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带着郑一偷偷溜进来的,不能明目张胆地坐电梯所以两人走的是楼梯间。

    爬了十层上来陈攻又冒了一身汗,把放在桌上的最后一点啤酒喝掉,陈攻扒下了汗湿的t恤,打算再洗一次澡。

    走进了卫生间之前,陈攻站在玄关处先替郑一先关了房间的灯。

    “景区那边说日出是在6点左右没错,但是明天可以看一下朝霞的景。”

    “待会儿我要用卫生间,你就别洗澡了,吃完东西就睡。”

    “景区离这边远,明早在车上也还能睡一个钟头。”

    陈攻交代着,但郑一全程也不搭话,只低着头嚼着汉堡,盘算着这一晚实在也太没面子了。

    吃人的喝人的住人的。

    前几天“污蔑”和“告状”两件事还没能翻篇儿,现在又受人恩惠仔细回想一下倒觉得自己才是这个故事里的反派角色。

    郑一皱着脸上的横肉,对自己反思出来的“人物形象”心有不甘。

    不过转念想,又觉得算了算了何必自责大丈夫能屈能伸。要不低这着颗头来住陈攻的房间,自己今晚流落街头也不算个事儿

    吞完最后一口汉堡郑一便躺下了。

    陈攻进浴室前把屋子里的灯关了,只留了卫生间柔和的光线供他自己冲澡用。

    那卫生间挺尴尬的是磨砂玻璃隔断。

    陈攻在里面鹅黄色的光线下冲着澡,虽然看不见什么具体的东西,但也是若影若现。

    郑一又觉得好笑陈攻那么要面子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现在冲澡打泡沫,甚至掏了几把的动作都被死对头看在眼里,估计要羞愤自杀。

    这么一盘算,两边今晚都丢了人,算是打平手了。

    脸面被自己一厢情愿地找补回来几分,郑一就好受许多,合了眼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边陈攻站在花洒下搓完脸,又深深地换了一口气。

    陈攻其实懒得再洗一次澡虽然替郑一搬行李出了些汗,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发臭。之所以找了这个借口躲进卫生间来,只是尴尬一张床上躺俩人还是仇人无论用什么姿势都显得气氛有些微妙索性等郑一睡着了自己再出去,避免难堪。

    花洒下无所事事地站了片刻,陈攻想起方才的一个细节,没忍住嘴角咧了起来。

    刚才不由郑一拒绝地提议让郑一先和自己偷偷从后门溜进酒店凑合一晚时,郑一的态度其实是类似半推半就的。陈攻想也知道郑一一方面觉得丢面子,可另一方面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堵着气,想给自己回馈一个“冷笑”来表明“老子只是无可奈何形势所迫才同意的”。

    可他冷笑的那一声,像极了类似小孩子撒娇的哼鸣。

    陈攻越想越觉得那画面好笑察觉到自己发出了奇怪声音的郑一脸色也很尴尬,却还在强行撑着那副“不情愿”表情。

    庆幸花洒声“簌簌”,才把自己憋不住的嗤笑给藏得完美。

    在淋浴间里站了足有十分钟,陈攻估摸着郑一此时已经睡着了;于是打算冲干净身上的泡沫。

    刚把眼睛闭上仰头站进水柱下面,陈攻只听到身后侧淋浴间的门被“剖”地一声轻轻打开,接着身体后方传来一阵凉意。陈攻猛地揉干净眼,回头看到郑一正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前陈攻被吓得不轻“你他妈干啥”

    郑一比着“嘘”示意陈攻别出声,用气声对陈攻说“查房查房的敲门了,扫黄打非”

    见郑一神色慌张,陈攻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两人把视线投向房门的方向,一动都不敢动。

    听着的时候,陈攻的视线落到了郑一的后脑勺上郑一正探着脑袋面向门口的方向,可能是听得太认真,所以耳朵还动了动。

    陈攻觉得这个细节又有点好笑,嘴角刚吊起一下又迅速回过神现在遭遇临时查房,不是个可以放松的时机。

    于是两人在嘀嗒着水声里,冒着冷汗静静站了一分钟也没听到动静。

    身上的水蒸发带走大片温度,胳膊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陈攻才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听错了”

    郑一揉了揉山根处“不会啊很清晰的声音,我听得明明白白的”

    陈攻随手扯了块浴巾围住身体,皱着眉头又安静了片刻“去猫眼儿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又望着外面仔细观察了一分钟还是毫无波澜。

    陈攻小声说“走了”

    郑一胆子更小,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知道”。

    陈攻直起腰杆子皱眉道“你真听着了不是你发梦靥”

    被这么问道时郑一的脸上才浮动起一阵疑惑的表情仔细想了想想不起来。

    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他们好像说kontroe”

    “啥子”一着急,陈攻的口音被带了出来。

    郑一“啧”了一声,耐心认真地跟这个土老帽解释道“kontroe德语,检查的意思”

    陈攻眉毛撅成了八字形“你听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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