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芸生。白芸生承了父母的长相,小小年纪面如美玉,像是个面团捏的,面色白中透亮、亮中透润,细眉长目,大耳垂轮。他性子和软,与白云瑞嬉闹也多是让着浑身是胆的小魔王。今日白芸生难得休沐,白云瑞自是缠着这位哥哥,不去闹他那位喜静的伯母了。
    白玉堂神色不定,竟是在一旁站了好片刻。
    直到那圆脸丫头端着药来寻白云瑞,白玉堂才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去,七转八拐又从偌大的白府前厅到了那祠堂所在的院落。
    “二位婆婆可在”白玉堂没有进祠堂,反而敲了一旁的屋门。
    那屋门几乎是他抬起手便开了,二位年迈的婆婆正站在门里笑容满面。
    “这可少见。”长喜与常乐对了一眼,“确是稀奇。”
    “想问婆婆一些旧事。”白玉堂唇角带笑,神色从容,丝毫不见来时的冷厉。
    长喜拄着拐杖去倒茶,常乐高高兴兴地推出了屋里的椅子。白玉堂搭了把手,却不做催促,只是与二位婆婆一并坐下,听她二人唠唠叨叨地说了几句取笑白玉堂的话,说着说着,二人又忍不住想起当年她们的姑娘如何养了个混世魔王。
    “姑娘总说养了个大的像是打出生就懂事,不闹心,喜读书、好练武,谁也不必催不必骂,就是个好孩子。”长喜笑说。
    “养了个小的可不能如此。”常乐接了话,“定要陪她多玩玩闹闹才好,否则这日子太没意思。”
    “姑娘打小是个喜玩闹的,什么女红绣花,什么弹琴作赋都像是玩,二少爷性子像姑娘。”长喜点头。
    “大少爷就像姑爷了,性子沉,用文人的话说那叫温文尔雅。”常乐轻声笑了起来。
    “倒也不是,大少爷有几分君子性子,实则性情阔达,交游广阔,乃是侠士作风。”长喜这回摇了摇头。
    “阿喜你说错了,大少爷虽是性情阔达,难见忧愁,但每每有了要紧心事都憋心里,若不是我瞧见大少爷写写字抒发心绪,还真当他这孩子没脾气。”常乐又仿佛想起那些年看两个孩子满院跑的时候,面山的笑容又是安宁又是怀念。
    这白府之中,也只有二位婆婆说话不忌口,谈起过世的白老爷白夫人,还有英年早逝的大少爷都是眉飞色舞的,仿佛这些人还活生生地在她们身旁转悠。
    白玉堂收了一身脾气,听二位婆婆絮絮叨叨讲了大半日,便是说起他最敬重的白锦堂早年之死也面不改色,也不知问了什么旧事,惹得二位婆婆又是抹眼泪又是笑开怀,陪着二位婆婆用了饭,过了申时才与二位婆婆告辞。
    恰逢白福拿着书房钥匙寻上门来。
    白玉堂眉梢敛了那一团和气,露出几分狠戾锋芒,才刚出院落便盯着白福满额冷汗直问“何事有异”
    “城内生了怪疾。”白福抹了冷汗快语道。
    “你且说来。”白玉堂快步行至白锦堂的书房才继续问话。
    白福用钥匙开了书房的锁,低声道“医堂里躺了不少人,均是浑身高热,原以为是风邪入体,可大夫开了几贴药下肚,竟是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如今家眷正在医堂里头闹,说什么庸医害人,说是大夫若治不好,就叫他们赔命。”
    白玉堂单手推开门,风灌了满堂,屋内灰尘四起。白玉堂却不在意,侧过头,神色冷凝,“你昨日且说那三年前来的田知州上月初邪风入体,喝了一贴药才瘫了”
    “正是,如今田知州亦是相似症状,怕是误诊了怪疾。”白福点头。
    “你可是上前查看”白玉堂进了屋子,将书桌书架上的灰尘用手挥开,口中问话。
    “那医堂正是吴老大夫的济世堂,我先头是送吴老大夫回府。”白福却没有跟进屋子,双脚似在门口生了根,硬是站在门口回话。
    天色渐暗,这朝东建的书房越发昏暗。
    “倒是巧了。”白玉堂在屋内转悠了两圈,也不知在看什么,好半晌才眯着眼轻声道,“其他医堂就没碰上这事”
    “不是没有,而是这婺州城的大夫不是在田知州府上,就是关了门,不知去向。”白福道,“因着吴老大夫性善开了那济世堂,在城内早有杏林春满、术精岐黄的赞誉,怎么看也不似会误诊,便去寻城内其他大夫也来一看。可城内多家医堂竟是都关着门,邻居都说是上山采药后就没见着回来。”
    白玉堂眉梢微动,没有说话。
    白福又道“少爷不是要寻城内乞儿问话我派人在城内走了大半日,接来报未能寻见,倒是我在那济世堂碰上这闹事中途,不知谁人推来了个浑身高热的乞儿。”
    白玉堂蹲在书桌下面半晌,竟是摸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上挂着锁。他神色专注地摆弄了那个锁一会儿,好似没有听白福之言,却静立片刻后冷不丁道“你今日一个乞儿都没寻来”
    “确是。”白福站在门外瞧不见白玉堂所在,乍听白玉堂起了脾性,他神色一顿,虽低着头,话答得还算从容,“此外派去客栈、猎户农户家里问话的人尚未回来。”
    “继续说。”白玉堂确实没有怪罪之意。
    “吴老大夫看了大半个时辰,见那乞儿又退了发起冷来,推测是疟疾,便叫人给他捂了被褥,又倒了水叫他饮用”白福轻轻叹了口气,“却不想众目睽睽之下,那静卧乞儿竟是面色青白,一命呜呼。谁人不知世上没有喝水死人的,分明是生了怪疾,闹医堂的人生怕此病传染,这才跑了个干净。”
    “此事你且盯着,弄明白究竟是怪疾,还是”白玉堂单手一使劲,小箱子上的铜锁竟是咔擦一声断成两截,他不冷不热的声线才接上后半句,“下了毒。”
    白福一怔,惊疑道“少爷,除了那田知州,其余人可都是平民百姓,还有个乞儿,谁会在这些人身上”
    白玉堂抬眉瞧了白福一眼,好半晌才打开小箱子将里头的小破册子取了出来。
    “初九那日东市有人布善施粥,可是城南桃木教所为”白玉堂不答白福,却转而问道。
    “历来如此。”白福点头。
    “那东市说书的,也是桃木教的”白玉堂一边问,一边随手翻了几页册子,上头写了些小字,许是太久了,册子上端正的小字糊了一大片,辨不出那都是些什么。
    白福一时答不上来,拧眉细想片刻才犹疑道“好似上月上旬还是三月下旬布善施粥时来的,来时便同桃木教一起,早年未曾见过。”
    白玉堂本子一合,站起了身,一双眸子在渐渐昏暗的书房里亮的惊人,“盯住他。”
    我来啦
    :3」我这么奋进,你们催更的溜评的反而不见了吗喂,说好的爱我呢
    收到两枚
    工作不高效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02 22:50:03
    长明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03 01:31:17
    谢谢小天使quq感动
    感觉这样下去很快就能给自己加餐了呢么么哒
    明天照常日更,不过我明天要出门一下下,所以尽量在900更新,如果没看到不要急,明天会有更新的。

章节目录

[七五]桃花酒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洛安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洛安之并收藏[七五]桃花酒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