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一边帮着傅楷把背箱从牛身上拎下来,一边说道。
    傅楷接过背箱,应声“好,大伯你们也不用着急。”
    傅泽坐上牛车摆摆手,“行了,你快进去吧这些日子你阿济叔他们也一直惦记着你,晚上都睡不好觉”
    傅泽所说的阿济叔便是原身家里的“老仆”。
    说是老仆,其实就跟亲叔伯也没啥区别,那“老仆”的称呼还是阿济叔自己天天念叨的。
    大宣建朝至今不过二十多年时间,二十多年前正是蒙朝末期最动荡的时期。那时战乱严重,各地都混乱至极。无数世家大族都动荡不堪,艰难的想要保存家族的血脉与根基,底层的百姓更是家破人亡无数。
    原身家中的这位阿济叔便是当年原身祖父捡回来的孤儿。阿济叔当年不过八九岁年纪,比原身的父亲还小,瘦骨嶙峋的晕死在原身祖父经过的路边。原身祖父心有怜惜,便抱回家养着了。
    等到元帝攻入京城,取缔蒙人建立大宣朝后,政局平定,动荡的生活渐渐安稳下来。原身祖父本想收养阿济叔做第三子,但阿济叔死活不同意,只愿为奴为仆报答原身祖父的活命之恩。原身祖父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做了原身父亲的书童,并取名傅济。
    原身父亲这一辈儿都是以水为名,单从“济”字,便能看出原身祖父即便并未将傅济收为养子,却也是以养子的身份为其取名。
    即便后来原身祖父和父亲都考取功名,按照新朝律例,家中能够允许有仆役服侍,也未同意傅济想要成为傅家真正仆役的想法。
    毕竟一旦正式成为仆役,可就意味着要落入奴籍。
    由此也可知,就算傅济一直对外以原身家仆自居,但原身一家只把他当自家亲人一般。在原身祖父和父亲故去后,傅济夫妻俩便一直照顾原身。
    傅楷站在原身的家门前,暗暗吸了一口气。
    相比原身的血亲大伯,这位并无血缘关系的“老仆”才是最熟悉原身,也最可能察觉他与原身区别的人
    傅楷伸手推开大门,拎着背箱走近去。
    “这个不用急着收起来,等楷少爷回来还得用。”
    “这么一盒子墨锭,留出两块就够用的了。楷少爷信里不是说入冬前就回去吗我跟人打听了,听说北边可冷了,一入冬就下大雪,而且落地的雪不到开春都不会融化,地上都是雪没法赶路。楷少爷这回回来估计不会停太久时间,还得赶着下雪前回去呢就算天天写字两块墨锭也够了”
    “那行,你收拾这儿,架子上的书先不装起来,等楷少爷回来再看哪些带上,那些留给柠少爷。我先把老爷跟二爷的字画收好,这些肯定都得带上。”
    傅楷进了院子,穿过堂屋前廊就听见书房内传来一阵儿说话声。
    就如同先前对南杭城、对原身大伯那般,本应陌生的环境与亲人,却在一见之下,猛然涌起无法言说的熟悉感。眼下同样是仅凭声音,原本需要有意翻看的原身记忆,瞬间好似他本来就有的记忆一般,与他融为一体,原身过往的那些与屋内之人的相处,也好似傅楷亲身经历过。
    傅楷站在门外,闭了闭眼,压制在心底深处的紧张感一瞬间减轻不少。
    同时,无论是对大伯傅泽,还是屋内的阿济叔和秀阿么,傅楷都觉得仿佛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屋内的秀阿么封好墨锭盒子,端着盒子往门外走。
    “你先在这收拾,我去把墨”话音未落,秀阿么就看见站在门外正对他浅笑的俊秀青年。
    “秀阿么,我回来了。”傅楷看着怔怔的看着自己,双目渐渐泛红的秀阿么,眉眼弯弯的说道。
    不等秀阿么回神,同样听见动静的傅济三步并作两的跑到门前,“楷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话音刚落,傅济就跟放下墨锭的秀阿么一起激动的围着傅楷打转,一边仔细的打量傅楷周身,一边不停的念叨着“瘦了”、“单薄了”、“受苦了”
    傅楷无奈,他现在比原身当初离开的时候不仅高了一丢丢,更结实了不少,哪里会瘦。
    不过也只有真正关心的人,才会在自己远行之后,即便贴了一层肥膘回来,在他们眼里也是“瘦了”。
    傅楷笑眯眯的任由傅泽二人不停的打量念叨,直到秀阿么一拍手,想起来去烧水做饭,给傅楷洗尘,两人才按住激动的情绪。
    “秀阿么,我大伯他们一会儿也过来,你不用着急。”傅楷拦住秀阿么急急忙忙就要去厨房的脚步。
    秀阿么摆摆手,脚步不停,“那我也得先去烧水,你好洗漱一番。”
    一旁的傅济拿过傅楷手上的箱子,“没事,你别管,让你秀阿么去烧水。你先回屋休息休息。”说完,就拉着傅楷往正房走。
    傅楷看着已经走远的秀阿么,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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