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要命。”摔了个结实的丫鬟捂着心口,面容羞涩道,“咱们少爷当真是心情甚好,往日他便是畅快,也不过是自顾自练字舞刀,叫人瞧着便知什么叫做戏文里写的焕然风采,何曾何曾”
    “何曾什么”小厮爬起来。
    丫鬟连连摇头,闭口不言。
    小厮神色古怪地瞧这丫鬟那面容通红的娇羞模样,一本正经道“你可莫打少爷主意。”
    “呸”丫鬟立即啐了他一口,“你当我傻子吗”
    丫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又转过头认真又不确定道“你可快掐掐自己,这外头确实是危难临头罢。”
    “是吧。”小厮无言以对。
    这满院墙垒起的麻布袋子这不还没撤么。
    “咱们少爷是不是中邪了白府里当真有邪祟”丫鬟语气犹豫。
    听这放肆言语,小厮目瞪口呆。他还没来得及堵住丫鬟的嘴,又听丫鬟指着坐在屋顶的白玉堂小声道“不然这婺州城都乱成这样了,少爷怎还高兴起来,坐在屋顶上抚琴至深夜不说,第二日一早又继续且天上日头那么大,少爷都不觉得热吗”若不是这昨夜那琴声动人,不仅安人心神,还助人入眠,她还得与阿圆姐嘀咕一句少爷发神经哩。
    小厮想了想,“少爷许是在安抚人心你不觉着这几日白府瞧着无事,大伙儿都慌乱的很。”尤其是雨夜被围那次之后。
    一夜琴声,好似清风拂碧野,抚去了蒙在心头的惴惴不安。
    要说前两日,谁还敢说笑更别说像这丫鬟拿少爷说笑了。
    “少爷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假,但你见少爷为你我细致体贴至此”丫鬟反问。
    白玉堂最是随性,便是聪慧玲珑,又哪里会顾及所有人的心绪。且这白府内,只要有他白玉堂,何尝不是一颗定心丸。
    “咳”
    忽然响起的咳嗽声,吓得两个沉思的仆从一惊。
    白福提着一坛酒站在他俩身后的鹅卵石路上。
    丫鬟和小厮对了一眼,口中喊了一声白管事,便快快从院落里离去了。
    白福也不拦,提着酒近了白玉堂的院落,仰头果然见少爷还在顶着艳阳在屋顶上坐着抚琴,只是丫鬟小厮都没瞧见少爷身侧还陪坐着一人。他微微叹气,那琴好似是展侠士展大人从书房里偶然捞出来的,“少爷,大少夫人说天热了,唤人打扫了水榭,邀展侠士前去赏玩,您可要同展侠士移步”白福抬高了声音道。
    无人应答,琴声起伏。
    展昭微微侧头,单手与白福竖起了一指,白福便提着酒在院落里静立。
    直至琴音终了,展昭才轻身跃了下来,谢过白福带来的酒。
    白玉堂单手支在瑶琴上,声调微扬道“她是我嫂子罢”也不知在跟谁说话。
    展昭一手提剑,一手托酒,侧头笑道“白大夫人许是知晓白兄天赋异禀,不惧这”他顿了一下,抬头示意了一下今日突然拨开云雾而来的艳阳天,接了后半句,“日头高照。”
    这话便是展昭打趣白玉堂了,他二人耳聪目明,自然也有听到墙那头丫鬟与小厮的窃窃私语。
    白玉堂面色不改,立即还口道“展小猫这是自认虚了白爷一头”
    “此事”展昭想了想,认真道,“展某想是虚一头也好。”
    他话虽这么说,可眉目含笑的模样,却仿佛占了上风。
    说来他二人在夏日艳阳下坐在屋顶上大半日还无知无觉,确实想来有些叫人啼笑皆非,也难怪那白府的丫鬟觉得白玉堂今日古怪。只是如今还不到最热的三伏天,也不是烈日毒辣的晌午,二人顶着天明的星星归来时一并瞧了一遍东边升起的朝阳,左右无事,又多坐了一会儿,白玉堂这才起了兴致将夜里搁在屋顶的琴又拣来信手弹了一曲。
    大半个时辰便无知无觉地过去了。
    想来抚琴听风见日出也是少有的雅事,无怪乎他二人丝毫不觉时日流逝,展昭行走江湖多年茶馆听书、塞北听雪的事做过不少,这般经历倒是头一回。
    挺新鲜,也挺有趣。
    白玉堂没有再辩,到底是从屋顶上单手抱着琴跃了下来,随手将那张瑶琴丢给了白福,“送回书房罢。”
    白福哪里敢像他们少爷这般随性,连忙抱入怀中。琴有断纹,乃是一张数百年前所造的珍贵五弦琴,是少爷学琴那年,大少爷满天下寻来的。
    “上水榭饮酒,你这猫儿可别醉酒失足跌了水里。”白玉堂信手接过了展昭手里那坛酒,先一步领路往水榭去了。
    他二人不过白日无事,这才抚琴坐论罢了,至于屋顶还是在水榭都无区别。
    “展某记得白兄也不擅凫水,”展昭微微摇头,含笑跟上,“白兄可要小心闪了舌头。”
    二人踏步不快,转过弯儿还能听见二人谈笑。
    “先头那曲,白兄还未说个名来。”
    “你这猫不懂风雅之事,便是知晓了曲名,也未曾听过,不知根底,问了也白问。”
    “既有幸一闻,不问岂不无礼”
    白福抱着琴站了一会儿,偏头去瞧渐向南高升的烈日,才转身将这张极为宝贵却难得主人赏识的五弦琴送回书房去。
    琴等抚琴人,人等知音声。
    “展昭。”夜风里那声音不冷不热却像是炽白的火焰。
    “白兄且说。”
    白福想起躲在墙院那头偷窥的丫鬟和小厮的窃窃私语,又是叹着气又是低声笑,“少爷抚琴,真少见啊。”只是不知少爷与展侠士这般惬意闲适,到底是设了什么圈套。不过如那二人所言,少爷是当真心头快活。非是因瞧白玉堂这般模样有所猜测,而是白福昨夜亲耳所闻。
    “今日之言”
    白福端端正正地放下了五弦琴,垂着眼退出书房。
    “才不过学了三月的琴,就眼高手低想着作曲了”
    “大哥觉得此曲如何”
    “勉强,你未作完,如何评价”
    “来日作完,大哥再听便是,必会让大哥收回今日之言。”
    “狂妄,你且说曲名为何”
    “此曲名作”
    夜凉如水,“当”的悠远琴声后是白玉堂抚平琴弦的低语。
    “我心甚喜。”
    此曲名作,攻心。
    卧槽差点没赶上,先发了加上标题和有话说
    我已经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啊啊啊
    算了放弃,晚安吧小天使。
    结尾修改了好几次,不过你们看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后面该过的了。
    担心最后一段你们没看明白顺序。没看明白我就明天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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