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有话要与你说。”
    林荆璞给他腾了地方。
    可魏绎嫌少, 得寸进尺,逼他枕着自己强有力的臂膀。
    “你说吧。”林荆璞闭眸, 像是已在酝酿睡意。
    魏绎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只留给被褥中的人听“依你所见, 燕飞捷会回京吗”
    林荆璞哑声轻嗤“燕鸿一旦失势, 坑害父亲的罪名都将由他这个儿子坐实了。商珠此行去蓟州, 便是你给他留的恩典。除了自戕, 否则他只能回京。”
    魏绎听着, 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他的发,直白盯起他的肩。
    林荆璞思绪不得消停, 蓦地睁开了眸, 又转身问“柳佑何时启程去凉州”
    魏绎见他朝向了自己,先去与他接了个吻,才收了心,答“快了,就下月。等他在中书省余下的差事一了, 朕便差人送他去凉州。”
    “柳佑心机深沉, 不好糊弄。凉州路途又遥远,你最好得派个聪明谨慎的人跟去。”
    “好说啊,你现今都已经躺在龙榻上了,”魏绎说“多往朕耳旁吹吹风。莫说是凉州,朕可立马派个武功高强的杀手,送他归西天佛土。”
    林荆璞被他的花言巧语逗弄得轻笑了声“那倒不必。他与三郡暗中有联系, 三郡局势还不够稳,我不好再贸然取他的性命。”
    魏绎渐渐把他逼入了床角。
    林荆璞反应过来时,须得挨墙侧着躺,才有立身之地。
    咫尺之距荡然无存,胸膛与薄背紧贴,林荆璞额上冒出了薄汗“魏绎”
    “嗯”魏绎沉闷地应了一声,趴过头来,鼻梁已蹭到了他的唇边,起伏的气息带着掠夺的爱意。
    林荆璞敷衍去吻了下,眉间深拧,回首弱声嗔怪“我没地睡了。”
    魏绎脑袋仍抵着他的后颈,只将身子往外侧退了一些,留了一些缝隙出来,他的手轻轻搭着那人腰腹上的褂子,细致隐晦地解着那一排扣子。
    林荆璞迷迷糊糊躺着没动,也没说什么,任由他的掌心放肆。
    可这并不能使魏绎餍足“别装睡,林荆璞。”
    “魏”林荆璞身子起了阵热。
    自上次病后他就一直未好全,落下了病根,哪怕是有宫里最好的御医为他调养,夜里还是偶有发作。
    魏绎一滞,鼻尖抽出浊气,面有愠色,冷冷嗤道“三郡有良医吗有良医,又有药续你的命吗朕先前让你吃点好的药,便跟要你的命似得。你如今受折磨,便是活该。”
    林荆璞不怒反笑,埋在他结实的胸前咳了一声,像是示软撒娇“药好苦啊。”
    他为何不吃那些昂贵的药方,魏绎心知肚明。
    御医所开的那些珍品方子都是大补,林荆璞的身子亏欠,吃了会有进补。可这些药一旦吃了便得常年续上,不容间断。
    林荆璞执意要回三郡,他带不走一辈子的药,所以决意不如一开始就不吃。
    林荆璞是个识趣的,殿内光线昏暗,却映出他的病态风流“病了也能玩,我没力气,你岂不是更能尽兴。”
    魏绎本来兴致全扫了,可这人的眼角与笑意都勾着耽人的欲念,命悬一线,都惦念着引人玩火。
    “朕是禽兽,禽兽喜欢玩活的,不喜咬死人,”魏绎怒气还卡在胸口,终是把持不住,去卡住了他的手腕“握着便好,朕自己来。”
    墙角都容不下林荆璞了,他柔弱地连吻都承不住。
    魏绎体谅他,本想速战速决,可是林荆璞握不大住,反倒拖延上了许久。
    到最后,炙热由手掌烫遍了林荆璞的全身。他懒得再动,还是魏绎取了帕子,将他全身擦了干净,又替他换了新的内衫。
    魏绎远没有尽兴,见林荆璞应是睡着了,只好背过了身过去。
    又过了许久才好,他回过身来,专注地盯着林荆璞的后耳,贪恋地枕起他背后的那片雪白,忽起了与他一同入梦的心思。
    翌日,魏绎上早朝来得迟了。
    他没到之前,百官便闹闹哄哄,争论个不停,待他上了座,底下仍是没消停。
    魏绎已能料到今日的局面,他倒也不急,悠悠地喝了口茶。见底下吏部与刑部的官员越吵越凶,眉心一凛,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热茶朝那帮人摔了过去。
    清脆一声,碎瓷在地上还冒着热烟。
    众人一怔,纷纷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魏绎脸上并无怒意,只说“诸位爱卿,有事便奏,无事退朝。”
    话音才落,吏部纪要孔援便持笏上来,一开口便言辞激愤“皇上,臣有本要进数月前朝中有人与吴其用密谋,私造出火门枪一百只,连同七百斤火药欲一同运往莱海多亏萧司马明察秋毫,事迹败露,及时拦下了这桩生意。可刑部与兵部的判令迟迟未发下,借着私交欲瞒天过海,实在是居心叵测且不说民愤难平,私造军火实乃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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