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刚想劝他将就将就穿得了,他自己呼叫管家替他准备衣服去了。

    管家送来新衣服,他便去洗澡,路上还被隐藏在地毯绒里面莫名其妙出现的充电线绊了一跤,飞出去两米才站定。

    他适应能力很强,显然已经习惯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无语的搓了一把脸。

    我两手端起来扣在胸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他露出一排牙齿的笑,目送他进入浴室后,飞速整理散落一地的物件。我把电线卷起来、把日记本藏进抽屉、垃圾丢进垃圾筐、脏衣服塞进脏衣筐做完这一切我赶紧换好整齐的衣服。

    我选了一件毛衣,把两只袖子套上,拎着领口钻脑袋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人替我拉住了毛衣的下端,并妥帖的整理好。

    江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还顺便把我的长发束起,从毛衣里顺了出来。

    他的手一松,我的头发便散开,披在肩上,他顺手把我掰转过来,同他面对面站着。

    这件毛衣是他买的,差人送回来的;这毛衣上洒的香水也是他买的,差人送回来的;这毛衣上别的胸针,也是他买的,差人送回来的实际上,我吃穿用度的绝大部分,都是他买的,差人送回来的。现在他同我面对面站着,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端详一个他一手打扮的娃娃。

    这个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僵局,就见他喉结一耸,他伸手用手背抵着我的下巴,摩挲着我的脖颈一侧。

    我以为他要亲我了,脊梁一僵,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但他只是弯腰把我拥进怀里,抱得很牢。

    我很矮,只有一米六二,他足足比我高出二十多公分,我又赤着脚,被他这样抱着,我的下巴如同挂在他肩旁上,吃力的很。

    但他却把我报得很紧,就像怕我会跑了一样,一边抱着还一边反复揉搓。

    我心里暗自盘算,只怕他是生意黄了没谈好,或者吃了哪个女明星的闭门羹,心情糟糕透顶,回老巢来求安慰求抱抱的。

    印象里,这是江以宁第二次抱我。

    第一次抱我是在教堂,牧师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的时候,我一时哽咽没能将那三个字说出来,他便上来抱住了我。就那一抱我眼泪哗哗的落下来,我最终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这是他第二次抱我,还抱得这么紧,我心里是有一丝戚戚焉的,所以也伸出手,安慰一样的拍拍他的背。

    小孩子嘛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的确十分的需要安慰。

    但是他却身体一僵,很快开始手脚不安分起来。

    我是小看他了,他哪里是个小孩,都忘了他向来是个情场老手,即便不是西门庆再世,也是个贾琏无二了。

    我有一点慌,毕竟和他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我控制住他的胳膊提醒他“你不是待会还有事”

    他嗯了一声,继续吻我的脖子“我的事就是忙你。”

    我真是慌了,一边躲闪他的吻一边推搡“要不要换个时间,这个时间不太合适”

    他咬着我的耳朵轻声叹息着“我是你丈夫。”

    是的,连恋爱都还未正式谈过的丈夫。

    我失了一秒钟的神,而后世界就颠倒过来,我被他放倒在床上。

    他压上来,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惊慌,我想喊人,但是他的大手覆上来,捂住了我的嘴。

    我算是知道了,江以宁这是想霸王硬上弓。我从未跟男人在一起生活过,难道欲求不满的男人每天早上都这样

    我得自救,我两手抓住他捂着我嘴巴的手,用劲一咬,他吃痛“嘶”了一声,我瞅准时机抬腿顶在他小腹上。

    这个位置令人尴尬,他没敢动,我得了时间把胳膊弯曲抵在他脖子上,快速在他肩膀上一敲,同时轻踢他的肚子,瞬间把他压倒在一旁,和他颠倒了位置。

    我下手不重,所以把江以宁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竟然暧昧的笑了,那笑容里说不出的玩味,就像一个在逗猫的主人,看着和自己互动的小猫一样,眉眼都舒展开,他甚至微微阖上眼睑,神情慵懒。

    这个笑容可惹恼了我,提拳在他肚子上捣了一锤,趁他弯腰吃痛,就想溜。

    但是他伸腿一拌,并且就势把我一捞,我又重新回到他怀里。

    我已经冷静了,冷冷的告诫他“你别闹了行吗”

    他附上来亲吻我,脸上有残留薄荷胡须膏的味道,鼻间的气息喷在脸上热乎乎的,他缱绻而又缓缓的说“我没闹。”

    “江以宁。”我努力摆脱他的缠绵,腾出手来掰住他的脖子,努力让他的脸靠我远一点,然后告诉他“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以吗”我又一次的着重强调“可以吗”

    “霏霏,”靠,他竟然唤着我的乳名,声音挑逗至极“你不需要准备,我准备就可以了,我一定会满足你。乖,一点都不疼。”

    无耻而且他还不识时务的将我的毛衣推上去,露出腰杆来,被他一把握住。

    我不再打算废话了,悄悄地曲起腿,卯足了劲儿,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那一下是极重的,所以我没敢往他命根子上踹,但是我忽略了还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所以随着那一脚,他不光闷哼一声倒在了墙边,脖子上还多出了三道均匀的血痕。

    我惊悚的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甲,对,我昨天才去做的丹蔻,现在上面挂着一丁点肉丝了。

    他疼的都腾不出嘴来骂我了,我可作了大祸,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全家的人都知道今天他在家,热热闹闹的准备了一桌子饭食,看我神色慌张的跑出来,赶紧问我出了什么事,尤其是席祁,一把掰住我就摇“出什么事了二哥呢”

    席祁是江以宁的贴身助理,这一年江以宁没回来过,但席祁隔三差五就来视察我的工作,还没事带来江以宁的赏赐,所以在这个家里,我一直觉得他才是正房二少奶奶。

    现在二少奶奶发话了,我只好伸出食指指指楼上,“你上去看看吧,他”

    席祁放开我就直奔楼梯,一脚踏空摔在那里也不顾,爬起来就往楼上冲。

    我刚想感叹二少奶奶果真名副其实,就听到楼上脚步声,我回头,看到江以宁站在楼梯口,捂着脖子,气咻咻的冲席祁吼“送她回大宅叫她学学规矩”

    吼得太用力,他疼的腰都弯下去了,二少奶奶连滚带爬的上去掺着他,一瘸一拐的回房间去了。

    我笑容局促的看着一屋子准备的人,垫着脚灰溜溜的坐下来吃早餐了。

    当天,也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吃完早餐以后,果然有人开车把我送去机场,强行送回了江家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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