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系带,前襟垂下,露出男人大片胸膛。

    程玉酌眼睛一刺,下意识向后跌退两步。

    她呼吸急促起来,“太子爷不要这样”

    “为何这般紧张五年前,你我不是已有夫妻之实”

    他说着,步步紧逼。

    “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年之事我可没忘,我可找了你五年”

    赵凛想到自己多次怀疑她就是当年的人,全都被她骗过,恨得牙痒。

    赵凛额角突突,已经逼到了她身前,只盯着她不放一息。

    “今日,孤要把该讨回来的,全都讨回来你还等什么难道让孤帮你宽衣”

    程玉酌发抖着,知道自己躲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躲不过了

    他找了她五年,她知道;他后宫许多才人从未动过一个,她也晓得。

    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

    他性子拗,他脾气急,他认定的事情绝不肯轻易放手

    可她这样发抖,他们两人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她脑中盘桓多时无解,今日终于走到了无解的尽头。

    她之前犹豫不决酿成大错,想要逃开又被识破,现在,正如他所言,是他要讨回来的时候了,也是她为之前犹豫不决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程玉酌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

    她压着颤抖的声音。

    “我、我自己来”

    “如此才好”

    赵凛看着她。

    她发丝上还有些许水珠,在烛光下静静闪亮着。

    赵凛见她嘴唇被她咬的发白,心里略略有些松软,只是一想到她是个骗人不眨眼的凉薄女人,便也不肯再心软一分。

    他见她缓慢,催促“快些不许磨蹭”

    她在他的催促下,抖着手解开了系带,只是程玉酌怎么都不能褪下衣裳,手抖个不停。

    赵凛是横了心要冷脸对她的,见她紧张也只做不理,反而说道

    “还还不脱下是不想同孤坦诚相待”

    这算什么坦诚相待

    程玉酌快把自己嘴唇咬破了。

    可手下全然没有脱下衣衫的力气,她的害怕已经占据了上风,理智已经压制不住了。

    案上的蜡烛落下一滴蜡油,发出啪嗒一声细响。

    在这响声里,程玉酌突然来了胆量。

    这胆量却不是脱衣,而是猛然转身,拔腿向外跑去

    只是她刚跑了两步,身后一人如卷风而至,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扣进了怀里。

    她以为他是死的

    “程玉酌你还敢跑你就是这样侍奉主子的”

    程玉酌快要吓哭了。

    男人裸着半身抱着她,她只觉两腿发软,便是想跑也跑不动了。

    “太子爷,不成不成”

    赵凛可不管她南北东西,一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成不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已经没了耐心,两步奔至床前,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

    程玉酌落进了锦被里,人没事,魂却快要飞了

    当年的事情一幕幕涌上心头,偏男人耐心耗尽,紧接着跟上了床,抓住她已经解开系带的衣衫,直接除了去

    衣衫落到地上,凉气袭了过来。

    程玉酌随着这凉气有了些认命。

    这次是逃不掉了,真逃不掉了

    刀上火海也要上了

    程玉酌闭起了眼睛、绷着嘴强忍着,赵凛见她不再反抗,倒是满意了。

    只是他也忍不下去了,又是一番粗暴行径,将她上下除得只剩中衣。

    中衣解开系带,领口从肩上滑落。

    春光乍泄。

    赵凛眼皮烫了起来。

    他伸手过去,指尖触碰那细嫩的皮肤,那肩头红着,有指印,分明是他方才在火神庙攥的。

    赵凛略略有些心疼,指尖在红印上轻轻游走。

    “当年你躲我,我听魏丹菱话里意思,是你怕了身份难为,又想出宫,这才如此。。这我不怪你,可你我已有心意之时,我提及当年的事,还说自己总是错认,你又为何不肯告知真相”

    程玉酌没有回应,仍旧紧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唇。

    赵凛瞧了她一眼。

    “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赵凛却下定决心要将她惩治一番,手下向后游走,指尖轻轻一挑,另一边的衣领也滑落了下来

    室内弥散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春之情。

    赵凛眼睛更烫了,喉舌也干燥起来,浑身燥热难耐。

    五年了,她可真是害惨了他

    滚烫的手掌和清凉的后背贴合的那一瞬,将程玉酌刺激的一个激灵,她惊叫了出声。

    可容不得她过多反应,人已经落进了男人怀里。

    程玉酌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猛然变得熟悉了起来,与记忆中那夜的眼睛瞬间重合。

    她惊慌到了不行,再闭眼忍耐也无用了。

    她仓皇地抵挡,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但那滚烫弹跳的胸口,更是激得她忍不住再次惊叫。

    “不成不成我真”

    “不许说话不许骗人”

    程玉酌话没说完便被打断,来不及解释,突然有唇覆了过来,将她要说的话全数吞掉。

    程玉酌瞪大了眼睛,他却吸吮起来。

    如此便罢了,手掌竟然向前探了过来

    那手只在她腰间略一停顿,竟直奔上面而来

    他指尖尚未触及,程玉酌已经忍不住了,尖声惊叫出声

    随着这尖叫,她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力气,竟将赵凛一把推开。

    这尖声惊叫溢出喉咙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她尖叫着抓过锦被将自己藏了进去,躲在床角被中瑟瑟发抖不停。

    赵凛原本已经神思火热,要一偿宿愿,突然被她猛然推开,甚至被她指尖抓出胸口三道红痕。

    他吃惊地看着程玉酌,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到,人已经躲进了被里,如同受惊的小兽。

    只是她还不停惊叫着,声音刺耳而颤抖。

    赵凛惊呆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躲在锦被里的人。

    “阿娴,你、你怎么了”

    赵凛一愣,突然想到了他开始与她接触时,她不断发抖的情形。

    他想到这,想到她的躲避,想到她的害怕,想到她的忍耐,想到她的逃离,甚至,他想到她撒的谎

    赵凛脑中轰轰作响

    室内的清凉让他冷静,又让他心中泛起凉意。

    “所以,曾在你心里埋下了祸根的那个人,是我”

    没有回应,只有不住的颤抖。

    赵凛脑中空白一片,半晌,才又在锦被的颤抖下回过神来。

    “阿娴阿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别怕我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缩成一团的人。

    锦被的颤抖竟然停了下来。

    赵凛一喜。

    “阿娴,你原谅我了”

    可还是没有回应。

    赵凛又心急起来,烛火晃了一晃。

    他想要再问,去听见锦被中有什么落下的声音,接着锦被软瘫了下来。

    赵凛一惊,掀开了锦被,“阿娴”

    程玉酌已经昏了过去

    任太医诊过脉,又听了赵凛所言,只觉头疼。

    赵凛问他,“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老臣想想怎么同殿下解释。”

    任太医甚是为难。

    “姑姑这是种情志病,军营士兵多发此病,盖是因为上过战场,见过那等惨烈。不过平常人中也不无存在,通俗来说,可以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倒也非是被咬的人胆小,而是当时被咬的情况实在让人恐惧,恐惧铭刻于心,造成心中障碍,且多年未能解开,便也就如此了。”

    任太医这样说了,怜悯地看了赵凛一眼。

    “换句话说,殿下恐怕就是咬了姑姑那条蛇。”

    又是一滴蜡油落了下来,很快凝结了。

    赵凛愕然,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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