心,转身对着她细心问道,“怎么总是这般迷迷糊糊的,垂着脑袋是困了还是孩子踢你大夫说刚开始的月子总容易犯倦,娆娆忍着些,实在不行,枕头着夫君的臂弯睡,乖。”
    陈初嘻问,“表妹,你怀孕了”
    长娆盯着压力不得不干笑回道,“是。”
    混球听见小妇人的回答,心情极好,又饮一杯春风醉。
    陈初嘻心里有些失落,既如此,她是不可能随他回去了。
    尽管这样,陈初嘻还是问了一声,“你愿意与我回京吗,我娘她,很想念你。”
    混球接过话茬子,“大夫说了,娆娆头三月不宜奔波劳碌,况且我们拜过祖庙,许诺一生一世不分离。”
    所以,不可能回去。
    长娆越听越汗颜,她的确不想回去,但是混球这说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混球耍嘴皮这么厉害。
    为了防止混球再次乱来。
    长娆叹了一口气,对陈初嘻直言,“表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李家小姐已经死在断头台上,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已经许了人家的平凡农妇,我不可能与你回去了,我的夫君在这里,我便在这里,我嫁给他的时候,与他定下厮守一生,若非身死不可背离的誓言,我很感激许姨对我的照顾,她的恩情,长娆只能下辈子偿还。”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陈初嘻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镀金陈字,正是象征身份的那块,“表妹,表哥身上并没有什么什么长物,唯一拿得出手便是这块令牌,希望你不要推辞。”
    何遇没有插足两人的对话,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瘦猴在一旁嗑瓜子瞧着。
    大爷喝酒解醋
    桌上的镀金令牌长娆没有接,“表哥,令牌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过往已舍,与此相关的东西自然不能拿。
    夜已经很深,长娆很久没熬夜,折腾了这么一天,此刻歇下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陈初嘻想到她怀有身孕,应当早些休息,便起身告辞。
    长娆察觉到他的目光,瞬间明白陈初嘻所想。
    得,拜混球所赐,她此刻就是个嗜睡的孕妇。
    混球吩咐瘦猴送客,陈初嘻带着临安一走,何遇抱着长娆就往楼上去。
    他几乎是用跑的,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压着长娆按在墙上亲。
    浓烈醇香的酒味,一如他的攻势。
    从门口周转到榻上,路上都是剥落的衣裳,何遇指尖飞弹出一物弹中烛芯,亮堂的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窗棂未关,皎洁的月色顺势侵泄。
    长娆闻着浓烈的酒味,不知怎么的,忽而想起两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何遇也是按着她,那时候他叫她哭给他听,哭给他看。
    如今小妇人胆子大了,搂着他的脖颈问,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夫君这次要我做什么”
    两人的角色对调。
    混球可不是单纯的小妇人,他遇混只会比她更混,何况有着春风醉这等烈酒助威,单枪直入也在不打招呼的瞬间,好在两人之前抵门嘶吻一路过来,早就产生了花液。
    此刻水到渠成,也算是早做有准备,尽管如此,但也不约而同,同时发出闷哼。
    何遇每一次用力都要说一遍。
    “爷要什么”
    “要你给爷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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