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而叫不出声音,在将死之时小的两人将他抬到房梁上结的绳圈上,做成自缢的假象。马钱子是草药,用银针探喉也探不出变色。”
    “禽兽”陈李氏锐利地尖叫着,扑过去用尖利的指甲在闵长随脸上拉出了四道长长的血痕。
    一旁人把她拉开对刚受酷刑的人而言,这指甲抠出的血痕已经觉不出疼痛了,而他们俩接下来必定是“以仆杀主”的凌迟之刑。
    大理寺卿的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一旁有文书把招供的文字放在闵长随面前让他画押,而张长随也被冰水泼醒,悠悠地透过一口气,说了一句“我不”就被差役呵斥道“苦头还没吃够么横竖都是死了,不要自找苦吃了”
    于是那只颤巍巍的手也不得不在文书上摁了指印,画了一个“十”字。
    昝宁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命把两人监押起来大过年的当然不便处以死刑,等年后开春,自然是立决。
    他扭头又对大理寺卿说“不忙着歇,紧跟着要把给他们俩下毒的那个人逮问他们俩的供词只能问黄瀚的罪,而黄瀚手伸到刑部实在不大可能,背后那位岂能任他逍遥于恢恢天网之外”
    拔起萝卜带起泥,他要的就是这案子背后带起的一串泥巴。整肃官场、整治吴唐乃至敲打礼亲王,火乘风势,一切正好合宜,所以还没到放松休息的时候。
    这是个极累极操心的春节,然而因为胜利的在望,皇帝心里满满都是喜悦,疲累也毫不觉得,从大理寺出来的一路上都兴致勃勃。
    他突然问李夕月“京里的百姓,什么时候开始做工、做小买卖”
    李夕月说“那总得过了正月十三,有不怕辛苦想赚两个钱的,就筹备着元宵节里大家伙儿热闹看灯,会有不少做小生意的机会。”
    “啊”昝宁点点头,扭脸笑道,“本来想补偿你两串糖葫芦的,看来这会子还是买不着咯。”
    李夕月心头一阵暖融融,笑道“多谢万岁爷有心了”
    “欸,那什么糖葫芦,真的很好吃”四周都是自己人,昝宁歪着头也没点皇帝架子的问道。
    “真的。您没吃过啊”
    “见都没见过。”皇帝说。民间老百姓的玩意儿,宫里瞧不起,自然也见不着。
    李夕月默默地想,其实也就是山里红果子沾麦芽糖,御厨房里指不定也能做出来。也该让他尝尝这些民间的小点心。
    回到宫里,李夕月能感觉皇帝很高兴,想来今日大案告破,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他自然为这而高兴呢。
    果然,晚膳时,连侍膳的李贵都发现昝宁少有的好胃口,膳桌上各式年菜,他几乎多半都尝了一两口,晚上都上灯了,还在养心殿遛弯儿,揉着肚子说“了不得,平时很少吃那么多,胃里都不能克化了。”
    李贵说“可要太医院请个脉,开点助消化的药食来”
    昝宁摇摇头“千万别弄得劳师动众的一请太医院或御药房,太后那里说不定就要问话,她一问话,说不定各宫就要找着借口来问疾,应付她们,累都累死。”
    “不过,”李贵劝谏道,“您已经三天没翻牌子了。”
    “哎”昝宁仰天长叹,“从年三十到年初二得陪那个名义上的妻子,好容易结束了同床异梦的几天,你又来叫朕翻牌子就不能多清闲几天”
    他今天格外不想其他人,觉得煞风景,会把难得的好心情都给败掉了。
    李贵只能温语劝说“话是这样,不过,最多也就今晚吧”
    昝宁无奈点头,因而也就格外珍惜这个自由自在的晚上。奉旨奉茶的白荼一进门,看见他正挽着袖子在练字,抬头见是她就问“咦,夕月呢”
    白荼想得,您可以放我出宫嫁人了。茶房里有个李夕月就够了。才多会儿没见,就念念叨叨的了。
    嘴上恭恭敬敬答“夕月说有些事。”
    皇帝眉一皱“她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重要得过朕这里”
    白荼说“见她是往御厨那里跑呢。”
    昝宁笑骂道“果真是好吃懒做的主儿是没吃晚膳么这会子才多晚就钻御厨房里找吃的去了一头嫌自己肉多,一头也不少吃点”
    骂两句,却想想她今日挺在面前的小胸脯她也是真会长,肉都长在地方上。
    顿时手心里开始痒痒,越发想把她提溜过来。于是吩咐道“去御厨房看看,让她解解馋得了,快点过来伺候。”
    白荼去了一会儿没见回来,更没见李夕月过来。
    昝宁写字也写得焦躁起来,最后赌气丢了笔,看着斗方上自己临的帖,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叫茶房过来奉茶”他对着门帘子喊,外头随侍的小太监“嗻”了一声,一溜烟儿去了。
    但隔了一会儿来奉茶的居然还是白荼。
    怎么这么不知趣昝宁恼怒,沉下脸问“李夕月到哪里钻沙去了立刻叫她滚过来”
    白荼说“万岁爷能不能再等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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