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清晨。

    每天清晨我们在闹钟的催促下在七点整起床,洗漱与早餐,我们的生活波澜不惊,从结婚以来日日如此宁静祥和。对于浪子太过乏味,对于严肃的正经人稍显活泼,对于我和良子是恰好的中和的状态。

    起码我是如此以为的。有时我会疑心良子是否需要刺激新奇对生活进行提味,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否,照她的说法,每天和我一起生活本身足够令她振奋与欣悦,她的生活别无所求。

    这话说得过于浪漫和漂亮,简直令我怀疑是她捏造出来的。不怪我对她抱有怀疑,假如一个人,性情端正沉稳,行事几乎叫人挑不出一个毛病,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对她交口称赞,这样的一个人,从一打小就处处爱护、忍让你,好像对你毫无底线,也绝不会生气,吊诡的态度任何有理智的人都难免要怀疑。

    这样的人,她要不是爱死你,就是想杀了你。

    不过,换成良子的话,总不至于是后一种可能。我漫无目的地想。无端揣测对她过于恶意了。

    季一拽了拽我的衣角,打断我的疯想。“怎么了”我问。

    “我不小心把蒸蛋羹掉在地上,叔叔,抹布在哪里”

    “你坐好吧,我来整理。今天要和校长见面,抓紧点时间。”

    这是良子的计划。孩子得上学,否则既无学识,又一无所长,缺少生存能力。秀一的年纪偏大,上一年级晚了些,我的意思是叫他留家一年,将之前的学问补上,开学直接从三年级上起,在良子的劝说下放弃了。“秀一正是与人接触、锻炼交往能力的关键时刻,一味让他待在家里反而不好。”我听她说得有理,便就此作罢。

    神野小学的校长是位叫做左霖泽的男性,是我大学时期的同窗,中断联系多年,前段时间在一次聚会上重新搭上线。我与他虽未深交,就印象来看,他对我的观感不坏,请他帮助择选一位称职体贴的老师不是难事。一个月前我给秀一上了户籍,计作我同良子收养的孩子,随我冠“纪”姓,只还称我们叔叔、阿姨。毕竟故事发生匆促,我们没完全做好做他父母的准备。

    去小学的路都是大路,约十分钟,仅转一道弯,沿街尽是摆摊叫卖或开铺子的生意人,间或夹杂民居,人声鼎沸,喧和热闹,孩子走这条路比较令人放心,总有眼睛在盯着,减小了不声不响被人掳走的风险。

    我行走时,秀一走在我旁边,松松牵住我上裳的衣摆位置,我见他看上了路边一位老倌糖车上的果子,停下来给他买了一个太妃林檎,秀一把竹签攥在手里,暂时不吃,叫我蹲下来。我猜到他要做什么,事先同他讲好,“叔叔不爱吃这些玩意儿,自己吃吧。”他摇摇头,固执地把糖林檎往我口中送,坚持不下,我见他实在坚定,勉强咬了一口,他心满意足地把太妃林檎收回,从我方才咬下的口子接着咔嚓咔嚓啃起来。

    “叔叔,我其实还不想上学。”秀一边吃边说。

    “那你想做什么”

    “想在家待一阵,和你们熟悉一阵。”

    “现在还不够么”我逗他,“还要多熟悉才行”

    “直到你永远不会把我赶出去才行。”

    “不会的。”

    “我害怕。”秀一嚼着糖渣,含混不清地说,腮帮子塞得满满的。

    “慢点吃,小心划伤嘴。”我嘱咐道,继续之前的话“你害怕什么”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答非所问。

    “以前你父母在时”

    “他们不在我身上花零钱,每笔钱都得省着做生意,我清楚的。家里倒是有罐蜂蜜,母亲留着自己吃,不许我动。我怕他们打我,不敢要多余的东西。”

    我无言了,虽无法感同身受,却知此处应表现出一点同情,我取出一点钱交给他,“今后有想要的就自己买,或者跟我和谈姨说。”

    秀一不安地张大眼睛把钱塞还给我,我设法让他收下。“家里的钱够用,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养不起。”

    说话间功夫到了学校,我以为左霖泽会在办公室等,没料到他早立在大门边,正低头嘬香烟,见到我立即笑着迎过来,熟稔地招呼我进门“走,先去我办公室坐一坐,不耽误正事。”

    我向他点头示意“许久未见,你何必亲自在外等着。”

    “我成天坐办公室闷得要命,趁空出来透透气。”他大步走在靠前位置带路,笑着问“这就是你家那个孩子”

    “是。秀一初来乍到,怕生,还得请你多照顾。”我叫秀一打声招呼,他叫道“左叔叔好。”

    “你好你好。”左霖泽亲切地说,请我们坐了一阵,叙些闲话才进入正题。

    “课本、书桌之类的已全备,秀一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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