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柴显神色肃穆地看着下面站得笔直的人。半晌, 柴显声音沉着地开口, “当真有此事”
    “回陛下, 镇北将军府将西北管理得严密无缝,下官查遍了燕京才搜到关于西北的只言片语, 无风不起浪, 既然有消息传出来必然是西北出了什么端倪。”
    听见了镇北将军府的名号, 柴显眸色明显沉了下来。
    锦衣卫的势力有多大他心中乞没数但即使这样,也无法向西北插手,不是说锦衣卫的势力弱, 只能说西北被镇北将军府控制得太好了。
    有什么消息镇北将军府压下来了, 锦衣卫查不到西北的消息,是因为西北故意不让消息放出来。
    当年逃荒, 乱世中第一个打着清君侧口号起兵的就是镇北将军府,三十万大军向南而下直捣皇城, 朝廷出兵与其对抗数月, 损失惨重。正因如此,官兵全数去对抗西北了,柴家和郑
    家才能够联手攻进皇城。
    若不是镇北将军府顶住了大半的兵力,柴显不可能这么容易捡了便宜登基上位。
    当初镇北将军府与官兵僵持数月,已经消耗了兵力, 还没有缓过神,那方就接到了柴显已经在燕京逼宫拿到传位圣旨的消息。镇北将军府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西北,从此再没入京, 就是朝拜,也只派了使者送彩礼来,以驻守边关为由拒了。
    如今柴显登基三年,却一直没有伸手西北的事,倒不是他不想伸,而是没有能力。
    西北在镇北将军府的打理下早就是铁墙铜壁,很难打破。且镇北将军府手中的兵权从未被收回来。
    西北是柴显心中的结。他既忌惮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些事陆长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那些话都是他故意那样说的。
    如今北狄动作频繁,又遭了大旱,只要北狄出兵,镇北将军府就敢向朝廷狮子大开口要一笔粮草,一旦国库拿不出来银子,镇北将军府心中有数就敢挥兵南下。镇北将军府从前朝就野心勃勃,当初只差一步就能登基,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错过。
    柴显沉吟片刻,“爱卿要查清此事真伪,至于北狄如今还不能打仗。”
    杖是一定要打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这三年虽然国泰民安,但不过是刚好缓和过三年前那场战乱,国库算不得充实,再加上江南那边进贡的赋税越来越少,昭妃前两年怀了龙子苦夏,柴显还特意让人在临川修建了避暑的行宫。
    如今国库空虚,就是要打仗也要等几年才行。为今之际,只能采用缓兵之计。
    柴显眉头皱了起来,当初大明初立,北狄也派遣过使者前来送礼恭贺。
    如今北狄受了灾,恐怕得想个法子满足了北狄的要求才行。
    陆长寅轻抬眼帘看着柴显为难的神色,眸底含了一丝嘲弄,他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压压的天际,官帽两侧的珠帘轻轻摇晃几下。
    时间差不多了。
    “陛下”御书房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太监奸细的声音有些急迫。
    “进来。”柴显缓缓开口。
    进来的正是守在门口的掌印太监陈公公,他先跪地叩首,才有些慌乱的禀告事宜,“陛下,六公主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柴显站了起身。他膝下五子两女,皇后所出的长公主早就出嫁,他在宫中看着长大的女儿也只有小六,所以平日里偏疼一些。
    陈公公额头出汗,瞄了一眼旁边神色淡淡的陆长寅,才抬手抹了一把汗,“六、六公主不知怎么得跟宫中侍卫”
    看着柴显越发阴沉如墨水的脸色,陈公公舌头打颤,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在柳湖厮混被路过的宫女发现了”
    “公主神智不清嘴里一直喊着”
    “喊着陆大人的名字”
    今日来参加功宴的人都知道了,那假山石后传来的暧昧的,只当有那个不要脸的宫女在偷情,小内侍去将两俱痴缠在一起的两俱白晃晃的身体分开。
    灯笼照在脸上,才知道竟然是六公主。
    六公主嘴里一直动情的喊着“陆大人”,宾客都以为那苟且的男人是陆大人,拖出来看了却是个宫里当差的侍卫。
    内侍虽然驱散了宾客,但还是有多少人看见了,纸包不住火,六公主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今日那侍卫若是陆大人都还好,在座的王公大臣没人不知道公主心仪陆大人,陛下只需要一道赐婚的圣旨就能封了那些人的嘴儿,顶多算公主婚前不检点罢了。
    但如今那苟合的是个侍卫
    柴显的脸色已经染上怒意,咬着牙,“将那侍卫杖毙六公主禁闭半年不许出殿门。”
    “让人去查清楚事情真相,此事不许任何人外传。”
    “奴才遵命。”陈公公抹了抹汗,欠身出去。
    临走的时候他又瞟了一眼陆长寅,直接那人嘴角轻轻牵起,带着一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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