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没让我等太久。

    第二天我再看时,秀一已经好端端躺在床上睡觉。他换了衣服,脱下的衣物和昨天的显然不是同一套,而是我从未见过的褐色麻布衫,半新不旧,做工粗陋,同他的风格大相径庭。

    我轻轻摇醒他,秀一警觉地睁开眼,看见是我立即放松下来,冲我亲热地打招呼“早啊。”他揉揉眼睛,打算取衣服穿时反应过来,伸出的手不尴不尬地定在半空。秀一对我讨好地笑笑“劳驾帮我拿那件灰白色长衫行么”

    我审视他一阵,他保持笑容不变,僵持过后我还是从衣柜取出那件衣服给他。

    他穿上长衫,慢条斯理一个个地系纽扣。

    “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

    秀一理了理袖口,先不作答,在床尾扔着的麻布衣服里摸索一阵,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放到桌子上,“我去做了笔生意。”他坚持先前的说法。

    我捧住他的脸,将他打量一番。左侧的颧骨处有淤青,耷拉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有点破裂,血液还凝固在那里。我用拇指抚上他的淤青,秀一微微偏下头,却没挣开,我的手指在那一小片青色中逐渐施力下压,用的力气不算轻。“痛么”我问。

    “不痛。”秀一眼睛向下,怎么也不与我对上视线。

    我收回手,“走路还一瘸一拐,翻起墙来倒不马虎。”

    “不碍事,”秀一不甚在意,“以前更严重的扭伤也不是没受过,没多久自己就恢复了。我答应跟你走,怎么也得回来。”

    “你什么时候扭伤了”

    “刚来的时候。”秀一说,“我甚至都没让你发现。”

    放开扭伤的事不提,“你以为能一直隐瞒下去”内衬袖口的血迹,指节的青紫,私下买药酒擦在伤处,我不可能一无所知,“你偏要去做亡命的营生。”

    秀一听了我的教训,自己反成了大哲学家,“当你心里有了执念,再危险的事情也不惧去做。”他这样跟我解释。

    “照这话来说,我应当表扬你了”我疲惫地摆手,“去洗漱吧。该准备走了。”

    秀一答应着“哎”,将要跨过门槛,我在他背后说“你这回也许弄了个大案子,你真指望能瞒我一辈子”

    秀一脚步未停,我不见了他的身影,唯从门外传来他的声音“那就能瞒一时是一时。

    他是这样说的,然而能隐瞒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还要短得多。

    我猜他自己也没料到,为了司令侄子的意外亡故,向来慢腾腾的当地警署竟能有这样动若惊雷的时候。

    我们退了房,拿回押金,提上行李箱从院子出来,巷口那棵老杨树过了花季果期,回归纯然的翠绿。喂养过的那只野猫在树下望着我,我看它一眼,没出声,也没招手,来时怎么走进这里,现在就怎样走出。

    我叫了车直接把我们送到码头,半路上我留意到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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