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放在锅里温着,开始洗碗。
    水祝又往大盆里浇半碗营养液,洗干净手,掀开被子问小蛇“我要出去啦,你和我出去吗”
    “它听得懂啊”罗珊从后来走来,奇怪地问。
    按理,应该听不懂,但是水祝发现小蛇很多时候似乎是真能听懂她说话,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床上的小蛇甩甩尾巴,没有起来。
    水祝懂了,它不去。只好把它蜕下的皮揣进衣兜,然后摸摸小蛇的头,说“那我们走了哦。”
    门口刚来的苏文静怔一瞬,随后推着轮椅进去。
    “静静来了,赶紧来吃饭,还是热的。”罗珊把锅里的饭端上桌,“你吃完饭就在屋里守着啊,千万别让人进来啊,特别是那个章汐汐,还有江蕙。”
    “嗯,好。”苏文静捧着碗点头。
    时间接近六点半,水祝给小蛇盖好被子,去浴室换好衣服,提着垃圾和罗珊春柚柚出门。
    昨天十二公里的长跑累倒不少人,几乎都有气无力地带着蛇站在门口,熟人之间互相叫唤安慰。
    水祝走过去,相互抱怨的声音低下去,俱是古怪地偷偷打量她。她目不斜视地扔掉垃圾,回来正赶上佣人叫做热身运动。
    除了双手双脚,水祝觉得自己其余地方都很好,特别是被树蟒甩过的后背和肚子,竟然没有一丝的疼痛,反而很轻松,很舒服。
    以前,昏睡几天起来,她能想是药很好,但昨天实打实的被打成那样,没有医生医治,自己睡一觉就好上大半。加上检测时候的事,她再次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变得特别奇怪。
    扛打恢复快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是在曾经的昏睡中,被注射过什么药剂,让身体变得这么诡异。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沦为一个实验品,只是被暗中观察的实验品,等待某一天的成功,就会把她推出去,让人观摩。
    如果她是实验品,那么艾弗瑞时不时对她好,并隐瞒逃跑的事,好像说得通了她们不是为第一,是为看实验品的成果。
    这样解释得通,可水祝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甩甩脑子,沿着黑土往前跑。
    罗珊已经跑远,春柚柚不快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她呼出一口气,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集中精力跑起来。
    人走,房间空下,顿时静得能听见花斑蛇呼吸的声音。
    花斑蛇。
    苏文静咬着白米饭,目光不由自主盯向床,被子下面是小蛇。
    昨天她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的小蛇,没想到被怕蛇的水祝抱上床一起睡觉,平时不怕蛇的罗珊也没敢让黑曼巴上床。
    水祝真是变态。苏文静磨着米饭想。
    一碗饭吃完,她放下碗,站起身往床边走。
    昨天罗珊问她章汐汐是不是来过,她说谎了。
    章汐汐确实来过,来找她,很明确地告诉她,她的铁头蟒想吃水祝的蛇,只要把水祝的蛇给她,她可以当作没看见自己告密那件事,否则就透露给罗珊。
    那瞬间,她真希望章汐汐死。
    在这几天,她时不时会冒出对水祝的愧疚。她有时候想,如果她没有告密,水祝是不是成功逃了,或许正在来救她们,那她们现在就不用为每天的食物而担忧。
    但是她告密了,因为她不相信水祝,那时她觉得水祝很懦弱,比自己还不如,她坚定地认为水祝逃了一定不会回来救她们,只有罗珊才会。
    她想,既然水祝不能救她们,那凭什么让她逃,不能逃,应该留下来,和她们一起受尽折磨,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告密的行为很对。
    但是最近的水祝让她改观,她经常会想或许水祝逃走了真的能回来救她们。可是这个或许被自己抹杀掉。
    每次吃着水祝的饭,看着罗珊撒下的种子发芽,坐在水祝的屋里。
    她有些痛恨自己,也痛恨水祝,如果水祝早一点让她看见她的坚强和好,她一定不会告密。
    可是没有如果,她已经告密,还被章汐汐看见。她原以为时间能磨灭掉自己做错的事情,但章汐汐不让。
    她失去过两次可以逃跑的机会,一次孔珠粒,一次水祝。她不想再失去第三次,罗珊的机会。
    她不能让罗珊知道她做的事,罗珊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她,水祝也不会原谅她。
    现在,双腿残疾的她,根本没办法自保,没办法自给自足,她要靠罗珊,靠水祝。
    章汐汐说得不错,现在的水祝就算没有这条蛇也可以活,只要水祝想办法,失去蛇也可以活。现在的她们可以在城堡外面活动,失去小蛇,她可以在外面再找一条体积相当的小蛇来充当,反正佣人和nake不会知道是不是曾经的那条小蛇,就算怀疑水祝调换蛇而盘问,她和罗珊也可以作证那是真的小蛇。
    是的,小蛇丢了,可以在佣人发现前找一条相似的代替,但不满足章汐汐,她会失去所有。
    只是一条小蛇而已,可以再找一条。
    苏文静这样告诉自己。
    她站在床边,想掀被子,突然想起小蛇会咬人。她找到厚绒巾,快速掀开被子,一巴掌盖上去,将小蛇裹起来,扎紧。
    隔着厚厚的绒巾,还能感受到里面又干又扁的蛇身。
    这么没用的小蛇,水祝为什么还要,她想拿第一名就应该换一条更大的蛇,最大化的让自己充满蛇味。这样小的蛇留着也没用,只会拉低蛇味值,早该扔掉换一条。
    她在帮助她。
    苏文静又扯过一张毛巾紧紧裹住,把小蛇包得密不透风,坐上轮椅向门外滑去。
    花斑蛇追着冲她“嘶嘶”,苏文静回头瞪它“别跟来”花斑蛇果然停在门口。
    走廊上没有人,整个城堡里都没有人,她们在外面进行十二公里的跑步。
    所有的门都无法从外面锁住,只需要轻轻一拧就开。
    苏文静推开章汐汐的房门,里面除了一股血腥味和蛇臭味,什么都没有。
    她在屋里找到一个箱子,把裹紧的小蛇放进去,用水果刀插在箱子的锁扣上,任它醒后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只需要等,等章汐汐回来,铁头蟒吃掉小蛇,尸骨无存,到时水祝如何找也找不到。
    如果水祝问她,她会说没看见,或许呆腻跑了,蛇这种东西就是不确定的存在。
    反正水祝找不到,也不会闹大,只会和罗珊争分夺秒地去找一条类似的小蛇来充当。
    时间久了,就忘了。
    她只需要找机会干掉章汐汐,就不会再有人知道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珊珊和水祝就很讨厌章汐汐,不是吗
    似乎想的办法很好,苏文静笑起来,推着轮椅回水祝房间。
    门口的花斑蛇一看见她,就伸着信子舔她的脚,想往她腿上爬。
    心情难得很愉快,苏文静弯腰抱起来。
    一人一蛇安静地坐在房间门口。
    十二公里,还没跑到一半,水祝就感觉自己快撑不住。
    不仅是两腿酸痛的缘故,还有心脏跳得很快,很慌乱,“砰砰砰”像要炸掉一般,喉咙里,耳里,都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心跳声,宛如碎裂成无数半,跳跃在每一个感官处。
    慌乱又急促,好似即将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连眼角都在抽疼,喉咙干涩。
    身后瘫倒不少女生,匍匐在黑土里大喘气。
    水祝不敢停,拼命地往前,她要快点跑完,跑完回去,回去看她的小蛇,她今早还没有喂饭。
    小蛇还没有吃饭。
    小蛇。
    她慌张地回头,目光范围内,有女生趴下,有女生继续奔跑,没有一个人提前完成。章汐汐和江蕙都还在跑,不会有人去她的房间,静静也在那里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心跳依旧急速,她迫使自己调整气息,平静下来。
    刚呼出一口长气,酸痛的脚没提高,一脚踹上刚从土里冒出的蛇头。
    蛇被她踹得从土里翻了出来,水祝摔在地上,和它脸对脸。
    “嘶”蛇昂起头来攻击她。
    水祝快速摸出铲子敲过去,“啪嗒”一声,蛇软在地上,晕着头蠕动身躯。
    一两个女生从旁边绕开跑过。
    春柚柚追上来,想来扶她。
    水祝忙罢手“你跑,不用管我。”然后撑着铲子从地上站起来,揉揉腿,深呼吸,继续跑。
    停过一次,再跑起来格外艰难,每跑一点,就忍不住想歇口气。
    一鼓作气乃真理呀。
    水祝哀叹一声,绕过旗杆,往回跑。
    早已跑到终点的罗珊没有再像昨天一样跑来呐喊助威,只站在旗帜下面等她跑到时候接住她,以免她又栽进黑土。
    水祝还没喘过一口气,倒计时响起,她扶着罗珊的手喘两口,招呼春柚柚回去。
    三人气喘吁吁直奔楼上,刚上楼,又看见章汐汐向她屋走。
    怎么成天阴魂不散
    水祝皱眉。
    罗珊松开水水,大跨几步冲上去高声问“又走这边干嘛偷东西啊”
    章汐汐好笑地回头“我走哪边关你什么事”
    还真不关她的事。罗珊憋得说不出话来。
    正这时,苏文静听见声音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见章汐汐和罗珊两人在228门口对峙。
    她正想叫珊珊,章汐汐转回身来继续走,走到230门口对苏文静不怀好意地笑。
    换做以前,苏文静可能会怕到颤抖,但现在不会,在罗珊赶上来前,她对章汐汐点点头。
    章汐汐高兴地笑起来,不做任何停留,提脚走了。
    “有毛病啊,天天走这边,静静你以后离她远点。”罗珊叫嚷着进屋,黑曼巴从她背上滑下去。
    苏文静应下,对蹒跚回来的水祝笑笑。
    水祝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挪到床边叫小蛇,没回应。
    心跳漏掉一拍。
    她猛地掀开被子。
    空荡荡的床扎人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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